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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三国(107)

此战,我们伤亡500余人,邹靖所部伤亡2000余人,看着战果统计报告,我与邹靖都悲痛的快哭出来了,我只有2500名士卒,500人伤亡,相当于我损失了一个营。邹靖则丧失了半数士兵,惨啊。

此战过后,我手下士兵与邹靖所部产生了很大仇怨,在士兵们看来,如果不是败兵冲击了我们的阵势,我们不会伤亡这么惨重。

对于这种看法,我懒的解说。如此一来,至少邹靖不会再强求我回涿郡,对我摆脱他的束缚大有好处。同时,我手下士卒经过连场胜利,骄横之气大涨,通过这场铭心刻骨的惨重胜利,士兵们明白了退兵之时不能冲撞本阵。这一经验想必他们会牢记终身,也算是我有得有失——能进能退方是钢铁雄师,我以后征战天下就全靠他们了。

第三章 乱世降临 第三十六节 刘备借城

第二天清晨,龚靖派来接应的官员带着5000兵丁,战战兢兢的来到大寨,我仔细询问了临淄的情况,原来领军接应的这名军官竟然是龚靖的一名家丁头目。

黄巾乱起后,灵帝规定凡是新任和调职的郡守等官都要先到西园缴纳助军修宫钱,然后才准到任。其中,有些比较清廉的官,宁愿不去上任,也不肯出钱。可是朝廷不答应,硬逼着去上任。

当时有位新任命为钜鹿太守的名士司马直,“素有清名,减价三百万”。钜鹿是张角的老窝,现在激战正酣,盗贼四起,如何能到任。于是司马直忿慨地说:“为民父母,而反割剥百姓,以适应时代的需求,吾不忍也”,终于吞药自杀。

龚靖没有司马直的清名,所以没有获得减价的待遇;龚靖没有司马直的勇气,所以也没有自杀。大青州之乱不亚于钜鹿,龚靖上任前征集属官,竟无人应聘。本想到了青州在当地征辟属官,可没想到当地的有才之士比他聪明,黄巾乱起前,管宁等人逃往辽西,黄巾乱起后,诸葛家人逃往荆州南阳避祸。郡县豪强为之一空,人都找不到,别说人才了。

我听了介绍,尤其感兴趣他这句话:郡县豪强为之一空。好啊,我所实行的政策,最担心的就是起步阶段受到顽固势力的阻挠。没人好啊,旧势力一扫而空,正好让我趁虚而入。等到我的政策见了成效,想反对的人只能在所谓的大义上找毛病,而得到实惠的民众却不会理睬这大义,有了坚实的民众基础,我害怕谁?

我欣然起兵,直奔临淄城。龚靖闻讯出城迎接,果然,龚靖现在真是形影相吊啊,堂堂刺史身边居然没有一个属官,一群原来的家人围绕在身后。而面色苍白的龚靖一付惶恐不安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大难不死的欣喜。也许在他看来,这一次虽然逃过大难,还不知道能活几天,下一次大难不知何时来临。故此,一付听天由命的表情。

我忍了又忍,没有把袁谭的介绍信拿出来,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找到好机会再说吧。于是,我们一行在沉闷的气氛中走入了临淄城。

临淄城,这个昔日的齐国故都现在已经破败了,在遭受黄巾围攻前,它已经失去了昔日“挥汗如雨,挥袖蔽日”的人流,与襄平、江夏、武陵、零陵、桂阳、桂林一般,沦为汉朝的四等都市。遭受了黄巾军近一个月的围城,更加显得没有人气。

在心灰意懒的刺史领导下,击退黄巾围城的守卒也显得有气无力。不过话又说回来,临淄作为齐国故都,周围的大树已砍伐殆尽。黄巾军又没有规划,周围没有可供利用的树木做攻城器材,想依靠人力攻克坚城,根本是笑话。最终,他们只能在城下谩骂,谩骂没有骂倒城墙,所以他们没有攻克临淄城。临淄城没有失守,其实并不是守卒的功劳。

我们在龚靖的招呼下来到青州大堂,等到大家落座后,堂上的情景让人更加感觉到龚靖的孤独无助,在我身后,站着一大堆属下的文官武将。即使邹靖身旁,也站着几个身着军服的官佐,只有龚靖,两三个家丁打扮的人寥寥的站在他身后,让大堂显得格外空旷。

