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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邪(121)

作者: 简言之就是我 阅读记录

结束之后,陈霄霆没有忘记帮她把衣服合上。他提着裤子走出了配电间,发现大华和小伍正直勾勾地看着里面,两双瞪起来的眼睛里闪着一模一样的兽光。大华嗔怪他怎么搞了这么久,要是被人发现就完蛋了,说着他拿起手机准备进去拍照。陈霄霆拦住他:“我来拍。”大华怔了一下,随即嬉皮笑脸道:“还护上了,行行行,你的女人你来拍。”

大华让陈霄霆先回去,他和小伍留下来善后,还嘱咐他不要直接回会场,先到外面转一圈等庆功宴快结束了再回去露个脸。陈霄霆问他们如何善后,以及打算把蒋若言送到什么地方去。回答是六个字:放心,自有安排。

他走后,大华问小伍:“刚刚都拍下来了吗?”

“拍了。”

“两个人都露脸了吗?”

“都露了,”小伍摆弄着他手里那个红外夜视DV,欲言又止,“不过我们这么干是不是不太好......”

“干都干了,还他妈管什么好不好?!”大华粗鲁地把DV抢过来,查看刚刚拍摄的内容,“现在我们谁也不能信,必须得有筹码握在自己手里才行,你懂不懂!”

事实上,第二天当蒋若言在酒店的套房里醒来时,她还以为这不过又是一次寻常的宿醉。她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出席庆功宴时的礼服,而且脸上黏黏腻腻的,她心想糟了,昨晚连妆都没卸,一周的CPB面膜算是白敷了。接着她感觉嘴巴里又腥又苦,于是费力地想要把身体撑起来找水喝,可却觉得浑身像是少了骨头一样绵软无力。头要裂开了,神经一跳一跳,每跳一次都像有人往自己的头里敲进一颗钢钉。她还是让自己重新躺下,等着头脑中的眩晕慢慢散开。此时她还在心里慨叹,太久没去泡吧了,以至于酒量都退步到了这般田地。

她再笨也猜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蒋若言开始疯了一样地寻找手机,边找边哭,□□的疼痛也已感觉不到了。她□□着身体把酒店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房间里的电器和各种陈设被她砸了个稀巴烂。手机还是没有找到,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哭声渐渐变成了号啕,号啕再变成嘶哑的干呕。她狠狠撕扯自己的头发,手捏成拳头用力锤打自己的脑袋,然后又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抽得全世界只剩下信号中断一样的耳鸣。可即便如此,她仍然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昨晚的事情。

她在终于在床底下发现了手机,手机上有无数通未接来电和无数条未读消息。她哆哆嗦嗦地在通讯录里找到了父亲的号码,按了好几次才把电话拨出去。电话一接通就传来母亲劈头盖脸的埋怨,她在电话里大呼小叫,一口一个活祖宗,说再联系不上她就要报警了。蒋若言心想千万不要吓到母亲,等跟父亲问清楚情况再说。可她一说话就露馅了,哭腔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母亲警觉起来,马上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她在电话这旁泪如雨下,可嘴上却说没什么,昨天喝多了弄丢一只腕表,她想问问老爸知不知道。母亲将信将疑,说你爸昨天也喝多了,现在还睡着呢。然后又说,什么了不得的腕表心疼成这样,周末陪老妈上街,看上什么都算妈的。蒋若言答应着挂了电话,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却空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赤身裸体地呆坐在酒店的地板上,坐了不知多久,蒋势坤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比母亲更紧张。显然,母亲已经把女儿因为一块腕表哭鼻子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了父亲。蒋若言问父亲昨天是谁把她送回房间的。父亲说是秘书Amy,接着又笑说还费劲找什么呀,周末不是有人答应给换新的吗?电话另一边远远地传来母亲愉快的笑骂声。蒋若言敷衍了两句,接着又打给了Amy,得到的说法是昨天庆功宴快结束的时候,所有人到处都找不到她,最后是Amy发现她醉倒在了卫生间的隔间里。Amy说当时她醉得不省人事,怎么叫都没反应,于是跟蒋总请示了一下之后,就在酒店帮她开了房间。她举着电话的那只手慢慢从耳朵上滑下来,对方还在电话里“喂”个不停。她看着面前漂亮的穿衣镜,华丽繁复的欧式雕花紧密地缠绕在镜框周围,镜面折射的柔光细腻饱和,自己光溜溜的身子竟然也被映出个白璧无瑕。她冲着镜子古怪地笑了笑,右手猛地用力一挥,接着手机闪电般地发射出去,巨大的镜面应声而碎。

庆功宴过了三天以后,大华和小伍在同一天办理了辞职。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就走,可是小伍整天惶惶不安,对很多事情的担心足以把他逼疯,比如那天把大小姐运上顶楼时会不会被谁无意间看到或被监控拍到;又比如大小姐会不会不顾公司和自己的名声跟他们死磕到底;再比如陈霄霆会不会突然良心不安去主动自首......甚至他开始担心自己最好的朋友大华,会不会为了自保再摆他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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