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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寡嫂,性别男(43)+番外

作者: 漱己 阅读记录

一滴涎水猛地滴在了王安之身上。

王安之暴怒,拿了吃剩的半只花津蟹用力一塞:“你不是嘴馋么?吃,给本公子吃!”

黄衣婢子本就疼得厉害,如今更是浑身蜷缩,却被两个小厮制住了四肢。

恰是这时候,有人来报:“公子,京都府尹傅大人请公子去一趟衙门。”

王安之时常听自家父亲夸赞傅北时是如何如何成器,又贬低自己是如何如何废物,虽然并未同傅北时会过面,他已对傅北时恨之入骨。

傅北时算是个甚么东西,他有当吏部尚书的父亲,又有宠冠六宫的阿姊,何惧傅北时?

“本公子便去会会那不知好歹的傅北时。”王安之瞥了黄衣婢子一眼,“算你走运。”

黄衣婢子当即被俩小厮架了起来,拖走了。

红衣婢子为王安之穿妥了衣衫,又在王安之的指示之下,奉上一金边折扇。

王安之瞧不起傅北时,但他并非傻子,知晓傅北时不好相与,命人向父亲与阿姊传讯,方才出了暖阁,跟着傅北时派来的衙役往衙门去了。

傅北时远远地见过王安之一面,被带上来的王安之一如既往地趾高气扬。

王安之一踏入公堂,首先注意到的并非傅北时,而是燕瘦环肥的妓子。

纵然这些妓子现下未施粉黛,容色稍差了些,但远胜他府中那些不中看亦不中用的婢子。

这些妓子的滋味他都尝过,清楚地记得每人擅长之处。

他舔了舔嘴唇,正回味着,一声惊堂木猝然钻入了他的耳蜗,紧接着,那不识抬举的傅北时竟然呵斥道:“跪下。”

他做出一副风流贵公子的派头,展开了手中的金边折扇,扇了扇,好言好语地道:“本公子可是吏部尚书的公子,王贵妃的亲弟弟,敢问傅大人有何资格令本公子跪下?”

“你父亲吏部尚书王大人德高望重,为本官所敬仰,但论品秩,吏部尚书不过正三品,而本官略高一级,乃是正二品。至于王贵妃,今上并未册立皇后,王贵妃乃是后宫第一人……”言及此,傅北时清晰地从王安之面上瞧出了得意来,“不过王贵妃并非前朝的官员,而是后宫的贵妃,按照本朝律法,后宫不得干政。你又没有功名在身,实乃一介草民。所以你今日不想跪也得跪。”

王安之只跪过今上,哪里肯跪傅北时,放话道:“你便不怕……”

傅北时既然将王安之传了来,便不怕得罪王大人与王贵妃,不耐烦地打断道:“就算王大人与王贵妃亲至,你亦得跪下!”

王安之不肯跪。

傅北时朝左右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两名衙役到了王安之跟前,一人制住了王安之的一条胳膊,将其往下压去。

王安之与傅北时一般年纪,正值年富力强的好年华,然而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根本不是两名衙役的对手,转眼间,已被迫跪下了。

他气得急欲站起来,又被压着跪下了。

三番四次之后,他觉得自己成了笑柄,在场诸人皆在嘲笑他。

他原就恨傅北时入骨,而今更是恨不得将傅北时抽筋剥皮,啖其肉,饮其血。

傅北时火上浇油地道:“王公子不肯跪,本官还以为王公子不懂得如何跪,出乎意料的是王公子跪得很是标准。”

这傅北时胆敢出言讽刺,王安之怒不可遏地骂道:“狗官。”

傅北时不屑于同王安之计较,开门见山地道:“王安之,前日,醉红楼的翠翘姑娘不幸丧命,你且说说当时的情形。”

王安之依旧跪着,将手中的折扇一合,慢悠悠地道:“你要我说,我便说,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傅北时从来不曾见识过王安之这般的纨绔,开了眼界,直觉得自己正在看猴戏,莞尔道:“本官要如何做才能给足王公子面子?”

王安之以为傅北时终于识时务了,洋洋洒洒地道:“其一,看座;其二,奉茶;其三,命美貌的婢子为本公子揉肩敲腿。”

“不愧是王公子,娇贵得很。”傅北时固然不惧王大人与王贵妃,但如今全无证据,他不能对王安之用刑,只能同王安之耗着,“那王公子便跪着罢。”

他又故意道:“醉红、流霜、陈五……你们都起来罢。”

周围的下等人逐一站了起来,惟有自己跪着,王安之气冲冲地道:“傅北时,你这是甚么意思?”

傅北时肃然道:“王公子藐视公堂在先,直呼本官名讳在后,又是甚么意思?”

“傅大人,你可莫要罔顾王法,任意为本公子按上莫须有的罪名。”王安之是被宠溺大的,哪里受过这等委屈?面对傅北时这样一硬茬,心下叫苦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