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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队(210)

七个二三长短点射打完,再换上一个新弹匣,再来上七个二三长短点射……

孙尚香这么打没有关系,但是被班用轻机枪子弹不断袭击的日本军队却当真是欲哭无泪欲语还休,而为他们赫然发现。这一挺轻机枪的位置,在他们背后四五百米的一个小山坡上。如果你是他们,请你想一想,你是要一面迎着狙击手的正面进攻,挨着轻机枪的背后点射,强行进攻前面的小山坡,还是立刻回头,迎着轻机枪的点射,挨着狙击步枪地狙击,去进攻背后偷袭的机枪手?

也许有人会说。不要学熊瞎子掰玉米。两头顾不上,应该先集中全力把面前山坡上的狙击手拿下来。

可是睁大眼看看现场的情况吧,罗三炮狙击的这个山坡选的好啊。跑到附近日本军人才发现,这个小山坡那是上平下直,还带着内嵌的斜弯和小棱角,下雨的时候躲在下面,就是一个天然地大雨伞,如果想从山坡下往上爬,你先试试自己能不能爬上一座倒过来的金字塔!

当然了,这样的地形,也未必能难住受过严格训练,搞不好身上还有什么飞虎爪、烟雾弹、弹弹球之类不能促进社会安定繁荣。也不能抑制世界沙漠化水土流化小玩艺的日本特种部队,但是别忘了,在他们屁股后面,还有一挺班用轻机枪,在那里“哒哒哒”、“哒哒哒”的没完没了的打个不停。就算对方的枪法很烂,很差,很菜,但是当他们象倒挂金钟似的往山坡上爬的时候,那不就是十几个只能缓慢移动。打起来特别爽,打中了还特有成就感的人肉枪靶吗?

现在这批手里捏着还能拼刺刀地百式冲锋枪,却被一枝步枪,一挺班用轻机枪夹在中间两头打地日本军人,当真明白了什么叫做铁索横江,让你欲上不能,欲下没门,更明白了什么叫做风箱里的老鼠,他妈的两头受气。

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们的头顶突然传来了一声折断木枝的声响,几名士兵同时迅速举枪,在他们小心翼翼的注视下,一只猴子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乖巧的望着他们,还发出了一阵天知道是不是表达友善的轻鸣。

原来只是一只猴子,嗯,不对,应该说原来是有四五只猴子。这些猴子竟然没有被枪声吓跑,它们都蹲在树枝上,静静的望着这些闯入它们世界的不速之客。但是不管怎么说,站在树下,暂时躲在一个步枪打不中,轻机枪也扫不着角落的日本士兵总算是齐齐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仿佛是接到了什么指令般,刚才还好好端坐在树丫上,和日本士兵相安无事地猴子们,突然一起翻脸了。它们从树丫上抄起了一个个前面圆圆,后面也圆圆,只是前面圆的发粗,发黑,后面圆的发细发黄的东西,随手从里面拔出了一根灯捻子之灯的玩艺儿,然后就把这些冒着哧哧白烟的东西,丢到了树下面。

随着领头的猴子一声呼啸,几只猴子在树上荡着秋千,转眼间就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个呆呆站在树下面,低头看着几枚在他们脚下还嘀溜溜欢快打着小转儿的手榴弹的日本士兵。

几个日本士兵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道:“这个……猴子……也能丢手榴弹?”

这个……

先把手榴弹地盖儿扭下来,然后让猴子把里面的导火索拔出来,然后顺爪往树下一丢,总比让猴子左手拿着一把漂亮的小雨伞,右手拎着一只漂亮的小花篮,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走钢丝容易得多吧?!

