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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2鬼(23)+番外

连静峰掏出钱包:“让我来吧。”

阿宝狐疑地看向印玄。

印玄想起连、商二人的误会,再度习惯性的不解释。

但是,他们登记入住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鑫海宾馆一口咬定满房,一边接待新来的客人,一边拒绝他们入住。

阿宝没想到村长的负面新闻时效这么长,无奈道:“看来,我们又要回郭庄住了。”

回去的路上又遇到郭庄老酒。

店家乐呵呵地欢迎他们进来享用午饭。

阿宝吃醉鸡腻味,问他有没有其他的选择。

店家说:“既然您问了,我没有也得给您变出来呀。香椿蛋炒饭,顶新鲜的食材,吃过得都说好……”

“我不吃香椿。”

店家说:“那就蛋炒饭,我这蛋是纯正的绿色食品农家蛋……”

“我要吃红烧狮子头、西湖醋鱼、鱼香茄子……”

店家慌忙打断他,说没有。

阿宝说:“你不是时候没有也得变出来吗?”

店家哭丧着脸:“我说说场面话,您还真信啊。”

最后上的还是蛋炒饭和香椿蛋炒饭。

店家看阿宝拎着酒壶,说:“您怎么不尝尝这酒呢?”

阿宝说:“难得出来一趟,总得带些特产回去。再没有比桃花酒更合适的了。”

“您有眼光。”店家用力地拍了几下马屁,话锋一转,“不过这酒和别的酒不一样。别的酒是越藏越醇香浓郁,这酒放得久了,就馊了。您还是要赶紧喝。”

在郭庄住,上山下山不容易,阿宝原本想提前点个外卖,让店家晚上送上来,但店家死活不应,还振振有词的说:“我老婆说了,我要是去了有鬼的地方,那就是去鬼混!”

怎能怂恿一个起早贪黑给老婆赚钱的好男人出去“鬼混”?

阿宝败下阵来,只能自己提着晚餐上山。

餐费还是连静芬结的。

阿宝好奇地问印玄:“最近清元派生意很好吗?”

印玄说:“……可能是心情好。”

到了郭庄,几个人分配房间。

连静峰与周璐璐住了第一进客堂左右的两个房间。

阿宝与印玄住在第二进。

关了门,阿宝对印玄说:“我想招陈孟友的魂。他的生辰八字我已经推算出来了。”

那本《倬县十案》里写明了陈孟友死时二十五岁,是哪一天。借此往前推,自然就知道他的出生年月日了。好在当时没有阴历阳历的说法,不易混淆。

印玄盯着他得意的小表情,冷静地说:“他死了超过百年,早该投胎。”

阿宝说:“我已经做好了失败之后,让四喜帮忙找档案的准备。”

“……那就开始吧。”

明堂里,阿宝掏出纸片人,正要施法,就看到印玄一脸慈爱地站在旁边。

???

这眼神……

阿宝气沉丹田,仗起狗胆,轻唤道:“阿玄。”

……

气氛凝固了三秒。

印玄正要开口,就听阿宝率先道:“啊……玄之又玄的道术呀!我现在就要招魂啦!”

平辈相称能够拉近彼此的距离、消除年龄的隔阂——司马清苦的名言。

阿宝一边念咒一边想,他自己一定没有试过。

第21章

本就不抱希望,打算走个过场就理直气壮地找四喜帮忙,谁知咒语刚念完,小纸片人就无头苍蝇似的,飞快跑动起来。

眨眼工夫,就跑到明堂尽头,扒着门槛往外跳。

阿宝眼皮跟着一跳,不等印玄下令,就自觉地追上去,伸出双指,将纸片人的脑门一夹,抓田鸡似的抓了回来。

纸片人伸胳膊蹬腿,犹挣扎不休。

阿宝另一手连弹它的小腿儿:“再闹就将腿儿掰下来,将你埋在地里。”

不知是威胁起了作用,还是自知逃跑无望,纸片人终于消停下来,四肢蔫了吧唧地垂下,一动不动。

阿宝托着纸片人:“你叫什么名字?”

