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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界(秘界寻奇)(221)

罗亦安一声轻咳,那女舞者亲热地拉起费迪奥,将他带到罗亦安身边。那只亲热地抚摸费迪奥脸蛋的手收回,云妮莎才发现,她手上套着一个指环,指环向着掌心方向是一个三角形的矛头,这矛头刚才在费迪奥嘴里。女舞者收回时,顺手在费迪奥脸上揩干了那些口水。

“费迪奥先生,愿意品尝一下‘百年康士坦夏’吗”,罗亦安举起酒杯,此刻,餐厅里只剩寥寥几桌客人,穿梭其中的侍者对这里的紧张气氛视而不见,因为他们都是胡恩安排的人手。

云妮莎深深吸了口气,费迪奥连忙阻止:“别,云妮,别喊,看在上帝的面上,别喊。”

餐厅的侍者面无表情地为费迪奥斟上浅浅地半杯“百年康士坦夏”,云妮莎看着这位斟酒的侍者,忽然明白了什么,轻轻地吐了口气,细声说:“你想要什么?这是绑架吗,我祖父有钱,别伤害我们,我会让祖父付赎金的。”

罗亦安摇晃着酒杯,没说话。餐厅里响起几声沉闷地响声,那几桌犹不肯走的客人被侍者一一放倒。费迪奥脸色更白了。

“你祖父已经没有钱了,不信,你可以问一问这位费迪奥先生。”罗亦安笑着回答。

云妮莎转向了自己的男友,只见女舞者还在笑嘻嘻地探手费迪奥怀中,贪婪地抚摸着这具犹如希腊雕塑般的美男子,费迪奥脸色愈加苍白,紧紧咬着嘴唇。不一会,女舞者接连从费迪奥怀里摸出了刀片、金属扣、烟盒等一大堆金属物件,此外,还有一支口红。

罗亦安捡起那支口红,简单地转动了一下,将口红对准费迪奥,那女舞者马上笑嘻嘻地拿起一支坐垫,垫在费迪奥胸口。

“费迪奥先生,你倒是说呀,为什么云妮莎会没有钱”,罗亦安进一步逼问。

费迪奥咽了咽吐沫,开口了:“先生,你既然能追到这里,想必也知道我们的存在,按照规矩,我如实交待后,你应该让我平安离开。”

罗亦安扬起眉:“有这个规矩?嗯哼,好吧,你继续说下去。”

云妮莎听出了蹊跷,惊慌地问:“费迪,这是怎么回事。”

“云妮,我的宝贝,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们在南非花的都是你祖父的钱……”

云妮莎打断了她的话:“上帝,你偷了祖父的钱?”旋即,她又欣慰地说:“费迪,这没什么,我会和祖父好好谈谈,啊,他们都是祖父亲请来的吗?没事了,亲爱的,祖父会原谅我的,祖父的钱早晚是我的,这他很清楚,他不会怪我们的。”

罗亦安的眉毛渐渐扬起,他将口红慢慢地抵上那个坐垫。费迪奥连忙说:“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云妮,我属于一个组织……”

罗亦安插嘴补充说:“专骗女孩子钱的组织。”

“是的,这位先生说得对,我骗了你……”

“说具体点”,罗亦安冷笑着说:“比如,你把云妮莎带到南非,你的同伙就向他父亲发出了绑架信……对了,餐厅里那些不肯走的客人,那些是你同伙?”

“是的,是的,这位先生说得对,我们诱骗你祖父买了房产筹集赎金,还串通律师把你祖父的钱骗光……”

云妮莎神色黯然:“费迪,我不信,我不信!你爱我的,不是么?刚才这些话是这群匪徒逼你说得,不是吗?”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罗亦安苦笑地摇摇头。怪不得有一个规矩——只要拆白党对被骗女孩坦白,就要放他们走。原来这些女孩受骗这么深!

