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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城(28)

作者: 唯小薇 阅读记录

叶清时垂下眼,喃喃道,“妖怪也会有真心吗?”

玉如溪笑了,”那是自然,这世间情爱多么美好,你虽是人,却还不如我这妖有情谊。”纤 白的手掌抚上叶清时肩头,笑意更盛,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不过呀,这山里,可没一个像你这么好看的小哥哥。”

叶清时抬眼,“你觉得我薄情寡义?”

玉如溪一愣,她说了那么多废话,独独这句触及了叶清时,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叶清时真往心里去了。叶清时是什么样子的她不知道,不过看他一脸认真上了心,只怕自己胡说惹出什么岔子来,惹不起,惹不起,她干笑着指指洞内,“我去给你取蛇鳞。”

不多久,玉如溪站在洞口,将一只精致的锦囊交给了叶清时,“我的好哥哥,你可别三天两头地来找我了,我这每次可都疼得要命。”

叶清时点点头,也不打开锦囊确认,直接把它收进了袖口里。

玉如溪特别喜欢他这时候的样子,跟外面那些人可都不一样,特别简单的样子。她玩心又起,往叶清时身边靠了过去,轻抚着他的手,道,“药性太烈可以来找我,记住呀。”

叶清时看都没看她一眼,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便往回走。

玉如溪望着他的背影叹气,这么好的小哥哥,可惜不是她的。

叶清时回宅院后便把蛇鳞磨成粉末服下,又花了一下午的时辰运气调养,走下床榻时,已是日落西山,最后一丝昏沉的阳光留恋地洒在屋内。叶清时已是满头大汗,他在院子里打来井水,在浴房里简单清理了一下,这才觉得全身轻松了许多。

叶清时坐在院子里轻抚着琴,他很少有这样闲暇的时光,所以他总是尽力去珍惜去感受。

琴声比往日里更慢,一声声,凄凄切切,曲子还是以前的曲子,叶清时也曾想过换一些欢快一点的曲调,可他不会谱,弹出来的东西总是杂乱刺耳。这琴声在门外的孙景文听来,只更觉烦闷,日日里听得他都快被压抑死了,心中郁结,剑尖在黄沙地上潦草地乱写一顿。

蛇鳞被叶清时全数服尽,药力倒是没什么影响,玉如溪太低估了他,可玉如溪那番话却在他心头时时萦绕。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情到深处,自然是想要把他占为己有。这样的情感,他有过,可孙景文没有。两个相爱的人不应该渴求着彼此吗,他和孙景文之间,又该算什么?

琴声戛然而止,苍白的指尖如昙花般脆弱。

这几日里,孙景文总是避着他,他在屋里,那人就去院子里,等他到了院子里,那人就又跑到大门外了。孙景文不想看见他,一眼都不想。

叶清时起身,往大门走去。

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孙景文一见叶清时,便收了剑要回院子里。

叶清时看了一眼地面,地上潦草的几大片字迹,写的都是些金词佳句,叶清时看不太懂,这样的乐趣,大概只有叶清晚能与他共话。

“还是喜欢练字?”

孙景文没看他,淡淡应了一声,便走过了他身边。

“孙景文……”

没有回应,孙景文径直回了屋里。

夜里,月光透过窗棂,把屋里罩上一层朦胧。

叶清时坐在长椅边,没有睡意,他在等一个人,一个永远让他等待的人,他不要他再避着自己。玉如溪的话,他想了很久,真的很久,久到他以为时间都停止了。

孙景文沐浴完,在院子里晃荡了一圈又一圈,这些时日里,他总是这样,要等叶清时完全睡下了,才慢慢摸进屋。他不想面对叶清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约摸着时辰,叶清时是该睡下了,孙景文才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卧房的门。

刚把门关上,一转身,却是愣了一下。

叶清时在长椅上坐得挺圌直,他只穿了一件里衣,单薄得有些不像话。月华轻柔地洒在他的脸上,冷幽的月光将屋子里照得暧昧不明,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就好像,一直在等着自己……

孙景文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走到床边,叶清时的目光始终随着他。

空气压抑得快要凝固了,孙景文有些尴尬地开口,“清时,我还是搬回偏屋里吧,我们睡一个屋子里,始终是不方便。”说着,他开始收拾床圌上的东西,他其实早就想说了,只是又不敢拂了叶清时的意。

