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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界(秘界寻奇)(180)

罗亦安站起身来,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装备,一边继续说:“今天夜里,我必须再完成一件工作——去拆下那个直升机残存的蒙皮,用那些金属制作一口大锅,硝制恐龙皮。硝制好的恐龙皮即可以制作皮甲,又可以当作帐篷的顶棚材料。各位,营地的安全交给你们了。”

整整一夜,罗亦安往返了营地三趟。清晨已被一阵阵轰鸣声吵醒,摸到响声来源一看,他已在桫椤巨树的根部不远架起了一顶四角支架。支架上放悬吊着直升机的尾翼螺旋桨,不知道他通过什么手法令尾翼马达旋转起来。马达的轴心套着一根粗大的铁管,铁管头部是一个大树根改装的,形状古怪的钻头。罗亦安正通过滑轮一点一点地降下尾翼螺旋桨,利用其自身的重量,艰难的向地底钻洞。

“怎么做到的?”乔治惊愕的问。

韦尔斯拍拍他的肩膀说:“我说过他是个出色的机械工程师。”

“可这……”

“没什么”,韦尔斯说:“我能想象出它的原理,尾翼马达是靠传动装置运转的,只需要给它输送一个电力,它就可以飞速转动起来。罗亦安用树根做钻头,并不奢望它能钻多深。你知道森林的表皮布满了树根与草根,只需要切开四十厘米左右的表皮土,下面就是松软的深层土部分。看这样子,这家伙今天上午就可以结束挖井工作。”

森林里浅溪处处,地下水水位很高,某些地方只需要掘径两三米的深度,就可以见到地下水。

罗亦安用了整整一上午,挖掘了一口三米深的浅井。森林里找不见石灰,无法修建澄清池。他拆下恐龙的腿骨,敲开骨节头,掏出骨髓,做成了一截截骨管,然后,又用溪底泥(粘土)将这些骨管串起来,用热核电池释放的热量,将粘土烧结成玻璃状,引致大树的高处,形成了一条样子古怪的引水管。

而后,在引水管的尽头,罗亦安将撤下来的直升飞机铝皮敲敲打打,做成一个两升大小的滤清桶。这滤清桶体积虽然不大,但傍晚时分,滤清桶内产生的清水却让五个人美美的洗上了一个热水澡。这是众人在森林中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奢侈。

随后的几天,罗亦安一点点的将直升机残骸搬入营地内,他像个不知疲倦的狂人一样,日夜不停的工作着。他倦了就稍微打个盹,饿了就往嘴里胡乱塞些食物。

一个月后,他在那棵巨树上搭起了一个庞大的树屋。周围坚硬的柿树被他砍伐殆尽,这些柿树被削成片片木板,环绕着巨树铺了一圈成了树屋的地板,那块巨大的恐龙皮则在削好之后,变成了树屋的顶棚。

树上的空间不大,树屋仅用一道道稀疏的枝条变成的半截栅栏,将环形的树屋分隔成一个个小区间,作为个人的卧室。恐龙皮仅仅能够遮个大概,在皮子与树干相接的部分还留着大块的空隙,好在树木的枝叶足够茂密,虽然在这期间森林里下了几场大雨,众人在树屋内也没有淋着雨。

树屋空间狭小,个人相互间没有隐私感。一个月的相处,倒使大家相互间更加亲切了。

这一个月里,赵箐努力学习着英语口语,陌生的环境使她迫切需要交流,让她的口语水平突飞猛进,已经能够听懂大概。

按照手提电脑的时钟,还有一个小时到达太阳磁暴时间。罗亦安利用直升机上找到的所有电线,在他们进来的平原上绕了一个大线圈,为了保险起见,他还造了一个放电装置,准备在当地同时引发一次闪电,两根放电柱的地线深深埋入地下,他准备把大地也当作磁场的一部分。

当初他们进来的地方,浓雾已经消散,露出巨大的山壁。一片光滑的花岗岩足足有四米多高,像镜子一样立在荒原上,再往上,是数千米高的山峰。山峰的脚下,由于阳光照射不足,大约两公里左右的空地上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一片繁花似锦。在这片空地的尽头,山的阴影遮盖不住的地方,就是罗亦安他们逃入的原始森林。

