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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三国(110)

噢,田畴马上露出恍然的神情,但仍有些不解的问:“有这3000铁甲步卒,三万人也奈何不得俊义。若不是担心工匠、物资有失,主公可以不必接应张将军。不过,以张将军的统兵能力,怎么会突然遇袭呢?”

我意味深长的答:“若有当地官府包庇纵容,甚至参与其中,俊义初来,如何能避免。”

田畴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看着我,又有些顾虑的看了一眼国渊,慢慢的说:“啊,我明白了,怪不得主公要求子尼随行。不过,如此重担,子尼能担的起吗?”

国渊此时还一头雾水,茫然的问:“主公,你要国渊干什么?”

我与沮授田畴仰天大笑,沮授边笑边真诚的说:“子尼,你到现在尚没听出来,主公此去,必要整顿乐安郡,军中诸事尚离不开我与子泰,所以,现在主公身边,只有你可以挑起此重任,子泰前去为你做好前期筹划,以后乐安诸事,全靠你了。”

国渊慌乱的回答:“不可,不可,郡守之职出自朝廷任命,我怎可擅任此职。再说,这是个两千石的职位,国渊追随诸公,不过月余,诸贤在前,尚没有官职。我怎敢越位,就任此职。”

沮授安慰道:“无妨,郡守之职虽出自朝廷,但现在各州牧均可自己任命,龚刺史虽无州牧之职,但黄巾肆虐青州,各郡官员逃散,他所任命的官员代领郡事,朝廷也不会反对,至于转为正职,这不需你操心,我们来办。至于你说的越位就职一事……”

说到这,沮授傲然而起,挥舞着拳头大声说:“主公之志,又岂在一郡一县。我等追随主公,现在不过是刚刚起步,又岂能以一郡一县为满足。”

过了,过了。沮授这话已隐隐露出割据称王之意,传到外面去那是个叛逆的罪名,虽然他这话鼓舞了大家,给大家一个长远目标为之奋斗,但此时说这话不合适。

我连忙大声呵斥沮授:“子正,禁声,休得胡言。”

沮授毫不介意我的呵斥,反而自顾自的说:“张将军遇袭,不知工匠可有损失,这些工匠是我们发展的根本,主公还是快去看看,此地有我与云长,主公放心。”

国渊平静下来,看起来他也接受了沮授的主张,马上进入了角色,略一思索,有些犹豫的提醒我说:“主公,夫子曾云:君子何必言利。我看主公设定的治理广饶的计划,处处言利,恐怕会让天下君子不齿。乐安治理,是否也要照此计划实行?”

看来,我到三国第一场论战开始了,虽然国渊是我的手下,但经过儒家思想熏陶的他,对这些新思想很有抵触。说服不了他,就说服不了天下众口,我这个异端会被人架到火刑架上。

“夫子微言大意,后世人如何能尽知。”我淡淡的说:“我常与管幼安讨论这个问题,幼安认为(当然是在我的引导下),夫子此言本意是说:君子何必言利于己,有利于家国,有利于万民则可。

想当年,周室衰,礼义废,知识学问都是由王公贵族所掌握的,孔子聚门徒千人,将知识传授与平民,从此百姓才得以识字读书,我等今日才得以知三代之道。其所为,大利于天下百姓也。感念圣人之德,我等今日岂能不言圣人之德,广利于天下。

圣人之于天下百姓也,其犹赤子乎!饥者则食之,寒者则衣之;将之养之,育之长之;惟恐其不至于大也。仁人之德教也,诚恻隐于中,至诚于内,不能已于其心;故其治天下也,如救溺人。

今天下百姓穷困,生活如溺于水中,苦不堪言,我观之流泪。常常想,若能使天下百姓富足,饥者得以食,寒者得以衣,耕者得其田,居者得其屋,民何以能反?