“你怕我?”原本是想等着他和他好好谈谈,可孙景文这话一出,让叶清时莫名地难过又来了气。

“怎么会。”

口是心非的三个字,连敷衍都嫌麻烦,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孙景文拿了一件薄外套披在身上,便起身,“我过去了。”

“站住。”

刚到门口的孙景文顿住了脚步,等着叶清时的下文。

“过来。”

“就在这里说吧。”

“过来!”叶清时一字一顿。

孙景文无奈转身,拖着步子走到叶清时面前。

月光洒在地面,和叶清时一样冷。

“脱衣服。”

“什么?”孙景文抬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让你脱衣服。”

孙景文好一会才按捺住了心中的气,把外套扔在了地上,双手抱胸俯看着他,看他到底要搞出什么名堂来。

“全都脱掉。”

“什么?”这回孙景文是真的按捺不住了,“你又要发什么疯。”

“我要做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叶清时,你真是疯了。”孙景文捡起外套就要走。

“孙景文,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叶清时抬眼,“我要和你,做你和叶清晚没有做过的事,从此以后,你也只能跟我做这样的事。”

“叶清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疯了吧?”

“哗啦”一声,叶清时将旁边小桌上的物件掀到地上,屋子里叮叮当当的撒了一地,“你不用对我品头论足,你只要照做!”

“我们不可以做这样的事!”

“为什么不可以!你跟我在一起了,做什么不都是人之常情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还提起了那件事,孙景文最不愿提及的那件事,他早就在心里给它挖了个坑,把它埋了进去,还撒上了厚厚的土,他希望永远都不要记起,那就让它过去。“那只是个意外。”

“那不是意外!我必须那么做……”才能救你……我也想要那么做……去拥有你……

“够了清时,不要再说了,我们不可以这样对清晚,你以为我们这样会好过吗?我们之间只会越来越奇怪!越来越疏离!”

“不要再提叶清晚,跟他没有关系!从今往后,你都只能跟我在一起!”从今往后,他孙景文都不会再和叶清晚有什么干系,叶清晚死了,他一个人过,叶清晚活了,他也要信守承诺陪着自己一辈子,这就是叶清时心中简单又单一的想法。“我何必去在意你好不好过,即使得不到你的心,我也可以退一步,要你的人。”

又是那副简单又认真的模样说着不可理喻的话,孙景文真不知该说他是涉世未深还是执念太深。“清时,你……”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脱掉。”

孙景文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他了,僵硬地脱掉了周身的衣物,叶清时用圌力一拉,将他带到了长椅上。

叶清时看似霸道地把孙景文拉到了长椅上,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做,他也不知道。□□这种东西,他也只是在街头巷尾偶然路过时听人提及过,从未有人教过他,告诉他该如何做。若孙景文没有引导他,他根本是一窍不通,什么前圌戏,什么爱圌抚,他统统都不懂。

孙景文当然不可能去引导他,这突如其来的□□,对他而言就是被圌迫型的交易,就该和完成任务一样草草了事。他翻过叶清时的身,让他背对着自己,没有任何的前圌戏,只经过匆匆扩张,掀起他的衣摆便直接进入了他的身圌体。

叶清时疼得脸色发白,拼命忍住才让自己没有叫出声来,抓着椅背的手指苍白又无力。孙景文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漆黑的长发垂过他的肩,散落在长椅上,发圌丝间他的身形显得太过消瘦,似是克制不住的颤圌抖,孙景文有些狠不下心,轻拍了拍他肩头,道,“放松些,你这样我也很难受。”

那人闻言,努力去放松身圌体,自始至终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没有任何感情,这是场最原始的交圌合,只以舒缓出欲圌望为目的。面对不经情事的叶清时,孙景文也不好受,直到叶清时下圌身出了血,他才容易一些,匆匆完圌事后便从他身圌体里退了出来,也没再顾及叶清时。

叶清时侧卧在长椅上,显得有些疲惫,额上布着细密的汗珠,不多会,便沉沉睡去。孙景文坐在长椅边,想着自己又做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

月光还是那片月光,柔和地洒在叶清时的身上,他背对着孙景文侧睡着,眼尾处的那一道红痕竟像是凝结成的一道泪痕,他微卷着身圌体,双手环在胸前,好像在梦中也在逞强着保护自己。

孙景文抚过他的长发,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

作者有话要说:

滴滴滴,高能预警,前方开虐,此后每一章都只会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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