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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时刻(64)

转眼又是一天过去,白阮假想中的“预产期”到了。

一整天紧张的学习过后,郎靖风妖力耗竭,变成小奶狼跑到卧室想亲近亲近白阮,却见白阮侧身躺在床上,清瘦的身体弓得像只熟虾,因为太用力,透过单薄的睡衣布料都能看见脊骨的线条,显得更单薄、更招人疼。

“嗷呜?”郎靖风小狗似的扒着床站起来,用爪子轻挠白阮的背。

白阮梗着脖子不回头,只开口问了句:“什么事?”

那嗓音虚浮微哑,一听就是身体不舒服了。

郎靖风干脆跳上床,绕到白阮正面,只见白阮双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额头满是细碎的汗珠。

分娩时都会有些疼的,大脑没找着子宫这东西,只好退而求其次,让肠子抽搐抽搐了。

不用力也不疼,哪来的小兔子?——大脑有它自己的想法。

“嗷呜!嗷呜——!”郎靖风急得直叫唤,正想下地取手机打急救电话,却被白阮叫住了:“……那个,我没事。”

郎靖风一扭头,对上白阮颇有些难堪的目光,两人视线相交只有两秒不到,白阮苍白的面颊却腾地红了起来。

管它真的假的,郎靖风也算是……孩儿他爸了。

郎靖风瞬间反应过来,今天是白阮假孕的预产期。

知道白阮假孕后郎靖风偷偷查过,假孕时不需要做什么特殊处理,只要等大脑发现肚子里没有小兔子,这一幕闹剧自然就会收场……可是网上没说白阮会痛。

“嗷呜?”郎靖风用鼻子轻轻拱了拱白阮的肚子,眼神似是有些后悔。

如果早知道白阮会痛,他肯定不会故意亲密接触让他假孕……郎靖风懊恼地夹着尾巴在床上转了几圈,自责片刻后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又不可能一辈子不和白阮亲热,假孕这档事总归会至少有一次。

白阮看眼神就把郎靖风的意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咬着嘴唇不吭声,忍痛把小奶狼拎起来丢到地上。

郎靖风没再往床上蹿,转身吧嗒吧嗒跑去客厅,用指甲勾住茶几下方的大抽屉,往后一拉,抽屉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各类药品,有什么兔康宁消毒液、兔病专家口服液、治毛球症的化毛膏……人用药只有最寻常的止痛退烧止泻药。

郎靖风叼起一板止痛药,跑回卧室,张嘴把药往床上一放,又飞跑去厨房,从地上摆着的一提小瓶矿泉水中叼出一瓶——白阮平时喝煮好的白开水,郎靖风却有点少爷习气,嫌白开水有味道,只喝瓶装的矿泉水——咬着瓶盖让瓶身耷在地上拖着走,又费力地把瓶子甩上床。

“嗷呜。”宝贝儿吃止痛药。郎靖风跳上床,温柔地舔掉白阮额头上的细汗。

这波疼痛来得突然,别说郎靖风,就连白阮自己也没想到他居然还会真刀真枪地疼一次,从疼痛开始到现在脑子还是懵的,压根儿没想起来吃止痛药这回事儿,见药来了,便乖乖支起上半身吃药。

疼就疼吧,以后假孕的概率就低了,又不可能当一辈子处男……白阮安慰着自己,捂着肚子躺下。

“嗷呜。”郎靖风凑过去,拱开白阮捂肚子的手,用鼻尖挑起他睡衣下摆,整个钻进衣服里,在小腹的部位团成一团。

郎靖风现在体型小,新陈代谢快,体温也较成年时高,整个就是一枚奶狼造型的暖手炉,他在白阮肚子上贴了一会儿,白阮便觉得一阵阵抽痛发寒的小腹舒服多了,加上止痛药渐渐开始发挥效力,那磨人的疼削弱了不少,又随着时间推移变得似有似无了。

从疼痛中解脱出来,白阮神经很是放松,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

白阮醒来时,卧室的大灯被人关了,只有床尾亮着一盏光线柔和的小夜灯,腹部的疼痛已彻底消失不见,白阮睡眼蒙眬,微微动了动身子,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他胸前的睡衣湿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郎靖疯:和郎小白抢奶喝!!!

