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服从(38)

杜鹃五号是家生活馆，那一片儿人少，会馆展览馆都在那儿，平时来来往往的也都是文艺青年，知识分子，苏之恒趴在小草丛面前一顿冥思苦想，陆从那糙老爷们儿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早点睡吧小草丛，”苏之恒拿食指指头戳了戳他，“咱明天早点去蹲他。”

小草丛拿余光瞄了他一眼，有病吧这人。

第37章 见他

小草丛今天独享副驾驶，小小的身子趴在驾驶座正中央，目不转睛，纹丝不动。

某人开着车，时不时侧低下头看他一眼，“你不晕车吧？”

“.”

脚下给了点油，车子加速行驶起来，小草丛还是一动不动，某人嘴里念叨着路况，全然听不见小草丛正高唱着‘爱真的需要勇气’，苏大傻，你用脚趾头想也应该知道今日此去路途险恶，凶多吉少，你这么一副自以为很高明的打扮，真的不是去找死的么？

他什么打扮？还能什么打扮？昨儿一夜，给呆子打了好几个电话全都是关机状态，某人躺在床上脑补了一部精彩绝伦的谍战片，天还没亮就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条驴牌儿的丝巾，从锁骨到鼻梁打石膏似的一圈圈儿的往上缠，还不知从哪拿出的一顶渔夫帽，一个墨镜，一件长风衣，再配上一双长筒靴，小草丛刚一睁眼见到他立马又闭上了，阿弥陀佛还没念完，某人的魔爪就伸了过来，小草丛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家伙怂到去看自己家那口子一趟竟然还要挟持上它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可爱.

某人还在利用和草丛的对话来缓解自己不安的情绪，草丛挪了挪身子，背对着他，那年它还小，被一个巨型生物捡到手中，周遭万物在那一刻通通禁了声，它那时如同现在这般淡定从容，此去欲何？踏南天，碎凌霄，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吧.狗屁！老子一定要回，苏之恒你个大怂包，我要是死在这儿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今天人倒是多了起来，苏之恒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停了车，下车后鬼鬼祟祟的往杜鹃五号靠近过去，走到一家美术馆附近才发现，今天这个馆里有展览，路过这家美术馆便是杜鹃五号，某人在来往的人群中踮起了脚，目光扫描过去，看到了陈亚山嘴里那个电话亭，眼睛一亮，脚下生风，再停下来时已经在电话亭眼吧前儿了。

某人不是嗅不到危险的气息，而是暂时不愿意嗅到那些，他只想闻到陆从给他做的好吃的的味道，其他的，他会害怕，但不至于退缩。

这会馆周围的人们，手里拿着票，各个文质彬彬的模样，有说有笑没什么特别，他放下心来，扭头瞥见了街对面的咖啡馆，目测坐在外面遮阳伞下的藤椅上正好能看到这个电话亭，于是抬脚走了过去，点了杯咖啡，打算就在那守着。

“陈队，苏之恒到这儿了。”一个女警上了这辆面包车，陈亚山坐在后座上，手里还拿着对讲机，听她说完点了下头，摁着对讲键，问道，“二组三组四组到位了吗？”

“三组到位。”

“四组到位。”对讲机那头到这停住了，陈亚山拧起眉头，“二组回话。”

“二组回话。”

那头骚动一阵，几组人呼吸都停滞住了，正焦急等待回应时，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传了过来——

“这个位置不对。”

.

展览似乎开始了，苏之恒听到些微弱的音乐声，有人还在进去，也有人提前出来，他喝完两杯咖啡，胃里泛苦，还憋了一泡尿，现在还没到中午，苏之恒想了想，别没见到陆从自己就先被尿憋死了，冲出来送点心的服务员问道，“洗手间在哪？”

穿着制服的男服务员冲他温柔的笑了下，“在这边，您跟我来。”

苏之恒没来由的摸了把脸，哆嗦了一下，摸着风衣的兜儿跟着他进了咖啡馆，卫生间绕到了主厅后面，苏之恒看明白位置后就让那服务生忙去了，自己则钻了进去，就仨尿池，苏之恒挑了中间那个解了裤子开始放水，水声由急到缓，最后润物无声，苏之恒背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都不是他自主控制的，因为某些感官在没有视觉的配合下敏锐的察觉到了另一种物体的存在。

这种存在在苏之恒的判断里叫‘陆从’，他的大手在身后从腰间穿过来，握住苏之恒放水的龙头上下抖了抖，之后又把它原路放了回去，拉上拉链算是锁好了自家宝贝，接着轻轻隔着一层布揉了揉，在他耳边问道，“谁告诉你的？”

陆从向来除非是自己主动，若是别的动作违背了他本身的意愿，恐怕后果是很难堪的，苏之恒知晓这一点，本着替陈亚山挡过命中这一劫的使命，后背撒娇似的贴近他胸口，裂开嘴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然后手伸进大衣兜里，颤颤巍巍的拿出生命迹象微弱，生无可恋，全身上下写着‘操你妈的苏之恒’这类字样的小草丛举过自己额头，呵呵笑了两声，“呆子你看，咱家小草丛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