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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界(秘界寻奇)(55)

谭彩玲一阵黯然:“你真是个孩子,对世界还充满幻想。也许,我能等你长大,也许,不能。”

她突然又问:“是因为那个韩国女孩子吗?”

罗亦安一惊:“金慧珠?她来过吗?”

“来了,找到了我,然后什么也没说,就告辞了。她没有和你联系吗?”

罗亦安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谭彩玲与金慧珠会面的场面,依谭彩玲的脾气,她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暗示,自己与罗亦安早已同居,存在着极其暧昧的关系。金慧珠肯定是受不了这一消息的打击,才失望而去。

“我一直在太平洋上,手机没有信号。回国后,急忙来这里,没接到她的电话……你没过分刺激她吧?”

谭彩玲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你说呢?这样一个青涩小女孩,需要我花费很多心思吗?”

罗亦安心中一痛,咬了咬牙:“也好,早点打破她的幻想也好。可是,你没过分刺激她吧?”

谭彩玲撇了撇嘴,说:“人类幸有记忆,能留住世界的光明;人类哀有记忆,不能忘记世界的灰暗。小姑娘对世界的幻想打破了,不知道这段记忆对她来说,是光明还是灰暗。不知道,将来我的记忆是光明还是灰暗。”说罢,扬长而去。

罗亦安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静静的回味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号码。

“秋卉姐,在瑞士玩得开心吗?”——电话不是打给金慧珠的,却是刘秋卉。

电话那头,刘秋卉似乎被他的声音呛住了,一阵咳嗽过后,刘秋卉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含含糊糊的回答:“还好。”

“在喝香槟吗?我闻到了。电话里传来的香槟味”,罗亦安调侃的说:“你们在庆祝什么?拍卖会结束了吗?”

刘秋卉喘过气来,反问道:“安子,为什么拍卖会里没有我们公司的名字?我提了好几次要求,他们都置之不理。还有,这分成……”

罗亦安打断了她的话:“秋卉姐,你也知道,现在做企业是带着枷锁舞蹈。我不希望为自己惹来太多的麻。我们只是一个设备赞助商,不参与具体的工作。分成嘛,我之前与他们有协议,尽量不要提到我们的名字。如果那里没有其他事,你回来吧。彩玲姐将飞去瑞士,与律师一起监管协议剩余内容的执行。”

刘秋卉沉默了一下,口气严肃起来:“安子,我想请几天假,在瑞士多玩几天,你不介意吧?”

“当然,你带的钱够吗?要不我再给你提前发一个月的薪水。对了,你的年薪我按200万人民币计算,怎么样?”

听到罗亦安愿意提前发薪水,刘秋卉感觉到他的挽留之意,语气轻松起来:“安子,你真是中国罕见的好男人,我要嫁中国人的话,一定选你。好吧,给我十天假期,等彩玲姐来了,我跟她一起疯狂采购一把。欧洲的物价真贵,不过,既然你肯给我这么高的年薪,我就预支一部分未来生活。”

毁于虚荣心的女性,比毁于爱情的还要多。刘秋卉不晓得控制自己的欲望,在富豪们的恭维中,她洋洋得意,失去了对自己的定位。相较之下,谭彩玲虽然也是个现实的女人,热衷于财富的攫取,但她比刘秋卉活得更清醒,也更谨慎。当初,罗亦安刚成立公司时,刘秋卉敢于冒险投资,甚至辞职参与经营,是因为她的欲望比谭彩玲更强烈。多年优越的物质生活,已经让谭彩玲失去了冒险的冲动,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把握眼前。

罗亦安忘了告诉刘秋卉公司的新变故,在他看来,那些稳定后院的新举措,刘秋卉一定会认为是乱花钱,与其那样,不如做了不说。

对于这两个女人,罗亦安打算今后反其而用之。做过财务总监的刘秋卉出任执行总裁,负责营销。而谭彩玲的谨慎正适合做财务总监。两人年薪相当,职位相当,正好让她们相互竞争。

望着桌上的电话,罗亦安的手臂凝在空中,迟迟不能落下。是否该给金慧珠打电话呢?电话里该怎么说?

