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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249)

松松则趴在了桌子底下打瞌睡,尾巴轻轻扫过谢持风的靴子。

空气中,流淌着平静温馨的融洽气氛。

裴渡一眯眼。

这么一幅美好静好的画面,不知为何,让他觉得分外碍眼,还催生出了一股带着戾气的破坏欲。

这姓谢的小乞丐,之前还算识相,一直都在房间里待着,活动范围也仅限在那一片。书房更是从未踏足过。今天,他心血来潮,一大早出了个门,不在府邸里,这小鬼就见缝插针,跑到秦桑栀面前来了,这是想做什么?

裴渡没规矩惯了,连门也没敲,就大剌剌地走了进来。

谢持风看见了他,不由自主地微微一蹙眉。

桑洱一抬头,发现裴渡的发丝湿润,有亮晶晶的雨水滚落:“你怎么……”

“忘记带伞,走到半路下雨了。不碍事。”裴渡耸了耸肩,却忽然像是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还说不碍事,着凉了怎么办?”桑洱的注意力果然被引了过来,取过屏风上的衣服,踮起脚尖,披在裴渡身上。让他坐下来,拿了一块干燥的布,吸走他头发上的水珠,有点心疼地嗔道:“不冷吗?”

谢持风没有盯着看,默默低头,继续写字。却有些无法继续专注。

三年前,秦桑栀退婚时,他年纪还小,没有细想过原因。现在想来,秦桑栀突然反悔,不愿意嫁他兄长,很可能是因为她有了另一个喜欢的人。

她喜欢得枉顾婚约、不惜为之拒婚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眼前这个叫裴渡的少年?

被桑洱责备,裴渡非但不恼,心情还诡异地好了几分。

把谢持风当成了空气,裴渡享受着桑洱给自己擦头发的待遇,随手拉了拉她衣服上的玉佩穗子,道:“姐姐,话说起来,我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看到大街上有人在用竹子搭棚架,还怪好看的。之后是有什么节日吗?”

桑洱:“……”

桑洱被问住了。

都怪这本书是架空修仙题材,奇奇怪怪的传统、天马行空的节日多如毫毛。更坑爹的是,作者还经常搞一次性设定,用完就弃。回想的时候,难度堪比大海捞针。

好在,桑洱绞尽脑汁,终于找回了设定,淡定回答:“也不算是节日吧。在一两百年前,泸曲是一片邪祟丛生的乱坟鬼市,全靠一个叫无量的修士镇压了它们,这地方才开始有活人进驻。后来,无量失踪了,有人说他死了,更多人则说他是因为功德无量而飞升了。传说中他是在霜降之后飞升的,所以,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泸曲都会举行民间庆典,热闹一番,还有篝火杂耍之类的表演看。”

这种俗套的传说和节日,每个地方都一抓一大把。裴渡无聊地“哦”了一声,不过,听到所谓的杂耍表演,他还是挺感兴趣的,就提议那时候一起出去。

桑洱想了想:“还有半个月才到那天,到时候再说吧。”

这时,忠叔来到书房外,叫了声“主子”,似乎有事汇报。

桑洱离开前,想起了什么,示意裴渡看桌上的一大盅参鸡汤:“对了,那里有新鲜出炉的参鸡汤,你喝一点,暖暖身子吧。”

裴渡笑道:“好呀。”

等桑洱离开,书房中便只剩下了一大一小。

两人都没说话的意思。裴渡踱步至桌子旁,看见炖盅旁放了一个小碗,碗中盛着没吃完的食物,几颗红枣,和一只酥烂的鸡腿。他以为这是桑洱用过的碗,没有在意,将碗推到一旁,坐了下来,不客气地直接将整个汤盅捧到了自己眼前。

谢持风默然片刻,垂下眼,走了过来,打算拿走自己的碗,把余下的食物吃完。

但在这时,忽然有一只手肘,从旁边伸来,恶劣地撞了一下这个碗。

谢持风被震得退后一步,碗没拿稳,往下落去,被对方的手及时接住了。

碗中的红枣和鸡腿,却都洒到了地上。

蜷卧在一旁的松松闻到香味,“嗷呜”一声,冲了过来,叼着鸡腿跑了。

谢持风蓦然顿住,有几分惊疑地抬起了头,盯着裴渡。

“你是聋了,没听见她说的话吗?这是我的。”裴渡微笑着说:“少碰。”

.

忠叔叫了桑洱出去,是因为她之前命他去查的事,有了结果。

那个小饭馆的老板,被偷了钱是真的。但偷钱的人,不是谢持风,而是饭馆里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伙计。这家伙背地里嗜赌如命,已经偷了铺子的钱好长一段时间了。只是之前几次,他偷的数额都很小,所以,总能侥幸地瞒过去。

一次又一次,他的胆子也越来越肥。常在河边走,这次终于湿了鞋,被发现了。

目睹了那场险些砍手的闹剧,这伙计知道事情闹大了,不敢再拿铺子里的钱。但赌瘾难戒,他囊空如洗,还是忍不住出入赌坊,跟人吹嘘。桑洱一方早已怀疑他。对他来往的熟人顺蔓摸瓜,再对照他还债的记录,终于让真相水落石出,从而还了谢持风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