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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界(秘界寻奇)(139)

地窟内的生活显然让邓飞有了心理阴影,原本以为这是趟兜风之旅,现在一听到还要艰难攀登,立刻打了退堂鼓:“既然这样,大哥还是一人去吧……嗯,索文他们已经回到了越南,我正想与他们联络一下,搞清事情的进展。”

罗亦安起身回卧室,临离开前,他开玩笑似地说:“阿飞,你想不想知道来克什米尔最该做的是什么——恋爱!在克什米尔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是必做的十件事之最。”

罗亦安一指远处的山坡,含笑说:“那里,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克久拉霍石窟,建于印度月亮王朝时期,还是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之一。知道它是什么,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性爱雕塑群,印度人把它们叫做‘爱经’。

在印度,性爱不是肮脏的,它是一种哲学,甚至是一种宗教。而克什米尔、这个国王的御花园就是古代色情艺术的中心,而且是世界唯一。我建议你带上女伴去石窟看看,它那瑰丽非凡的性爱石雕唯美、华丽、精致,体现了一种爱的优雅与浪漫,还有激情。阿飞,别光憋在屋里,你也四处转转,去城内发现一条属于自己的小巷;欣赏一下门楣上历时千年的雕花;追寻一次美丽的邂逅;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你也会感觉到‘来克什米尔不是简单的休养,而是来体验一种心情,实现一个人生目标。’”

薄雾笼罩山梁,这种雾不同于其他山峰的雾气。罗亦安也曾攀登过其他的高山,那些高山并不是常年有雾,偶尔雾气蒸腾也仅仅局限在山坡的某个高度。而跳出了这段雾区,山在尽头,云在脚下,令人心情格外舒畅。

但克什米尔的雾却不同于世界任何地方,印度洋充沛的水汽被世界最高峰阻挡,这充沛的水汽就化作浓雾,终年不断的笼罩在喜马拉雅山南麓。用英国作家说过的词来形容:那就是牛奶般的雾,浓厚、粘稠。

罗亦安牵着克什米尔矮种马在浓雾里已经走了三天,本想寻个地方冥想,但周围白茫茫一片,令他不敢随意下脚。他只好随着前人走过的山路,一步步摸索着前行。

克什米尔的山岩变化万千,欧亚板块的剧烈碰撞让大陆最深层的岩石也隆出地面。沿途,随着高度的不同,各种各样的岩层斗争奇百怪的呈现在地面上。玄武岩、花岗岩、大理岩、云母岩、石英岩等类型岩石交织在一起,构成崎岖不平的路面,包裹在浓重的雾气里,稍不小心会让人跌得头破血流。连最善于登山的克什米尔矮种马也走得战战兢兢。而为了减轻它的负担,原来驮在它身上的行李,已经全部转移到了罗亦安的肩上。这更加降低了他前进的速度。

山路湿了,幸好罗亦安带着那根卡姆人的腰带,这确实是个探险的好装备。这条腰带不仅能发出超声波束,让罗亦安在雾海里搞清脚下状况,同时,它一上身,就好像一个微型的空调系统一样,立刻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层薄薄的恒温气罩。平常看不出异样的感觉,但现在浓雾中,这层气罩却格外分明。

这层气罩甚至还有避水功能。当初,众人闯出地下河时,妮莎正是依靠这条腰带,避过了潜水难关。当罗亦安他们抵达古堡后,菲舍尔曾想索要这条腰带用于研究,但却被罗亦安以他们分属不同系统,需各自向上级交待为由拒绝了。

“这真是个最好的实验室了”,罗亦安环顾周围的雾海感叹道。一直以来他想搞清腰带的运作原理,但总是摸不着头脑。而现在身处雾海,一切却不辩自明。

据说,美军的作战服内也有空气循环系统,这就是美军在酷热的伊拉克,却能全副武装的原因。但那种空气循环系统依靠的是衣服内的纳米管。这些纳米管既起防弹作用,又泵送着冷气。但这条腰带的传输介质是什么?

