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沃尔没松口:“如果你觉得不安全,我可以派个人跟着你。”
云西闻言,满脸受伤的神色:“你居然要把我们父子扔给别的男人!?”
阿德沃尔:“……”
云西把探头扔到一边,然后捂着脸开哭:“呜呜,我知道,您是堂堂伯爵大人、驻军上将,而我只是一个失去了记忆、无依无靠、弱小可怜、不知去向何处的孕夫。没了我,以后也有的是人给您生孩子,只是可怜了我才六个月大的宝宝……呜呜呜……”
阿德沃尔:“……”
阿德沃尔:“闭嘴,明天给你。”
云西立马收声,松开手,连眼睫毛都没打湿:“谢谢上将先生。”
阿德沃尔:“……”
阿德沃尔转身就走,云西却又叫住他:“上将先生,你要去哪儿?”
阿德沃尔:“睡觉。”
云西:“我水都还没挂完呢,你居然睡得着?这可是你的孩子!”
阿德沃尔:“……”
阿德沃尔确实睡不着了,他觉得现在一听到“这是你的孩子”这几个字,他的太阳穴就有筋在跳。
阿德沃尔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回来坐到了沙发另一边,手肘撑着膝盖,一双慑人的凤眼就盯着云西看。
——他倒要看看云西还要闹出什么花样来。
云西不闹,阿德沃尔看他,他也看阿德沃尔,并且一脸乖巧。
大概是这样的:OvO
阿德沃尔:“……”
想打人.jpg
最终,半分钟后,阿德沃尔先挪开了视线。
云西在阿德沃尔没注意到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笑。
耶。
一个小时后,军医给云西拔了针,交代了一些嘱咐事项,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阿德沃尔也立刻起身,结果才站起来,就又被云西叫住了。
云西:“上将先生。”
阿德沃尔在这瞬间,听到了自己理智之弦即将崩断的铿锵声。
他转身看着云西,“又要做什么?”
云西没说话,朝他伸出了手。
“我腿软,扶我一把。”
阿德沃尔没动,看了一眼旁边的军医。
军医:“……”
我、我扶?
云西却先军医一步,再次开启复读机模式:“你居然又要把我们父子扔给别的男人!?”
阿德沃尔:“……”
军医:“……”
我不是我没有。
阿德沃尔闭了下眼,对军医摆摆手。
军医如释重负,飞快对阿德沃尔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拿起药箱夺门而出。
军医走后,阿德沃尔走到了沙发跟前,拽着云西的手腕把人拉了起来。
云西感觉手腕像是上了一个铁箍,但意外的,拉他的力道却很稳,甚至在云西被拉起来的时候,阿德沃尔还扶了一下他的背。
云西看了阿德沃尔一眼,这人的面上倒什么都没显露,好像刚才他的动作再正常不过。
面冷心软。
倒是别扭得很可爱。
云西笑了起来,说:“谢谢上将先生。”
阿德沃尔看他一眼,没说话,等着云西又冒出什么惊人的下一句话来。
但云西没有。
他甚至没有要求阿德沃尔送他回房,自己一瘸一拐地回了客房,关门前还对阿德沃尔挥手说了晚安。
阿德沃尔:“……”
就完了?
阿德沃尔有些怀疑,但在客厅站了一会,发现那房门确实没再打开的意思,于是才确定——确实就这样了。
阿德沃尔松了口气,然后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终端——那里面存着云西晚饭时留给荣思明的“留言”。
阿德沃尔摇摇头,心想:他一定是魔怔了,才会觉得这人的签名跟科诺院士的签名像。
——科诺院士的字比他好多了。
阿德沃尔轻哼一声,转身上了楼。
·
第二天,云西一觉醒来,已经快中午了。
他习惯性地叫了一声“鲁卡”,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他愣了愣,接着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陆明的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你刚才在叫?”
云西盯着他,反应了两秒才认出这是谁——哦对,他穿了。
“陆上将。”
云西躺着没动,打了个哈欠,“你这样擅闯一个孕夫的房间,不太好吧。”
陆明举起手里的东西,说:“哦,那我把这个作为赔礼如何?”
云西一看,发现那是一个终端。
他立刻就清醒了。
云西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睡炸的头发加上自然卷的加持,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章鱼扣在他的头上。
陆明:“……”
是他没见过的狂野发型。
云西眼睛发光地盯着陆明手里的终端,一眼认了出来,很是惊喜:“白罗兰经典款。这个还没停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