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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敌信息素过敏(89)

“当然,星际探险家埃里克·范伦丁,费什尔金晶防风镜改装品,还有——你的小狮子呢?”

范伦丁闻言苦笑了一声,英俊而消瘦的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但随即便消逝了,他摇了摇头,“我和里昂走散了,虽然它身上有定位器,但是我的光脑你也看见了,”他又晃了一下那副防风镜,“总之我没办法定位它,也不知道现在它在哪里。”

这个话题似乎有些沉重,令霍夕山不由感到心头一沉,他微微闭了闭眼,一双碧绿的含着笑意的眼眸便浮现了出来,仿佛隔着不知道多远的距离正在温柔注视着自己。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离开去接那则通讯就好了。

想到通讯,霍夕山又是一顿,随即就恢复了理智,意识到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沉沉地眨了一下眼睛,借由这个简单的动作把此时此刻所有的忧虑和焦急都强行按在心里,接着不动声色地向范伦丁询问道:“所以你的‘失踪’其实就是来地球探险了?”

“可以这么说吧。”范伦丁道,他摸了摸下巴,“其实我很早就筹划着要来地球探险了,只是直到两个月前这条航线才通过审批。一开始到达地球的时候一切都挺正常,这里跟我想象中很不一样,太过平静了,几乎没有任何生物活动,地面上除了废墟遗迹之外就是茂盛古老的植物,而且一直都是早晨。我呆了几天以后就觉得厌倦了,决定往东西半球的交界处出发,从那里进入黄昏区,最后到黑夜领地感受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新奇的发现。”

霍夕山不知道应该说他胆子大还是莽撞,又想这样大概才配得上“冒险家”这个称谓吧。

“我收拾好了东西,给动力舱加满燃料,然后大概就和你们一样,被突如其来的强风暴袭击了,幸好那时候我的单人飞船才刚刚升空,距离地面没有多远,不然现在我可能就是一个死人了。”范伦丁耸了耸肩,无奈地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霍夕山轻笑了一句,不知道是在说他还是自己,或者某个根本不在场的人,“然后呢,你就开始在这里努力求生了?”

“不然呢?飞船完全损坏了,一半以上的舱体被风暴摧毁,还有些零部件不知道被吹到哪儿去了,我的光脑丢了,醒来时发现里昂也不见了,我想办法按照记忆里的路线沿途找它,可是一直没有找到。这种情况下我除了努力让自己活下去等待救援,难道还有其他能做的吗?”

范伦丁苦笑了一下,恰在此时,他们头顶上的那簇火光中忽然爆出一颗火花来,“噗”地一声跳进空气里,转瞬就消失了。

霍夕山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范伦丁并不畏惧,反而嘴角挂着笑意和他对望着,一阵互相试探和审视的沉默过后,霍夕山忽地伸手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将之反手扔给范伦丁,“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是吗?”范伦丁接过,眼神在上面飞快地扫了一下,“哦,看来是我失敬了,霍夕山……阁下。”

他说着把那张身份卡递还给霍夕山,“想不到我无意中倒是救了一个大人物。”

“所以现在可以放心跟我说实话了吗?比如那些流窜到地球的星盗,你发现他们的踪迹了?”

“在此之前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怎么判断出我知道这些的。”

“很简单,你的眼镜。”霍夕山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着被放到一边去的那副防风镜,“它的断口很整齐,显然是被某种锋利的东西斩断的,虽然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但你的鼻梁上还是能看到一道疤痕,想必当时应该伤得不轻,我猜测你大老远跑到地球来总不是为了自杀的,那就是有人想杀你,或者是你们之间发生了足以致命的争执。不过探险家范伦丁一直都是独行侠,你没有同伴,不存在内部冲突。”

“嗯……所以是外部冲突?接着就顺理成章地推测出除了我之外,地球上还有其他人存在,并且和我的关系是对立的?就这样?”

霍夕山略一点头,“没错。”

“那你怎么知道对方是星盗?”

当然是强风暴来临前赫顿打过来的那则通讯,不过这个就没必要告诉范伦丁了。霍夕山屈指在自己的身份卡上弹了两下,“我自然有我的途径。”

“好吧,”范伦丁耸了耸肩膀,算是接受了霍夕山的解释,此时此刻,他一直挂在脸上的那抹假装轻松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和沉重。范伦丁想了想,沉声道,“我刚才说的基本都是实话,我确实在启程之初遭遇了强风暴,因为飞船损坏得很快,我甚至来不及进入安全舱就被弹飞了出来,接着就晕了过去。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很小的像是地下室的房子里,而那间房子里除了我之外还关着其他三个人,每个人的手都被绳子绑住然后分别拴在房间角落的一根柱子上,因为绳子很短,所以彼此不能靠近,更不能互相帮忙解开绳子,就像是一条被拴住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