真是条神奇的腰带。也许,把它交给史潘森进行研究仿制是个好主意。一方面巩固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可以让自己今后的探险活动更加舒适——至少,仿制出腰带里的能源系统,会让他方便许多。

远处,雾海里传来隐隐的动静。罗亦安拉住了马,尽量使自己靠近路边,同时,拧开了头顶红色的防雾灯。

雾气里声音传导快,远处的声音也许里罗亦安很远,但在这种海拔高度上,来往行走的人都不简单。山上的宝石矿区已经废弃了半个多世纪。在这样的海拔高度,开采岩石是件极为吃力的工作。劳作数月就会患上高山病,导致心肿大。没有了英国人的压迫,同时也没有了他们的先进仪器,克什米尔兰宝石矿用人力挖掘了一阵,毫无产出,宝石矿主承受不了巨大的成本,纷纷关闭了矿场。

但矿场关闭了,矿场周围的生活设施却没有丢弃,近年来,这些矿区已经成为了走私犯、特工人员的歇脚点。他们翻越高山,在这里休整过后,潜入克什米尔或者巴基斯坦。

印巴两国不是没想到清缴这个混乱的矿区,但它的存在对两国都有好处,再加上雾海茫茫种行动不便,听到动静的匪徒只要呆着不动,不发出半点生息,搜索人员即使擦肩而过,也不容易找见目标,所以,大家都对此睁一眼闭一眼。

罗亦安回避道旁,并拧亮防雾灯的举动,是一位向导告诉他的登山诀窍,正是那位向导租给他这匹克什米尔矮种马。他告诉罗亦安:停止行动,回避路边,并电亮防雾灯,等于告诉对方自己没有恶意,只要对方不再做出反应,他就可以继续前行。

“别往两边看,别有好奇心,什么动静也别管,只管走你的路。”这是那位向导当时告诉罗亦安的诀窍。他将罗亦安送到了雾海的边缘,指明了道路,因罗亦安想独自前行,便谢绝了他的好意,单身上路。

雾海中,响起了一声口哨,这是向导没有交代的,罗亦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悄悄地拔出那支袖珍格洛克,借咳嗽声掩饰扳开了枪击。

“咳咳,嗨,你好,请问,宝石矿离这儿有多远?”罗亦安装扮成一位好奇心极强的游客,用带有伦敦腔的克什米尔土语冲雾海发问。

对方显然犹豫了一会儿,隔了一阵,雾海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用牧民间流行的土话反问道:“谁?你是谁?”

这句问话虽然用的全是土语,但他的语气却暴露了对方的装腔作势。英国统治了克什米尔数百年,这里的牧民对英国贵族的作派记忆犹新,罗亦安的话音中带着浓重的伦敦腔,比周围的雾气海浓。对方的回答应该是“是哪位老爷上来了?”克什米尔土语中,“老爷”与“先生”是同一个词。

“我是一名游客”,罗亦安侧耳倾听着雾中的动静,用屈尊俯就的英国腔调回答:“我的向导半路上跌断了腿,他叫扎克,山下德拉村的扎克。听说山上有个兰宝石矿区,我想去看看,看看是否能寻找到一枚漂亮的蓝宝石,回去送给我心爱的人。”

罗亦安的话里充分表露了自己的无知,活脱脱像个幼稚的、好奇心浓重的游客,丢下了向导一意孤行的前进。

白茫茫的雾气中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这会儿,那个笑声不再装苍老。“向前走,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确实能找见兰宝石矿区,我是说曾经的蓝宝石矿区。”雾海中那个声音回答。

罗亦安用纯真的语气,充满感激的回答:“太好了,嗯,我的向导也是这样告诉我的。”虽然雾海里相隔咫尺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罗亦安说这番话时,那张年轻的脸仍显露出其端幼稚的兴奋。他好像很担心似的,小心翼翼的冲雾海中询问:“大叔,你这是下山去吗?急不急?”

雾中的声音一口回绝了罗亦安的试探:“抱歉,我很忙,没时间为人领路。你的向导说得对,这里只有一条路,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不会迷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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