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钰哈哈笑了两声，“那可能说明你我之间的缘分比你和晗璋的缘分还深一些。”
“师兄说谁和谁的缘分深？”
让人透心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方钰转身，对上霍晗璋冷淡的双眸，笑容竟然也不显得尴尬：“刚刚是在与傅师弟开玩笑。不过说来我和傅师弟也是有缘，主要是因为你和傅师弟关系好，那我作为你的师兄，自然也会多关照傅师弟一些，终归还是因着你的缘故。”
傅明熙眯眼，为什么他觉得方钰明明很镇定，但这说出来的话感觉却有点奇怪呢？
霍晗璋没说话，转头看向傅明熙，“找我？”
呦，还是疑问语气，晗璋你可以更自信些。方钰低着头憋笑。
傅明熙点头，走过来两步到霍晗璋身边，“我想明日下山。”
霍晗璋皱眉，“去赏金堂接任务？”
“呃……不一定，也可能去别的地方看看，反正就是去历练历练。”
“可你日前历练方归。”
“那是带着师弟们去，不能算是我历练。”
“你受伤了。两头青麟黑甲蜥算是你的历练。”
“伤已经好了，你给的伤药特别好用。我也跟师尊说过了，想这两日就在下山历练，师尊也支持。你是不是不太方便？”
傅明熙就是在明知故问。去涟洲养春阁肯定不能让霍晗璋知道，他也记得马上就是五年一度的仙门大比，霍晗璋和方钰都要为仙门大比的事情忙碌，在大比之前的这两个多月都不可能腾出功夫，下山历练更不可能。
果然，霍晗璋眉心皱得更深，“有事，走不开。”
“那没关系，我自己去也行，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去异化妖兽多的地方，也不会去接特别危险的赏金堂任务，我可以保证！”
傅明熙态度已经算是比较坚决，霍晗璋沉默许久，最后还是点头了。
傅明熙立刻眉开眼笑，还承诺霍晗璋回来的时候会给他带礼物。
跟霍晗璋这边交代好了，傅明熙就回了青辉峰。他还要花点时间整理一下已经搜集到的各种材料，看看可以用来炼制哪些丹药，能炼制多少。借着这次出去的机会他打算就把这些材料都用了，炼制丹药之后卖了换灵石金银，不然就算到了涟洲也做不了什么。
待傅明熙离开后，霍晗璋却还久久站在原地，看着傅明熙离开的方向。
方钰陪霍晗璋站了一会，笑着道：“怎么？还是不放心？”
霍晗璋垂眸，“他有时会有些莽撞，不顾危险。”
方钰笑着摇摇头，“那我可真是一点没看出来。傅师弟已经是少见的踏实沉稳，就是比他年长许多的都不一定有他这么遇事从容。之前我就注意到了，刚到仙宗的时候，别人都是紧张兴奋，只有他，一直平和淡然，处变不惊。这样的人哪里会行事莽撞？”
霍晗璋不语。
方钰挑眉，“你说他不顾危险，莫不是之前你们一道下山历练的时候遇险，他为救你才莽撞了些？”
霍晗璋还是没有言语，嘴唇却不自然地抿紧了些。
方钰笑容加深，“看来我没猜错啊！之前我只是觉得他很喜欢亲近你，现在看来却不只是如此了。能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你，你之于他而言已经不仅仅是特别之人，还是极为重要之人，重要到不顾自己也要护着你。也难怪你要废那么大力气去青龙秘境弄来另外一把灵剑，他值得如此。明日他独自下山你也不必太担心，傅师弟本不是莽撞之人，估计只是因为是你才会奋不顾身。而且他都向你做了保证不会涉险，他既如此看重你，自然会遵守对你的承诺。”
第61章 看不透
方钰的安慰似乎起到了一定作用，至少霍晗璋的眉头舒展开了些。
“晗璋，我知晓因为之前傅师弟险些对杜炜下杀手的事情，让门中部分弟子对他有些微词，说他行事太过狠决，但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性命受到威胁，下再狠的手都不算狠，你切莫要因此质疑他的品性。即便他心思有些深沉，但至少待你真诚。”
“我从未怀疑过。只是有时，”霍晗璋微顿，“觉得自己看不透他。”
“看不透？”方钰笑起来，“那你是想看透他什么？若说是人心，这本就是世间最为复杂之所在。”
霍晗璋偏头，固执而认真地发问：“那要如何才能看透人心？”
方钰抬剑，剑柄抵着霍晗璋的胸膛，“以心换心，方能看透人心。”
霍晗璋沉默。
方钰笑着摇头，“可能有些人觉得要付出自己的心才能看到别人真心吗，代价过大了些，可若是那人不值得你以心换之，那你又何必要看透他心中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