圣人说:夫仁者,必恕然后行。孟子说:义之所在,虽千万人,我往已。我反思自己,我此番作为,又岂是利于己者。我不敢自比与圣人,但愿能做一个仁人。苟能利于天下百姓,使天下百姓生活安定富足,我愿日日替百姓言利,虽千万骂名,我愿一力担之。”

沮授两眼放光,激动的语不成句:“苟能利于天下百姓,使天下百姓生活富足,我愿日日替百姓言利,虽千万骂名,我愿一力担之。如此名传千古的骂名,主公岂能一人担之,我身为主公手下,愿与主公分忧解难。让我的后人提起此事,也能光耀门庭。”

国渊深深施礼:“渊痴长多年,白读了圣贤之书,今日才知道大仁与小仁的区别,夫大仁者,恩及四海;小仁者,止于妻子。主公行事,不计毁恶,但求无愧于心,这真是当世大仁也。渊浅见拙识,今日既闻道,死了也值。千万骂名,愿与主公分担之。”

众人听到这番话,也站起身来,同说:“愿与主公(兄长)共分担之。”

我激昂的扬声说:“你我众人同心,天下何事不可为。我看天下百姓造反,不过是出于两个原因,其一是官吏吏治不清,贪渎受贿,盘剥百姓,百姓有怨无处申,不能不反。其二是民不得食,疾苦无奈,不得不反。吏出自圣上,我等不可为,但青州地界官员任命,我等或者可以说上话,各位建设青州,望吏治清明,让百姓安乐。

至于其二,孟子言: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意思是一个人若有权拥有自己固定的财产,则会具有一定的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反之则无。我等上下努力,藏富于民,让百姓对我大汉有坚定的热爱之心,有奉行终生的良好德行,居于青州就像居于乐土。诸公,备在此为百姓拜托诸位了。”

说完,我恭恭敬敬的跪下,向诸位叩首。

众人皆慌,七手八脚的拉我起来。这个张飞,生拉活拽的,拉得我生疼。

就在我呲牙咧嘴时,诸人跪倒了一片,沮授国渊痛哭流涕的代替众人说:“主公为天下万民跪我,我等岂能不知耻也。无他,唯效死力已。”

我悠悠的说:“苟利国家生死矣。千古艰难唯一死,诸位死都不怕,还怕些许骂名吗?愿诸位牢记今日此誓,我等同心,再造一个人间乐土。”

众人刻骨铭心的齐声大呼:“若违此誓,天人共诛之。”

形势一片大好,借这次辩论,我将这些智者勇者的人心掌握在手中。今后,我可以将一些新政策经过包装,逐步的实施。这些人将把我的主张认真的贯彻下去,攻击谩骂不再会动摇他们,他们是我的坚定支持者。

此后,这次“广绕之誓”私下里在我们内部流传,陈群张郃闻之,默然良久,愤然说:“如此名传千古的‘骂名’,岂能独漏了我,待我见到主公,也要与主公说一下。”于是,当时不在广绕的诸将纷纷向我再次宣誓。

此后,国渊常常扬言:“小仁者,营营利利,只为妻女。其耻于谈利者,无他,好名也。主公,天下大仁者,其言必称利,利于家国,利于百姓,恩及四海。小人戚戚,岂知大仁者之志。我追随主公左右,高之仰之,得主公片言之智而喜,不敢行小仁之事,以污主公之名。圣人云:‘朝闻道,夕死足已’。我就是今晚上死了,这辈子也足了。”

国渊的话传扬到外面,自重身份的名士不甘自比小人,虽然对我的治民之法多有腹诽,却不能公然指责。偶尔有两三人跳出来反对,他们的名气大不过管宁、王烈、邴原、国渊等人,谁会在意他们所说的呢?

自从来到这三国,直到此刻我才长舒了一口气。即使我们有机会来到这过去,我们能为这时代带来什么?产品、知识、观念、规则?

先进的武器、先进的科技、先进的商品就能使我们民族真正强盛了吗?纵观历史,我们哪次被异族打败时,不是拥有比异族先进的武器、先进的科技、先进的商品。晋朝之于五胡,宋朝之于辽、金、西夏、元,明朝之与满族,不都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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