所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1973年被发明的一个词汇:当年8月,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一家银行发生抢劫,两名劫匪绑架了4名人质,在地下金库把他们关押了131个小时,最后劫匪向警方投降,可是所有的受害者都声明并不痛恨歹徒,他们感谢歹徒对他们的照顾,一名女人质甚至还爱上了一名劫匪并与其订婚;相反,他们对警方倒很有敌意。这起案件让人们跌碎一地眼镜,心理学家经过深入研究,用“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个概念来概括这一类心理特征。

罗亦安心头泛起一阵怜悯。

在世界上,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最多的地方正是中国,蒙受冤屈、肉体被打成残疾,精神被彻底摧垮,被杀前还说:“谢主龙恩”人,临床上都称:“斯德哥尔摩征”。

最近,中国这种症候患者格外嚣张,他们把阴鸷深沉、凶残暴虐的文字狱制作者、当时的奴隶主当成了英明仁爱的“千古一帝”、可爱可亲的“黄啊马”,甚至高声歌唱,希望奴隶主“再活五百年”。对于试图指出他们的错误并唤醒被他们蒙蔽的同胞的人横加指责、诬蔑、谩骂。这些满清电视剧爱好者们表现出的正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临床症状。所以,罗亦安无权指责云妮莎的无知。

一疏忽间,云妮莎突然跳了起来,按住了罗亦安拿口红的手,喊道:“费迪,快走,别管我,快走!”

枪响了,罗亦安手里拿的那支口红是枝伪装成口红的枪。枪声被坐垫吸收,沉闷地像香饼酒地开瓶声,云妮莎胡乱地按着费迪奥的伤口,似乎想把流淌的血液送回费迪奥的体内。

只是徒劳。

罗亦安扔下了口红枪,遗憾地笑了笑:“傻女孩,这枝口红枪本来是为你准备的,他们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动手,是因为我们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胡恩不知不觉地出现在餐厅,接上罗亦安的话说:“爱情是盲目的,因为爱情犯下的错误都可以原谅,这是青春的罪过。罗,别打破一个小女孩纯洁的爱,她青春,她有权尝试,不是么?”

云妮莎抱着她的爱人哭泣,这时刻她什么都听不见,只顾哀伤。这一枪打在费迪奥的心脏,依罗亦安的身手,不可能失物,所以这位美男子当场“废掉”。

“是的”,罗亦安附和地说:“青春真好,她有大把的时间去尝试不同的生活,也有大把的时间改正错误,但我却没时间,我需要马上动身。”

“飞机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楼顶”,胡恩回答。

罗亦安摘下了餐巾,温文尔雅地问:“我需要付多少钱?”

胡恩以标准的侍者仪态,躬身回答:“承惠,先生请付200万元……我们只收欧元和欧元汇票。”

“这价格很合适!”罗亦安冲云妮莎努努嘴,两名壮汉上前搀起了她,另两人拿出一个裹尸袋,将“废掉”装入袋中,用抬着烤全羊似的骄傲姿势,迈着华丽的侍者步,庄严地走出餐厅,拐向屋顶的直升机。

“我们是朋友”,胡恩严肃地接过罗亦安的支票,说:“所以我要了一个友情价,罗,跟你合作真愉快,希望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

友情价——罗亦安撇撇嘴,三天时间要价200万欧元,这还是友情价?

直升机一路轰鸣地飞向公海,云妮莎一直在哭,抱着“废掉”的裹尸袋哭的痴痴呆呆。

罗亦安看着哭泣不止的云妮莎,心中暗想:这样也好,两个情人总算还在一起。埋葬了“废掉”,时间会慢慢抚平小姑娘的伤痕。当爱恋慢慢淡漠时,真想就会浮出海面,小女孩就会慢慢了解人世间的险恶,便走向成熟。

人人都曾年轻过,我们无权指责青春。

夜渐渐深了,海面上只剩下直升机的轰鸣声,莫桑比克湾的风浪声虽大,但仍压不住飞机的轰鸣。远处,海面上一闪一闪地亮起了灯光,直升机驾驶员遵照罗亦安的命令,发出了识别信号,不久,信号回复过来,正是前来接应的游船。

飞机降落在游船的甲板上,游船左右船舷各停着一架水上飞机,将云妮莎安置到其中一架飞机的机舱里,罗亦安叮嘱了驾驶员几句,便与飞行员各自登上飞机,载着云妮莎的飞机向北飞,直到印度。而罗亦安向西飞,直抵美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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