纸片人软趴趴地倒下去,仿佛一张真正的白纸。

“最喜欢你们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傻鬼了。”阿宝笑嘻嘻地摸出打火机,“嚓”的一声点着,火苗对着纸片人左摇右晃,轻轻地哼起歌,“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了我……”

印玄突然走过来,手指对着纸片人隔空一点。躺在掌心里装死的纸片突然卷起,越卷越紧,越卷越小……几乎压缩成细条。

“住手,休要伤我!”

纸片人终于忍不住大喊。

印玄收力,纸片猛然一松,折叠的皱痕模拟出花瓣的层次感,缓缓打开时,仿佛昙花盛放。

阿宝将它放在地上,帮忙捋直它的小胳膊,还安慰道:“回去拿熨斗烫烫就好了,没事没事。”

纸片人闻言大喊:“不,恩公救命!莫要叫我回去!在下定然衔草结环,以报大恩!”

阿宝饶有兴致地问:“你打算怎么报恩?”

纸片人说:“在下读过几年书……”

阿宝说:“我认识的人中,你这个年纪的都读过几年书。”充分体现出了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必要性,加上幼儿园,都十几年了。

纸片人被噎了下:“在下还略懂算学……”

阿宝说:“七七四十九、九九八十一吗?现代有个东西叫计算器,有些考试都能带,你可以了解下。”

纸片人显然连他的话都不太理解,呆若木鸡地站着。

阿宝说:“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纸片人说:“在下姓郑……”

阿宝对印玄说:“祖师爷,看来他不是陈孟友,弄死吧,留着也没用。”

“等等!”纸片人见识过印玄的手段,不疑有假,忙道,“是,在下是陈孟友,郑……是我的母姓。一时情急,竟记错了。”

阿宝说:“记错的意思是,把娘记成了爹吗?看来,两位老人家长得很有夫妻相啊。”

陈孟友无言以对。

阿宝说回正题:“按规矩,当鬼满百年,便可投胎,你为何还滞留地府?”

陈孟友悲怆道:“受奸人所害,有冤无处诉啊。”

阿宝说:“说来听听。”

陈孟友死后被拘到地府。原本按鬼差的说法,自己做个百年苦差,便能投胎,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被送至十八层地狱,受苦不说,连个限期都没有。若非阿宝召唤,他还要待在地狱里无止尽地受罪。

阿宝惊奇道:“你在哪层地狱?”

陈孟友支吾不肯说。

阿宝就说:“你生前干的那些事,地府早就纪录得一清二楚。我既然能招你的魂,也就能调地府的档案,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你藏藏掖掖的,我听着不痛快,还能让你痛快了?”

陈孟友在地狱吃尽苦头,也有抱住一根救命稻草逃出生天的愿望,配合道:“起先是孽镜地狱,后来又送去了刀山地狱。”

孽镜地狱是追溯生前罪孽,可见他活着的时候,有罪行没有被揭发;刀山地狱坐实了他曾杀生。

阿宝说:“邱玉如说的是实话。杀害郭宛江与周喜鱼,你也有份。”

陈孟友更确信他知道不少内情,老老实实地解释道:“我只是将宴上的酒换作了桃花酒,没做别的。杀人是邱玉如一人所为。”

桃花酒的出场率也忒高了些。

阿宝不得不留个心眼:“桃花酒有何不同之处?”

陈孟友说:“我父亲嗜酒,曾令府中仆人将郭庄的桃花酿制成酒。用之,飘飘欲仙,身心舒畅,味道极好。惟需注意,饮后半盏茶内,头昏脑胀,浑身乏力。”

与商璐璐的症状颇似。

阿宝说:“你换酒,邱玉如下手,你们倒是分工明确。但据我所知,你与郭宛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与周喜鱼也有婚约,为什么要杀他们?”

陈孟友愤愤声道:“什么感情甚笃,你不知他,他从未将我当作朋友,只当作……当作那种不入流的物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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