第42章 浪漫

爱情就像照片一样,需要大量的暗房时间来培养。金慧珠对罗亦安的爱,缺少个暗房培养的时间,所以它是不稳固的。罗亦安自感,今生能有精力哄好一个女人便已经很吃力了,他怀疑自己是否有精力哄好金慧珠这么年轻的女人,毕竟她们对浪漫的需要太多。生长在不同的环境里,不同的文化背景下,金慧珠是理解不了中国人的苦难的。

生为一个中国男人,他们在同伴的竞争中成长起来。上完大学,他们总计要花费父母20多万元的费用。然后,他们领着千元左右的薪水,租着简陋的房子,吃着粗燥的饮食,心痛的支付着交通费。每天太阳没出来就要赶公交车,月亮出来了才能带着疲惫的身体到自己租住的简陋小屋,他们要买下几十万的房子——实际上,这套房子他们最多只有七十年的使用权,七十年后房子仍归“国家”——才能安个家,娶个妻子。

娶了妻子,他们就要为孩子奋斗。需要支付至少20万元费用才能把孩子育成。然后,他们的孩子再重复父母的道路。孩子长成后,如果有幸,那他们还有养老金、社会保障,可以苟延残喘。如果不幸,年老体衰的他们还要为自己挣取最后的生活费。更加不幸的是,万一他们“购买”的房子使用年限已到,被“收归国有”,老俩口要么再买一套房子花光所有积蓄,要么沿街乞讨寻找下水道容身……

在中国,男人成功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有事业,也就是有地位、有权力、有钱、有房。没有事业就没有骄傲,没有了成就感和尊严。地位是一个中国男人尊严的象征。当一个中国男人摆脱了生存的最低目标后,事业成了他的唯一追求。

浪漫对于中国人来说,本身是个外来词。在残酷恶劣环境下长大的中国男人,“活着”是基本追求,浪漫已经成了一种奢侈品。最重要的是,所有的浪漫行为都需要花费金钱和时间来营造——微风吹拂的小湖边,为女友摘一朵不要钱的野花插在鬓边,这或许是最低级的浪漫。然而,你不可能住在湖边,你还需要为到达湖边而付费。

最可悲的是,有足够钱支付浪漫行为的男人,常常没有时间。

在另一个环境下长大的金慧珠,她能理解这样的男人吗?

罗亦安想了许久,迟迟不能下决定。此时,谭彩玲的声音远远飘来,话中带有一丝怜惜:“需要我来帮你说吗?”

罗亦安抬头望去,谭彩玲穿者睡裙,扶着楼梯站在二楼上,一支腿恶意的翘起,蹬在楼梯边放置的一个花盆上,一只手晃着一个红酒杯,杯中的酒红的似她的嘴唇。

罗亦安抬头仰望,从她翘起的腿缝中望见了粉红色的三角裤,一抹微笑出现在他唇边。

谭彩玲毫不在意他的窥视,媚笑着举起酒杯问:“要来点吗?波尔多地区的特瑞萨城堡干红,2000年罐装的,味道很不错。”

对于在国内买到的瓶装法国干红,白领们一般很少谈及它的酿造时间。因为中国进口商常会在国内将不同年份的红酒调配混合后,再推向市场。酒瓶上的年份标示,只代表调配中所用最少比例的红酒年份,当然那也是酒瓶中最古老酒的年份。2000年罐装的特瑞萨城堡干红,当时一级批发已卖到500元左右,到了商场,加上税要卖几倍高,但罗亦安意不在此。

“我是要打电话,你能否回避一下?”罗亦安说:“对了,你这次去欧洲,可以到法国采购几木桶原装酒,记住,要买红色橡木桶装的,那才是陈桶装陈酒。”

谭彩玲摇摇摆摆地走回卧室,边走边说:“得了吧你,来蒙我。那种陈年老酒桶可是比酒还贵,我去买下这样的酒桶,我疯了吗?”

乘谭彩玲关门前的空隙,罗亦安扬声说:“酒装的酒桶都要回收,你只要注意别让酒桶染上异味,第二年带着空酒桶去采购,那价格就下来了——这第一次采购,酒钱由我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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