这也是雷震的主意,事实上雷震不但是一个好的军事指挥官,更是一个擅长发旁人所未发,掘常人所未掘的人物。

不过……还好雷震没有把最初的设想告诉猴子王。一开始,他是打算把炸药绑在这些猴子们的身上,然后让猴子们往敌人身上蹦的……

这一场只能用流氓战术来形容的战斗,仅仅用了二十五分钟,就以雷震方大获全胜而终结。其中有被罗三炮居高临下打死的,有孙尚香浪费了一百多发子弹,终于瞎猫碰到死耗子打中的,有猴子丢下的手榴弹炸死的,有雷震、飞刀张诚、猴子王、九叔八仙过海,用刀子、绳子、棍子、石灰,无声无息放翻的。

总之,陈列在藤原枫面前的这十二具尸体,每一个人都死得千奇百怪,每一个人都死得别竖一帜。

第五卷 撕破苍穹 第四十九章 论持久战

虽然百式冲锋枪说白了就是一个设计不完全,就连枪机保险都没有,随时都可能走火打伤自己人,甚至还滑天下之大稽的安装了刺刀,但是它们毕竟是扳机一扣就可以打出一连串子弹的冲锋枪。

拿着这样的武器,面对这样一场难能可贵的大胜利,不要说那些游击队员一个个兴奋的脸庞发红,就连队长孙喜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望着雷震张开了嘴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雷震的身影突然在他的眼前一阵模糊,就在他脚一软,不由自主的扑倒在雷震怀里。

雷震望着脸色了一片褐红的孙喜来,就算隔着被雨林淋透的衣服,他仍然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从孙喜来身体里传过来的惊人热力。

看着孙喜来左臂上刚刚做过手术,在绝不适合的情况下,被雨水彻底浸透的伤口,看着孙喜来深深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痛苦的挣扎神色,雷震低下了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想睡着,我知道你在拼命挣扎,想让自己恢复清醒,我更知道,你在心里一次次的告诉自己,在这个时候你绝对没有理由,更没有时间倒下。但是你听好了,你病了,病得很严重,事实上以你的身体状况,能支撑到这个时候才倒下,已经足够让我感到吃惊和敬佩了。”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么请你好好的放松自己。我向你们保证,当你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你身边的兄弟,一定能一个不少的站在你的面前。这是我雷震对你的……承诺!”

虽然孙喜来只是第二次见到雷震,虽然他们有过一次绝对不算愉快的初识,虽然他讨厌雷震身上那种高高在上的强势姿态,但是在模糊中,听着雷震在耳边的低语,孙喜来那紧锁地眉头却慢慢的放松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种久违的平静。不知道为什么,孙喜来就是愿意相信雷震这个人。

医生快步走过来,接过了雷震手中的孙喜来,他用手术剪,剪开孙,喜来伤口上包扎的绷带后,看着被雨水浸泡了几个小时,已经像婴儿的嘴唇似的裂开。露出粉红色肌里地伤口,医生不由皱起了眉头。

而几乎在同时,雷震也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师娘凌维诚的身上。凌维诚的小女儿,就像是一只乖巧听话的小猫般,静静的蜷缩在母亲的怀抱里,无论周围发生了什么,她都一声不吭。

雷震走到师娘凌维诚的面前,他伸出手尝试的探到了小女孩的额头上。雷震只觉得触手一片滚烫,她和孙喜来一样在发烧。而且烧得更高。额头更烫。

是啊,想想看吧,一个还不到十岁地小女孩。跟着他们不断逃亡风餐露宿,以她的体力而言,已经到了极限。就算下雨时,凌维诚用雨衣把她裹得严严实实,但是在辗转奔逃中,雨水仍然不可避免的通过雨衣缝隙,渗进了小女孩的衣服,把潮湿和冰冷,慢慢地渗进了她的身体里。

雷震真的想告诉凌维诚,在他的心里师娘就是他的亲娘。雷震更想告诉凌维诚,孩子病了就应该早一点告诉他。可是迎着凌维诚那盛满了浓浓的悲哀与苦涩的双眼,雷震突然痴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一个母亲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又有哪一个母亲,会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因为疾病全身就像是着火一样发烫,已经烫的意识模糊,已经烫地全身无力?师娘凌维诚一直选择了沉默,一直用她瘦弱的身体抱着女儿,一直独自忍受着那种心急如焚的煎熬与痛苦。还不是因为不想给他们制造困扰,不想拖他们的后腿,让他们可以专心面对身后实力强横,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让他们全军覆没的敌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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