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凰妃(1851)
她满眼忧思,完全没发现背后躺在床榻上的人白眉轻动。
“希望,能有个好解决办法吧。”
凤安然低声祈祷,默默看着晴空。
上界,无涯之渊
一道无色光门显现,里面一道蓝色身影走出。
随着她出来的刹那,后面的光门瞬间消失。
无涯之渊封印着魔神寂夜,此处已经是禁地,无人敢靠近。
以至于此处静的诡异,没有一丝声音。
风沧澜慢步走向无涯之渊,在洞口处止步。
深渊之下,被束缚四肢的宗正昱缓缓抬头,链条碰撞发出一阵“哐哐”的声音。
看到洞口处站着的身影,风沧澜犹如一潭死水的凤眸有了波动,剑眉晕开一层温柔,“澜儿,你来了。”
是恩爱夫妻之间的问候,仿佛他无涯之渊封印,她也不是封印之人。
看着深渊中人的亲近与温柔,风沧澜脑海里浮现血祭时,他被魔气吞噬时的画面。
浓烈,压制,炽热的深情让人触目惊心。
现实跟记忆碰撞,风沧澜敛起眼眸,再睁眼是绝对理智平静。
“还记得我上次临走时说的话吗?”
第1839章 澜儿,我罪孽深重,自请责罚
宗正昱温柔眉眼骤然一僵,脸上的温笑寸寸裂开。
狭长凤眸中闪过无数情绪。
慌乱,惶恐,担忧,害怕。
那些往常从来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此时此刻飞速闪过。
最后,他仰望上方的深邃凤眸回归沉静。
仿佛刚才那些情绪只是假象。
“澜儿说过什么?”
他依旧是温柔笑着,瑞凤眼里是浓烈的深情,脸上晕开一层笑容。
若不是声音中微不可查的颤,恐怕就真的以为他如表面表现的那般平静,沉稳。
风沧澜俯视深渊,看着黑暗中强笑自欺欺人的宗正昱袖口下微握的手不受控制的轻颤。
“我都知道了。”
许久,她失力般的吐出这句话。
无涯之渊底部,宗正昱含笑凤眸一滞,悄无声息避开视线,低哑的声音颤的厉害,“澜儿知道什么?”
“宗正昱。”她深吸一口气看着下面,“上次我临走时说,你不告诉我,下次我再来就一定会知道你复生的人是谁。”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宗正昱身形一动,束缚四肢的锁链发出“哐哐”的声音。
他满脸慌乱,“澜儿你……”
“我知道,你血祭苍生复生的是我。”
宗正昱浑身一僵,深邃凤眸顿时暗淡,最后的希望也在风沧澜这句话后消失殆尽。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是因为我血祭的苍生,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哽咽沙哑。
“你该告诉我,而不是一味阻止我去找降魔杵,阻止开启降魔杵。”
“有什么用?”宗正昱喃喃轻语,“不过是多一个人知道罪恶。”
“是我血祭苍生,澜儿你并不知晓。”
“跟你没关系的。”
“是我血祭苍生,强行复生你。”
“是我的错,我犯下弥天大罪,我受罚。”
事情还是到了这一步。
他以为,将血祭的亡灵镇压降魔杵,将降魔杵化为魔域。
将那些亡灵变成魔族。
设下重重阻拦,道道致命。
永远都会埋葬在时间的长河中,从来没想过会有被揭开的一天。
最后一道开启降魔杵的钥匙,是他的血。
只要他不想,无人能从他身上取血。
算尽了所有的可能性,唯独没算到……
没算到是澜儿,是 她亲手将曾经埋葬的罪恶揭开。
将真相重新挖出来,大白天下。
这就是,被血祭的三界苍生临死前的诅咒吗?
所求之事,皆不可如愿。
千算万算,棋差一招。
自苏醒的这么些年,他无一不是小心谨慎。
害怕真相揭开。
可还是来了。
他罪孽深重,他丧心病狂,但也只是他。
若真的有诅咒,该全在他身上。
跟澜儿没有半分关系的。
“澜儿,我认罪。”
“我丧尽天良,罪孽深重,我自请责罚。”
宗正昱凝视着上方,泛红的凤眸写满了真诚。
所有的罪孽因他而起,自该他承担责罚。
跟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是赎罪,也是他赎罪。
看着深渊中被束缚的宗正昱,风沧澜垂眸,眼梢滚落一滴热泪……
第1840章 我知道那是错的,可若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般做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血祭苍生的是宗正昱。
而宗正昱血祭苍生是为了复生她。
她一直在寻找开启血祭之人,一直在寻找的复生之人,就在眼前,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