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269)

甚至,好几次都想扑上来,咬他的衣服。

裴渡望了它一眼,冷笑一声,不以为意。

松松又去叼桑洱的衣摆,试图拽动她。

但桑洱正忙着分配人员,只敷衍地摸了摸它的头。松松转了几下,还是没人理会它,最终低低地“呜”了一声,耷拉着尾巴,出去了。

当天,众人就按照吩咐,四处去寻人。

谢持风有过逃跑的前科。但这回,他消失得要比上次彻底多了。广撒网,也没有一点消息。

一直到第二天的夜晚,桑洱眉头紧锁,忽然想到了什么,心头猛跳。

当夜,她赶到了泸曲的渡口,向在那一带驻扎的船夫们打听,他们这几天有没有见到一个小孩儿来过附近。以及,平日行走在江上,有没有见过一个眉毛上长了大黑痣的艄公。

在九冥魔境的梦魇里,桑洱记得,在船上的日日夜夜,谢持风都是被绳子绑着的。

桑洱不能确定谢持风是在哪里、在什么情形下上了这艘贼船。不过,根据看到的画面,桑洱猜测,谢持风有可能是受了艄公哄骗,上了船才被绑起来的,也有可能是被直接掳上船的。

在这之前,桑洱还暗中打听过,泸曲这边的码头有没有这个黑痣艄公,得到的答案是没有。也就是说,谢持风遇险的地方应该不是泸曲。

今天,桑洱也只是来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线索而已。毕竟艄公们都在江上讨生活,未必顾得上同行长什么样。

说起小孩儿,众人都摇头说没看见。但一问到大黑痣艄公,立刻就有人点头道:“确实有这个人。他是最近半个月才来的,眉毛有一颗很显眼的痣嘛,喏,他的船之前是停在那边的。”

说罢,这高瘦的男人指了指前面的一块石碑。

最近半个月才来的?

桑洱暗骂一声,追问道:“那他人呢?”

几个艄公七嘴八舌:“不知道,我都两三天没见过他了。你们有见过吗?”

“我也没见到他,好几天没出现了吧。”

……

桑洱听到这里,就明白了什么,没有再问下去,打道回府了。

两三天的时间,茫茫江河,错综复杂的水道,已经不可能把谢持风追回来了。

况且,她也不可能去拦截。

未来是已经定好的。

为了达到最后的结局,中途的每一步演变、每一件事,都是一环扣一环的,不论悲喜,都不能改变。

若是因为一时怜悯去插手艄公这件事,可能反而会害了谢持风,让箐遥真人没法在郎千夜迫害他时,及时出现,救下他。

桑洱只是觉得,如果她早知道谢持风会走得那么突然,在前一天吃完晚饭后,她会更认真地和他告别,还可以叮嘱他一些事。

.

忠叔等人都有点疑惑——前两天,桑洱还着急地四处找人。结果,去完渡口回来,她就让他们不用继续找了。

人也确实是找不到,众人便只能怀着遗憾的心情,听从吩咐,就此作罢。

.

和谢持风的相遇,是两条路线的交错。

他离开后,桑洱的日子也恢复了寻常。

相比以前,其实也没有太大差别,只是桌子上的碗筷少了一副而已。

等到这个漫长的冬天结束,雪融山暖时,桑洱算了一下时间,此时的谢持风,应该已经抵达了昭阳宗,遇见箐遥真人、蒲正初等良师益友,终于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没有了谢持风,裴渡的心情很舒坦,若无其事地继续伴在桑洱的身边。

一切,都往他希望的方向演变。

烦人的小乞丐彻底消失,年关的风波平息。

此后的日子,桑洱依旧时不时会“救风尘”,但没有留下任何人在府中长住。

不会再有人堂而皇之地进入自己划定的地盘,对秦桑栀流哈喇子。这让裴渡感到了满意。

春去冬来,白驹过隙。

日子无声无息地从指间溜走。

转眼,已过去了三年时光。

【裴渡路线】的进度条,变成了2300/5000,已然开始进入尾声。

第72章

立秋过后,秋老虎来势汹汹,盘踞在大地上空。

午时,烈日炎炎,海天云蒸。大地仿佛成了一个合紧了盖子的蒸笼。

荒草萋萋的林间小道旁,立着一块沉重古朴的大石碑。它约莫两人高,阴面爬满青苔。在连年的风吹日晒下,碑文已变得模糊不清,只依稀辨出了“青雷谷”几个字。

桑洱的双颊热得微微泛红,蹲在树荫下,“咔嚓”地咬了一口甘蔗。银剑卸了下来,倚在了石碑的底座处。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她已经在【裴渡路线】待了三年多了。

这是桑洱迄今为止待得最久的一条路线,“秦桑栀”也是她附身过的最长寿的一个马甲了——已经过了二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