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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428)

鸿北冥道:“那也未必。烈帅不是指令攻打寒风关前,由我出任临时主帅的吗?为何你二人还不同意?”

舞残阳脸一红:“你怎么连这都能猜出来?”

鸿北冥冷哼:“你们犯的最大一个错误,就是没有说烈帅一句遗言都没有,而是说他有一句遗言,就是咱们三人共同治理。军中一日不可无主,烈帅弥留之际,就算来不及说出攻打寒风关一事,又怎能不确定主帅人选?他若是选了你二人中随便一个,你们都不会谦让的。惟有我,使你们难下抉择。你们这两个东西,编排烈帅遗言,都想自己做主帅,又说服不了对方,又不肯便宜了我,最终的结果就只能是相互妥协,所以才搞出这个么共同治理的花样来。如此一来,三人联治,你二人合成一气,有什么事自然是你二人做主。我龙牙军下二镇,如今只有一个赤血镇,论兵力,论联合,都比不上你们,自然要被你们压上一头。这便成了皆大欢喜的结果,也惟因此,才留下这致命破绽,就是烈帅的遗言太过荒谬!”

舞残阳和劫傲对看了一眼,终于同时低下头去,显然是默认了。

鸿北冥叹气道:“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有些不太明白。不知可能为我解惑?”

舞残阳冷哼:“什么事?”

“就是格龙特的那封信。为何你们要把那封信也烧掉,留下又一个让人不得不生疑的证据?我知道那封信绝不可能是烈帅烧的。”

劫傲叹息:“我们是不能不烧。格龙特在信里看穿了浅水清的计划,声称他已书信一封到寒风关,要孤正帆注意后路防备,浅水清必定从后杀来。烈帅真正被气毙的原因,其实就是这件事。他性情本就暴烈,先被格龙特砌词辱骂,又心急攻城大计,所以怒火攻心而去。我们也是看了那封信后,担心攻打寒风关的计划可能真如格龙特所言破灭,所以才决定修改遗命,将暴风军团后撤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如今格龙特对此事不闻不问,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怕是一定会出面保你们,不承认自己看出浅水清的计划的吧?”

舞残阳和劫傲同时心惊后退,鸿北冥悠悠叹息:“唉,本是利国利民的一件大好事,却因你二人一己之私,白白断送我数万英豪,这还不算,还硬是被人拿捏住了把柄,只怕从此以后都要听命于人。事发突然,料想不周,一时贪心,却导致步步被动,纵有通天权势又能如何?放弃攻打寒风关一事,已是死罪,再与草原帝国私通,更是罪无可赦,两位可知,你们现在所做的,等同于叛国啊。”

舞残阳冷冷道:“没有证据,你又能奈我何?”

鸿北冥叹息:“是啊,就是没有证据。不过可惜你们忘了一件事,我只要告诉野王,你们进入烈帅的营帐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十二名烈焰卫莫名死去,以及烈帅留下的荒唐遗命这一连串事情,以野王的智慧,当会不难分析出前因后果。我对付你们,或许还要证据,可是野王要杀两位的话,只怕就不需要那么多证据了吧?”

两人同时长吸了一口气,跟个明君固然是不错,可是小动作也的确会难做许多啊。

劫傲叹息道:“你既然都已经考虑得如此清楚,那么对我们也已早有准备了吧?”

鸿北冥笑道:“那是自然的,此事若发,两位都是满门抄斩的重罪。不过呢,事已至此,想补救也没办法,咱们救不了浅水清,再凭空把两位军帅搭进去,又是何苦。”

两人听得心中同时升起一线希望,但是下一句话,却被他们又气得几乎吐血。

鸿北冥说:“你们请辞吧,我可以保证不会将此事告知陛下。”

舞残阳凶狠地看着鸿北冥:“你想夺权?”

