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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346)

此外,寒风关守军的标准密度是,正规兵每1.84米1人,征集的百姓每2.3米1人。占征集百姓25%的成年男子担任兵员,占50%的成年女子负责工程作业和运输战材,剩下的老弱担任后勤杂务。武器配发则按照,每50-90米设抛石车一座,每20米存放修补城墙工事的柴捆20捆,每45米设置锅灶、水瓮及沙土,每4米存放弩,戟,斧,椎各1把,及一些石块和蒺藜等的原则。人员或武器不足时举旗为号,狼表示需要敢死队支援,羊表示这里需要大队人马,飞鹰表示需要补充远射兵器,虎表示需要补充格斗兵器,赤表示需要火战器材,白表示需要滚石等等。

十三道围城大墙,全钢铁结构的防御设施,地下暗道处处,驻有雄兵十万,这就是寒风关的钢铁布防大阵。它虽只有一道关口,却比三重天更加难以震撼。

倘若要选择,在三条可进攻路线中,寒风关或许是天风最不愿面对的,却又不得不去面对。

它就象一颗钉子,牢牢插在天风人的进攻脚步前,无论做怎样的战略绸缪,都是不可饶过的一座天堑。

……

半年前,孤正帆领着惊虹军且战且退,天风军就一路进逼,直到寒风关下。

自从大梁城被攻陷的消息传来之后,止水战场便一直在源源不断地向西南一带输送各种攻城器械。

尽管暂时没有掀开新一轮战争的意图,但是天风人的动向已经表明,战争的爆发只是迟早间的事。

数以百台大大小小的投石机,其中包括一百台巨型投石机、一千多架重弩机、上千具各类云梯、百余台移动式攻城高塔、三百多辆冲车和撞击槌,都已经制造完毕或者从后方运抵。尽管寒风关已经坚壁清野,将附近的树木砍伐一空,但是天风军士不辞劳苦,从数十里之外拉来大量的石块和树木,制作木弹,石弹。

除此之外,暴风军团还在寒风关前二十公里外的地方建设起一个巨大的前沿阵地。

天风人在这个前沿阵地上搭建军营,修筑堡垒,挖坑掘道,布置陷阱,安置岗哨。

蒺藜、尖桩、钩刺、鹿角,在夏风的吹拂下,像野草一样茂密滋长,到处都是壕沟,土墙,拒马和数不尽的翻板陷阱。战争将一片辽阔的土地变成一片充满杀机的墓园,任何人未经过允许踏上这片土地,等待他的都只有死亡的命运。

寒风关的荒芜圈被天风人搞成了一场规模盛大的聚会,数以万计的天风军人在寒风关城前忙碌,丝毫无视于主人的感受。

惊虹人当然也不会任由对手在自己的家门前如此嚣张。

小摩擦会因此而不断发生,斥候刺探、游骑骚扰、试探性进攻等,每天都在进行。

他们彼此都在测试对方的底线,在真正的大战来临之前,总是试图尽最大可能的为自己争取到有利的形势。这场摸底的结果是惊虹人最终选择放弃外围,困守中央,而天风军则步步紧逼,直到进入对方的火力边缘处。

在这种局势压迫下,惊虹人被逼不得不再一次提高他们的防御力度,加强警戒,随时防备敌人的进攻。

双方的战场指挥官,烈狂焰和孤正帆,每日都会亲自巡查军队防御,鼓舞士气,偶而的,他们也能彼此远远地见上一面。

“前些日子,陛下已经向惊虹孤正帆发出了正式通牒,称止水临海公主目前仍在惊虹国内,要求孤正帆立刻将人交出,看样子,陛下已经下定决心,要不了多久,就要全面攻打寒风关了。”说话的,是龙牙军帅鸿北冥。

战争从来都需要一个借口,向孤正帆索要止水公主,不过是为了师出有名罢了。根据天风人的说法,天风太子苍澜对临海公主那是“倾慕”已久,天风人若能得到她,自会对其爱若珍宝。当然,这两个人一旦成其婚配,天风人合并止水一事,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了。

至于她现在还是别人的儿媳妇一事,天风人则自动忽略了。政治场由来如此,只选对自己有利的那面去做。

孤正帆当然也明白,自己无论交不交人,天风人都不会放弃攻打惊虹,所以他对此通牒置之不理。这样一来,天风人便有了对惊虹宣战的最好借口。

这刻鸿北冥这么说,显然是指离全面开战已为期不远。

烈狂焰的目光投注在那片高大的城墙上,悠然问道:“寒风关内,如今情况如何?”

