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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23)

一个少年站在船舱外,手里把玩着一把扇子,左腿站直,右腿曲起,恶意地用靴子踩住他的胸口,不轻不重地碾着他细嫩脖子上那一根根绽出的血管。

如同一个耀武扬威的胜者,在逗弄、折磨已经落败的对手,好整以暇地欣赏他窒息的痛苦表情。

“怎么,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一睁开眼就到这里来了?”

逆着光,看不清这持扇少年的上半张脸,只窥见他上翘的唇角和两颗小虎牙:“这也没办法,谁让你这么碍眼呢。虽说我们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你和我,她明显更喜欢我、看重我,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我不高兴,就让我把你送走了。”

踩踏他胸骨的力气加重了。年龄与体型的差距,身处病中的虚弱,让谢持风无力抵御,气息渐渐浅促,濒临窒息,脸色发青,却仍倔强地瞪大眼,望着眼前之人。

最后一口活气要耗尽之际,那只掐着他生机的靴子,终于挪开了。

船舱外,一个黝黑壮实、眉毛上长了一颗大黑痣的艄公上了船,拿着竹竿,谄媚地说:“裴公子,可以出发了。”

“嗯,给我有多远把他扔多远。”那裴姓的少年退后了一步,在怀里摸了摸,扔了一个东西到舱内那奄奄一息的孩子身上——那是一枚被剪子剪得稀巴烂的小老虎挂饰。末了,笑盈盈地低头,对他留了句威胁:“如果我发现你敢回来,我就剁烂你的肉,拿去喂她的狗。滚吧。”

……

后来的事,都不太清晰了。

谢持风只记得,自己生平第一次动手杀人,就是在这艘小船上。

手腕的疤,也是在这个时候落下的。

在这一个平静的夜晚,深藏于心底的阴暗回忆被勾起了一角。谢持风闭了闭眼,掩住眼底的暗翳,慢慢将袖子放了下来。

……

那厢,桑洱穿着谢持风的外衣,鬼鬼祟祟地溜回了青竹峰。

系统:“叮!恭喜宿主完成主线剧情,炮灰值—30,实时总值:4770。”

桑洱欲言又止。

系统:“怎么了,进度提高了,你不高兴吗?”

桑洱:“没不高兴,就是想打个商量,能不能让作者少看一些古早文,别写那么羞耻的台词?要是下个男主的路线我也是这样的人设,天天都要把这种耻度破表的台词挂在嘴边,还不如当个哑巴舒服。”

系统:“本着尊重原著的原则,台词不会修改。不过,你想当哑巴的愿望,我们会给予考虑。”

桑洱:“不!我只是打个比喻,不是真的想当哑巴!”

系统:“你等着就行。”

桑洱:“……”

好在,回去的路上也有惊无险,没碰到别人。眨眼,她瞧见的自己洞府就在前面了。

桑洱加快了脚步。忽然,乌漆嘛黑的路上,冒出了一个人影。

竟然是郸弘深。

他的衣衫上沾了夜露,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了,声音有些不满:“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桑洱立即缩远了一点,警惕地看着他:“什么事?”

“哼,为免你明天跟师父告状,说我打伤了你,我给你送……”郸弘深傲慢地取出了一个药瓶,走近了两步,目光扫过她的身上,嗓子突然像是被一只手掐住了一样。

望着眼前少女湿乎乎的身体,明显不属于她的宽大外套,还有脖子上的红印,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第9章

桑洱吸了吸鼻涕,被冷水泡得有点懵,没懂为什么郸弘深突然变了脸色。但基于过往的经验,她还是本能地戒备了起来,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

“你刚才去哪里了?”郸弘深的脸色几许变幻,半晌,蹦出了一句硬邦邦的话:“这衣服也不是你的吧。”

这话问得,何止是不客气,简直是在咄咄逼人地质问她。

桑洱:“?”

莫名其妙。要不是读过原文,知道这家伙以后是正牌女主的后宫之一,她都要怀疑他是一个头上绿意盎然、深夜跑来捉奸的男人了。

桑洱拢了拢衣服,皱眉道:“这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和我没关系,你是青竹峰的弟子,却瞒着师父想那些双修的东西,你……”郸弘深怒极反笑,咬了咬牙,道:“我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贱,别人理都不理你,你非要巴巴地贴上去,自荐枕席。”

“喜欢一个人,努力争取他的回应,这叫贱吗?”桑洱毫无火气,语气平平:“非要这样说的话,我以前喜欢你的时候,就已经犯过一次贱了。一回生,两回熟,我自己都不担心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替我着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