鸿北冥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淡茶:“那是必然的,谁有了这个机会都不会放过,对吗?何况你们既然已受格龙特挟制,将来若与他作战,只怕我暴风军团安危不保,所以你们不能再留在这个位置上了。顺便提醒二位,这里是龙牙军帐,外面有我五百战士。两位若想杀我灭口,就得先对付我与显宗。以大家的功夫,短时间内是不会打出什么结果的,而我只要一声呼喊,外面的人就都会冲进来,所以不妨省省力气,也免得伤了和气,如何?”

劫傲惨然一笑:“不错,不错,老鸿果然是事事谋定而后动,凡事都已做好准备。不过可惜啊,你终究还是不知道一件事。”

鸿北冥一楞:“什么事?”

舞残阳的眼中闪过一线杀机:“其实当时在烈帅帐内听其遗言的,不是只有我们两个,还有第三个人,而这个人我们之所以不说出来,就是用来防范你这只老狐狸的。”

鸿北冥一呆,心中闪过一丝不详感觉:“是谁?”

背后响起一声冷测测的声音:“是我。”

鸿北冥心头大惊,正要暴起发难,却发现自己双臂竟已被计显宗死死抱住。

舞残阳与劫傲二人同时出手,铁拳以雷霆之势狂击在他的胸口,劈劈啪啪之声大作,鸿北冥胸骨尽碎,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血染冠袍。

“显宗……你!”他浑身毛发大张,奈何双臂被缚却再无力反抗,舞残阳一拳将他满口牙齿打落,竟是不给他叫救兵的机会,劫傲的铁拳如暴雨狂轰,正是他赖以成名的暴虎刚拳。鸿北冥左右太阳穴同受重击,那是舞残阳一记凶狠的贯锤,砸得他眼窝突起,鲜血狂飙。

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刻,他听到计显宗冷冷说道:“原来浅水清做得一点都没错,弑上谋位,的确是晋身捷径,我若不学学他,岂非亏待了自己?你可知我盼着你死,都不是一日两日了。”

第二十六章 将计就计

11月23日,惊虹东部。

松柏坡。

浅水清站在小坡上。

浅水清眺望西方,眼中闪过一线朦胧。

云霓,此刻的你,想必已该知道我的处境了吧?

或许,你也在为我牵肠挂肚,辗转难眠?

这世界所有动人的爱恋总是要在经历过一番起伏波折后才能体现出其内在的魅力,然,我可还有重回你身边的机会?

此番的波折,又是否是那路的尽头?

离楚匆匆从后方跑上来,报告道:“敌人大军离我们还有十里左右。”

浅水清淡淡道:“再等等,等他们再靠近些。”

“是!”离楚抱拳而去。

梁中流的五路大军正以雄浑之势全面围剿铁血镇,为了让风险极大的穿插迂回战术获得最大程度的成功可能,浅水清毅然决定亲自率领目前镇内作战经验最为丰富,战斗意志最为顽强的虎豹营做为偏师进行对敌的吸引牵制。

为此,他不惜与梁中流部大打贴边战术,即:紧贴着梁中流的部队,一沾即走,若即若离,使梁中流看得见,却追不上,大幅度吸引梁中流的注意力,从而忽略掉从他五指山的缝隙中溜出去的那支主力部队。

原本执行难度最大,任务最艰巨的主力穿插行为,因为浅水清的这一疯狂大胆的举措,从而可以变得轻松许多。他们在碧空晴水中棠方虎还有西岭野的带领下分成四队,一路不举旗帜、不吹号角、不点火把、不生炊烟,以干粮填充肚皮,昼伏而夜行,与梁中流大军做着肩并肩的逆向行进。

而浅水清则在前方主动挑起前哨大战,吸引大量的敌方斥候赶向前头,而忽略身周,这固然使主力穿插行为得到了极大的安全保障,却是将自己置身于了九死一生的境地。

如今,二十三万大军象闻到了血腥味的饿狼,对其紧追不放。

“离燕子岭还有多远?”浅水清头也不回地问。

身后的拓拔开山沉声道:“六十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关键问题是全是山路,崎岖难行。惊虹有不少擅长于山林作战的步兵,一旦让他们咬住,只怕很难脱身。我依然建议走燕子岭的外缘进行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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