青州的人才都在此了吗?我一个个打量着堂上的人,听着龚靖有口无心的对我们表示感谢。整个赞扬过程中,虽然龚靖的言词说得很动人心魄,但他的面部表情却死死的,没有一点变化,让人感觉到格外怪异。

邹靖首先忍不住站了起来:“刺史大人,我等奉命来救援,如今青州之围已解,我等已完成任务。还望刺史大人给我们补充完粮草,我打算即可上路。”

龚靖爽快的点点头,命令从属给邹靖添办粮草。等龚靖刚吩咐完手下,邹靖立即起身,冲我稍一拱手,虚情假意的说:“玄德公一路辛苦,可在此稍作安歇,我安排完军队,再来与诸位叙谈。”说完,扬长而去。

一丝怒意涌上我心头,我猛的站起来。这个邹靖,一路上对我毕恭毕敬,等仗打完了,马上就摆起谱来,一幅官员的姿态,对我们指手画脚。而这次龚靖划拨的粮草,他竟然要独自接收,岂有此理。

见到我满脸怒气准备发火,沮授暗暗的拉拉我的衣襟,我立刻惊醒了,看了看四周,田畴瞪视着邹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也在冲我微微摇头;国渊满脸的无奈;关羽眯起了卧蚕眉,眼中寒光闪现;太史慈微微叹息。还好,喜欢惹事的张飞懵然无知,正快乐的四处打量。

我缓缓的坐了下来,掩饰的说:“临淄城外一战,邹校尉所部伤亡很大,看来,他现在还在伤心呢。”转过头来,我对关羽张飞说:“两位贤弟,你们代我巡视军营,安抚伤者。”

等关羽带着张飞这个惹祸精走后,我转过脸看着龚靖,发现他正若有所悟的看着邹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微笑浮现在他脸上,为他那呆板的脸带来了一点点生气。

龚靖面带疑虑的表情凝视着我,不等我开口,抢先说:“玄德公,我闻你大名久已,今日你来援青州,真是龚靖之幸、青州之幸。不过,玄德公昔日曾为幽州兵曹从事,今日递来的官牒,玄德公却不过是幽州属下涿郡的校尉,看情形,你与邹校尉还不相统属,这是为何?”

我淡然一笑,没有回答。田畴此前一直伴在我身边,故此,以最有资格回答这问题的表情走出队列,高声答道:“我主当日弃职,悠游于林下,等黄巾乱起,来犯我郡,我主毅然而起,征召乡勇保家卫国,若没有我主击退黄巾,涿郡已成废墟了。明公来涿郡求援之时,我主正打算前往师长卢植公手下效力,然,太守以邹校尉兵少力弱,求我主同往,故授予我主‘校尉’虚衔,以便统领部众。我主又岂会计较官职大小,如今战事已了,校尉之衔,不提也罢。”

龚靖闻言大喜,兴致勃勃的追问道:“原来玄德公与涿郡不相统属,如今我青州之围已解,不知玄德公下一步如何打算?”

唉,看来这个龚靖没有陶谦有魄力,历史上,徐州牧陶谦一看到来救援的刘备,立即拨4000最精锐的丹阳兵给他,把刘备从青州刺史田楷手下夺了过来。这个龚靖做事犹犹豫豫,真不是干大事的人。看来,我还得再加把劲暗示一下。

“青州之战,我们士卒伤亡不小,尚有不少老弱黄巾投降与我。唉,我本打算随后去冀州,到吾师卢植门下效力,奈何兵士久战力疲,伤兵需要歇养,亡者需要安葬。奈何奈何。”我一脸苦恼的说。

龚靖眨巴着眼睛,不知心中在盘算着什么,我一横心,冒昧的开口说道:“刺史大人,备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与刺史大人商议。”

龚靖饶有兴趣而又疑惑的问:“玄德公有何事与我商议?请讲。”

我犹豫了一下,恳切的说:“我手下乡勇都是应我刘备之召从军,随我转战各处,如今他们伤重垂死,我不忍弃之,还望明公帮忙,借一块地方让我休养士卒,等他们伤愈后,我再带他们到吾师门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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