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熙想着，这是终于不打算装了吗？
“你是不是去过仙界了？”
傅明熙点头，“去过了。”
“那你应该有找到那些记载本源的古籍，应该知道什么是本源。”
傅明熙又点头，“鸿蒙紫气。”
看着傅明熙这样镇定自若的表情，莫衡眉心沟壑更深，他是真的在怀疑霍傅明熙到底知不知道，可是傅明熙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点含煳。他很清楚。
“你在照孽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鸿蒙紫气，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傅明熙脸上一直轻松镇定的表情终于变了，声音骤然冰冷下来，“你怎么知道我照孽镜的时候看到的是鸿蒙紫气？”
他记得很清楚，他总共也就照了两次孽镜碎片。一次是在临潼渊，一次就是在魔神殿。第一次只有他自己，第二次身边是霍景。这两次根本就没有别人在场。
即便是有人藏在暗处，那当那人看向孽镜的时候，能看到的也绝对不是鸿蒙紫气，没人能在孽镜中看到别人的情况。
莫衡勾勾嘴角，“我没有亲眼见你照孽镜，但当你跟我说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因为什么意外照过了，而且你也清楚地看到了镜中是什么，你只是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傅明熙冷冷看着莫衡，“你早就知道鸿蒙紫气？”
第428章 不得善终！
“对，”莫衡上前一步，“明熙，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我知道你是什么。你也只是忘记了而已，忘记了自己的曾经，忘记了我。”
傅明熙并没有被莫衡逼得后退，抬手拔出惊蛰横在身前，挡住继续向前的莫衡。
经过他重新锻造的惊蛰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神兵，哪怕是莫衡也要掂量一二。
莫衡停下脚步，看着傅明熙，脸上满是苦笑，“我本以为你若是知道了自己就是鸿蒙紫气，那么被封住的记忆应该也能得以释放，可没想到你还是没想起来，还是坚持留在霍晗璋身边。”
傅明熙冷笑，“听你这意思，我若是真恢复了记忆，还就一定会离开他不成？”
莫衡深吸一口气，笃定一般地说道：“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所以我更肯定，你不会愿意死在他手上，是不是？”
傅明熙瞳孔一缩，下一刻，惊蛰已经架在莫衡脖子上。
锋利的剑气导致剑刃还没有碰到莫衡的皮肤就已经先划出了一道血痕，可见傅明熙此刻确实带着极大的怒意。
“你什么意思？”
莫衡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这样跟你讲你也说不清楚，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帮你恢复你的记忆。你历经多次转世轮回，却是无父无母，天生地养，且每一世，都吃尽苦头，不得善终。直到这一世，出了意外，你居然碰上了魔神，再一次碰上他，你还是那么义无反顾，我早该想到。”
恢复记忆，听着是很诱人。
没有失忆的人，也难以对失忆的人感同身受，也永远难以真正体会到记忆的重要，更久无法彻底理解那想要找到记忆的决心。
但这前提是，这个人知道自己失忆。
前世今生，傅明熙只知道自己重生了一次，虽然上辈子确实算是不得善终吧，但到底他的记忆都是实实在在的，一生两世，该记得的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根本就没有找寻之前几世记忆的想法。
而且说得再直接一点，他前几世如何，与他现在又有何关联？
傅明熙依旧没有收回惊蛰，用冷得几乎掉冰渣子的声音说道：“你以为你随便两句煳弄两句我就会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脖子上的伤口越来越深，莫衡却好像没有感觉似的继续道，“但你可以去验证。你不是去过冥界而且跟秦广王的关系不错？那你就让她给你调看生死簿的权限，你好好瞧瞧，你的前几世都是什么结局，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没有骗你，而你现在一直跟霍晗璋在一起，到有一天，他完全觉醒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尽管不断告诉自己这人定然是在胡诌，可傅明熙的心中还是难以克制的愤怒！
他胡诌什么不好，居然说自己会被霍晗璋给害死！真真是可笑至极！
莫衡似乎真的很了解傅明熙，他看着傅明熙那双几乎结了冰的眼眸，突然就笑了起来，“你现在一定在想，我的话可笑至极，霍景绝对不会还你是不是？”
傅明熙瞳孔一震，却还是没有说话。
莫衡笑容更大了，“我说的是真的，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你到底是谁？”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莫衡？”
莫衡嘴角的弧度就没有下去过，“恩，我是莫衡，也不是莫衡。我只是在真正的莫衡死去后占据了这副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