白软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功能是不是太齐全了!!!

第五十章 尴尬期没人权吗!?

一瞬间, 白阮还以为是狼崽子尿床了。

可这错觉很快就被打破了, 因为白阮发现睡衣的下方隆起了一个圆滚滚的形状, 而且这圆球还在微微地颤动着,有一阵酥酥痒痒的触感传来。

白阮对这触感很熟悉, 那是小奶狼的舌头舔过自己面颊时的感觉,微热、湿润,带着小动物式的焦渴与急切。

白阮脑子嗡的一声, 伸手把那睡衣一掀,发现下面果然团着一只小奶狼。

那小奶狼像是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一双透着饥饿的狼眼在黑夜里亮得像两盏小彩灯, 它似乎也知道这偷食贼做不了多久,软嫩的小舌头频率极快地舔食着它的食物, 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意味, 反正多吃一口就赚一口。

遮蔽在身上的睡衣被撩起时, 小奶狼意识到自己被白阮发现了,匆匆把身后短粗的狼尾巴摇起来, 用鼻腔挤出呜呜的撒娇声, 像只狗崽儿似的拼命讨好白阮,同时嘴上偷吃食物的动作不停。

吧唧吧唧, 吧唧吧唧。

有那么几秒钟, 白阮以为自己正身处某个荒诞不经的梦, 可从身体各处传来的踏踏实实的触感却提醒着他这里是现实世界。

“……你!”白阮猛地弹坐起来,一把抓住小奶狼的后颈皮把它拎起来,结巴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吃、吃什么了?”

“嗷呜!”小奶狼激动地摇着尾巴,舌头往上一翻,舔去沾在小黑鼻头上的一点东西。

白阮羞耻得屁股都快烧红了,他下地趿拉上拖鞋,猛走几步,却也不知自己要干什么,手里拎着的小狼哀哀叫唤着拼命扑腾。白阮心一软,手一松,那灰毛球便扑到他腿上用四肢抱柱式黏住,嗷呜个没完,仿佛肚里有千言万语却苦于说不出人话。

“别碰我!”白阮面红耳赤地低吼,俯身再次拎起小奶狼,呆愣片刻后大步走到兔笼前,打开一只笼子放空里面的兔宝宝,把小奶狼丢进去,关门落锁。

“嗷呜!嗷呜——”小奶狼委屈不已,引颈长嗥,因为头扬得太高重心失衡还原地摔了一跤,这一幕如果放在平时肯定能把白阮逗笑,可这会儿白阮没什么欣赏萌物的心情,只红着脸冲进浴室,对镜检查自己的身体。

不知是所有的假孕结束后都会有这样的情况,还是戏精大脑误以为团在白阮小腹处的郎靖风是需要喂食的小兔子,总之残存的孕激素在白阮放松戒备后扭头杀了一记回马枪。

白阮把睡衣脱掉团成一团,愤恨地砸进水池里,拧开水龙头,撩着水清洗附在皮肤上的那层粘稠的东西,用冷水清洁干净后,失去了外界刺激的神经平静下来,身体不再试图哺喂小兔子,至少外表看起来恢复了常态,白阮向后捋了把头发,长出一口气。

刚才发生的这件事他都不好意思细想,太破下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郎靖风目前是幼狼的状态,这让画面显得比较易于接受,如果换成那个成年后的人形,185的大个子,英俊且狼性十足的脸……

……想什么呢!?白阮被脑内下流且毫无廉耻的幻想刺激得心跳不已,面颊红得能煎蛋,砰地一拳砸在盥洗台上。

他毕竟也是个动不动那个虫上脑的公兔子,加上对方还是颇令他动心的郎靖风,故而羞怒与秘而不宣的兴奋如同两条并行的平行线般在白阮脑内延伸,两者确实都存在,但谁也没影响到谁,连指节传来的疼痛都没能阻止妄想的扩散,白阮怒着怒着,突然很不争气地想要放飞自我一下。

郎靖风还在兔笼里嗷呜嗷呜,白阮回卧室取了一趟手机,来回全程都冷着脸不看他。

取完手机,白阮回浴室关好门,冷静地打开动物世界……

“春天,万物复苏,又到了兔子交配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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