站在山脚下,远远眺望森林,还可以看见森林边缘,罗亦安他们居住的那株大树。这株大树在森林边缘显得格外显眼。然而,越过这棵大树,连绵的树海后面,高大的乔木越来越多。到了目力尽处,那里的树木越来越高大。罗亦安他们所住的那棵树屋与之相比,一点不显眼。这也许就是越到森林深处,食草动物越繁盛的原因。

也许那森林的深处还有举行的食草恐龙存在,还有更高大的霸王龙存在,但罗亦安他们一直未往深处探索,对那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时间一秒一秒地慢慢挨过,在预计太阳风暴抵达地球的那一瞬间,罗亦安按下了热核电池的输出电闸。巨大的火花、巨大的闪电同时亮起,闪电过后,周围一切如常。

山那是那山,草还是那草,树还是那树。

第120章 荒诞

结果证实了罗亦安的猜测。韦尔斯也似乎早已料到,他镇定自若的说:“第一,我们所在的空间是否与原来的空间时间同步,这我们不能肯定;第二,怀特逃走后,这一空间正处于极度不稳状态,所以我们仅仅利用一个小小的磁暴就闯了进来……”

乔治的伤已经好了,他也似乎对这结局早有预料,柱着罗亦安给他削制的拐杖,平静的补充说:“……但是,现在这第四空间已经恢复了稳定,或者发生了什么状况,使它堵塞了这个出口。我想,下面我们将不得不继续向前了。”

男人们都还镇定,但两个女人已经经受不住打击,一个月来,罗亦安用不停的劳作迫使她们无暇思索,同时也无暇悲哀,现在,她们被巨大的绝望紧紧地抓住,再也仍不住悲伤。

辛西娅率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们回不去了吗?不,绝不,我的小狗谁来照看,我的车呢,谁会开着我的车四处兜风,上帝啊,我的化妆品,我家里还有一屋化妆品,那可值我好几个月的薪水啊。”

赵箐起初死命的拽住罗亦安的手,浑身发抖着竭力仍住悲伤,但辛西娅的唠叨,终于使她的泪水像开闸的洪水般喷涌而出:“不,妈妈,我要见我妈妈。妈呀,快来救我啊。”

罗亦安扬起了手刀,正准备击昏二人,摆脱吵闹。韦尔斯宽厚的一笑,制止了他:“算了,会当此时,女人有权哭泣。”

乔治叹了口气,转身默默地向树屋走去。罗亦安努了努嘴,示意韦尔斯拆除热核公文包,自己叹了口气,抢步上前横抱起哭泣的赵箐抗上肩,向森林内走去。赵箐被扛到肩上,胃部顶得难受,她拍打着罗亦安,死命的拍打着罗亦安,似乎要将全部的怨恨与悲伤全部拍打出来。

辛西娅哭了半晌,这才发现山梁下只剩下她与韦尔斯两人。韦尔斯夹着公文包,脸凑到她跟前慈悲的望着她,就像一个老祖父看着自己失恋的小孙女。

“都不管我”,辛西娅又苦又悲:“我是个明星,怎么还不如那个无名小医生。上帝呀,我生活在一群野蛮人当中,竟然找不见一个绅士。”

韦尔斯笑呵呵的拍拍她的肩,递给她一块亚麻手绢,宽容的说:“算了吧,遇到这种情况,每个人都心神不定。罗,要照顾他的同胞,乔治伤刚好,这不,我这个老头还在等你哭完。”

当晚,树屋内被时不时的抽泣声所笼罩。辛西娅哭完便坚强起来,她开始整理自己的起居间,清洗自己的衣物,嘴里还哼着歌。赵箐的悲伤没有辛西娅来的爆发,但她确是持续的悲伤,夜里,她睡觉时还抓着罗亦安的手,死死不肯放开,梦里还常常哭醒。醒来便是一阵哭泣,苦累了便倒头就睡。

此后的数天,营地里陷入病怏怏的状态,大家个个懒洋洋的,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也不想动。韦尔斯也懒洋洋的翻看着怀特留下的全息照片,察看着怀特笔记的复印件,希望能发现点什么。唯独罗亦安还不断的早出晚归,砍伐回来的树枝在树下堆积如山。各种猎获物被他不断的烟熏硝制,做成旅行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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