“孤正帆已召开誓师动员大会,声称他必定会全灭我军于寒风关下,暴风军团虽为我天风主力,最终亦将步鹰扬军之后尘。”

“哼,好大的口气。”

鸿北冥笑道:“口气再大,终究是要在战场上见真章的。古人有云:拥有骄傲而无能的敌人,是一种福气。”

烈狂焰也笑道:“孤正帆的确很骄傲,不过要说无能却也未必。”

“正因此,能在这里击败他,也就更显我军神威。嘿嘿,对手就是要有些水准,打起来才过瘾呢。”

“却只怕,又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了。”烈狂焰轻轻叹息。

后方一名传令兵突然飞奔而至,高声大喊:“报!铁风旗浅水清帐下,荆棘营营主无双求见,称有紧急军务要见烈大元帅!”

第四十三章 追索(1)

营帐里,烈狂焰静静地看着浅水清写给他的信。

在他身旁不远处,是无双独自一人立于帐下。

看完信,烈狂焰微微想了一会,才说道:“你家将军,除了要你带这封信给我,还有没有跟你说过些别的什么?”

“我家将军说,天风惊虹两国,百年来从未有过和睦相处的日子。这些年,天风人的战略重心一直都放在止水身上,对惊虹人的动向观察,只怕会有欠周全,而惊虹人却一直在对我国虎视耽耽。年前孤正帆出兵,正是在这种蓄谋已久的情势下出手,其大败鹰扬军团绝非一时侥幸。也正因此,孤正帆才敢于出兵和我天风军对峙。如果单纯的将惊虹人的出兵,看作是一场利益诱惑下的战略败笔,只怕会反中对手的阴谋,因此劝烈帅一定要小心谨慎。目前浅将军在朝中还有些待办的事未办完,等他办好之后,就会向陛下请求出兵西南,届时他将与烈帅一起征战沙场,请烈帅在他来之前,暂勿对寒风关发起全面战争。”

“那么他有没有跟你说国师批命之事?”

无双犹豫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

烈狂焰深深叹了口气:“水清的意思,我其实很明白。他是在知道我将是我今生最后一场大战后,才有的忧虑与担心。其实,他真正怕的,不是我暴风军团在这寒风关下出现不利的战局,他所担心的,只不过是我一个人而已。不过可惜,他这份担心却是多余了。”

烈狂焰站了起来,背负双手朗声说道:“我烈狂焰戎马一生,几乎一辈子都是在打仗中度过。曾经的一味只靠勇武打仗,到后来才潜心修读兵法。我的成就,是踏在敌人的尸骨之上,却也是踏在了自家战士的尸骨上。很多时候,为了求取胜利,我不得不狠心送自己最优秀的战士上那血肉沙场,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那里,成就的,却只是我一个人的荣耀。”

“当年国师为我批命时,说我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可知我听在心中,反而感到无比欣慰。那个时候,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和自己的战士一起战死在沙场上,那么我也算死得其所,死而无憾。至少,对那些因为我或对或错的命令而造成的一个个战士们的牺牲,也算是有所交代了。”

“烈帅!”无双高叫起来。

烈狂焰却挥了挥手:“为将者,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是为至高荣耀。我烈狂焰若能战死沙场,则此生无怨,正好与天佑一起,做那护国英魂,虽死而不灭。所以,水清没有必要为我担忧什么。当然,他心里有我这个义父,特别差你过来警告于我,我心中亦可告慰,算是没有白收他这个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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