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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三国(119)

沮授正色回答:“我家主公既任青州别驾,我等手下岂能与主公同列从事之职,出任青州官员一事,再也休提,我等只为主公办事而已。”

龚景有点尴尬,我假意上前呵斥沮授。

龚景感叹道:“我也知玄德公之才,不是一州一郡所能局限,但望玄德公高升而去时,能让青州几郡安定,我青州永为玄德公的后盾。”

沮授马上接过话题,泰然的答道:“正该如此。张郃将军既到,主公巡视四方期间,我准备着手训练临淄守军。这样,主公攻掠在外,我防守与内,攻守兼备,青州当如铜墙铁壁。”

龚景大喜过望:“临淄守军中尚有我5000家丁,玄德公既打算训练临淄守军,我可否把这5000家丁撤往乐安,正好看守田亩。”

沮授断然的摇头否决:“不妥,临淄守军训练未完,各乡青壮尚未召集,现在撤走家丁,临淄防御薄弱,不如等各乡征召的民壮训练完毕,再撤换家丁。”

龚景一听,觉得颇有道理,故此不再坚持反对。随即探问说:“玄德公代我巡视各郡,准备先从何处下手?”

这点我们早有计议,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平原。平原郡孤悬于黄河左岸,被冀州土地包裹,冀州民变滔滔,平原一旦有事,我军救援不及,我准备把平原之民迁入乐安,齐国、北海三郡,平原当地只留少量驻军,一旦有事,随时可以撤出军队。”

龚景颇有点疑虑:“不知以齐国、乐安、北海、东莱四郡,可否负担朝廷方面的青州税负。”

“如按我家主公的治理方式,以四郡负担整个青州税负,不成问题,但恐怕剩下的不多了。”沮授在旁安慰道。

看着龚景将信将疑的表情,沮授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补充道:“不过,四郡既定,我等就可逐步安定济南、平原两郡,青州大治,指日可待。”

龚景沉思了半天,下赌注似的一咬牙:“好,如此,青州之政,玄德多多费心了。”

等我们送走了龚景,沮授劈头就问:“主公,乐安之行收获如何?”

我满意的点点头,心花怒放的答复:“此次剿灭乐安豪强,缴获的钱粮足够支持我广绕军民过冬。”

稍一停顿,我忧虑的接着说:“现在青州大乱,农夫都不下田耕作,田地荒芜,今年冬天必定会颗粒无收,民不得食,恐怕饿死者无数啊。”

沮授忧心忡忡的回答:“是啊,若是今冬朝廷不加救济,民乱会越闹越大。可是现今四方贼起,朝廷哪来的钱粮安抚民众呢?就是朝廷有钱,着落到百姓头上,恐怕也十不及一。我看,这天下会越来越乱了。”

我与沮授都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久久的沉默着。

稍后,还是沮授打破沉默,若有所思的问:“主公这次前往卢中郎那里,今冬是否会回到青州?”

“黄巾乱贼,无用之人也。没有战法,没有军列,想依靠画符点谶之术战胜朝廷,痴心妄想。大汉朝廷统治500余年,积威犹在,依我看黄巾今年必灭。不过,天下大乱,这只是刚刚开始。正象沮公刚才说的,朝廷胜利后,如不好好安抚民众,明年还会有民乱。另外,我此次到卢师身边,还有一个忧虑……”我沉吟着,不知如何开口。

沮授意味深长的接过话题:“卢公,直人也。主公可是害怕卢公即使战胜黄巾,也不会有好的结果?”

我精神一振,迫不及待的问:“子正可有好的计策,避免这场灾祸?”

沮授自惭形秽的摇头叹息道:“政令出自朝廷,我等下民怎会有好的方法。此战如是速胜,朝廷必不以胜者为意,予取予夺任由黄门。此战若是久拖不决,朝廷必以为将领无能,任杀任剐由之宦官。难啊”。

说完,沮授仰天长叹:“我大汉传承500年的江山,竟毁在这帮不男不女的宦官手里,天下志士岂能甘心。”

我默然无语。

沮授也算眼光敏锐,但他没有看出,我们的政体缺乏自我修复的机能,新建立的强势王朝只能一寸寸腐烂下去,直到不可收拾,再由另一个王朝通过血腥暴力取而代之。大汉朝廷传承500余年,也算是各朝各代中罕见的。而我现在所想做的,就是让这个民族多一点自我修复的能力,让他长治久安的持续发展下去。

“子正,今年冬天,我们可以用整修道路、修缮河道的名义,召集四方流民以工换赈。流民劳作后,付给他粮食,让他能够生存下去。冬季过后,再分配给他们土地,让他们耕作,再以第二年冬天的劳役抵偿地价。青州乱后,地多无主,让他们在这些无主土地上耕作,只需两年,青州就可大治。”我恳切的建议。

沮授情绪低落的说:“不错,这倒是个好方法,不过,以乐安缴获的粮草,支持这项计划恐怕还不够,我现在就安排人到徐州,淮南、荆州采购粮草。”

沮授努力振作起来,真挚的建议:“主公此去,勿入济南郡一步。”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故意装傻:“为何如此?”

沮授严肃的说:“济南泰山贼势浩大,如主公不能速胜,战事旷日持久,以青州一州的财力拖不起。再有,如青州六郡安定,恐怕朝廷另有想法。”

我避开了他后面的半句话,赞赏的说:“不错,要是朝廷不支持,以青州之力,打败泰山贼寇易,要想治理济南郡,难。子正放心,要是没准备好,我绝不会踏入济南半步。”

两天后,我整军出发。

依沮授的意思,我们现在不是暴露实力的好时机,但在权力中心洛阳附近露面,也不能让人小看了我们。所以,此次出军虽然只有1500人,但关张各500人的本部军马全都经过汰弱选优,而我的本阵500人由张牛角的降兵和侍从组成,全都是战力非凡的人。1500人全部铠装化后,这支部队的攻击力不同一般。

唯一遗憾的是,鉴于马匹耗费粮草太多,冀州不可能再负担几千匹战马,所以我们全部换成了步兵。不过,我也暗暗留了一手——随军的500后勤人员赶了两百辆大车运送步兵和物资,每辆大车上配备了4匹马。这样,一旦需要骑兵,我可以迅速组织起来800铁骑。

光和七年五月初,我带着两位兄弟——绝世猛将关云长与张翼德,引军士1500人,随军民壮500人,渡过黄河登上了平原的土地,不等平原相迎接,我们旋风般掠过平原郡,进入冀州。

就要与张角正面相遇了,张角,你生错了时代,在这个时期造反,你的作为只能成为别人的踏脚石。我既然来到这里,与其让你的血成就别人的名声,不如成就刘关张三位。此后,这中原大地上,我们兄弟的勇猛之名将要到处传扬。

张角,等死吧。

第三章 乱世降临 第四十节 拜见恩师

我们快速的挺进广宗城,沿途击溃流寇无数。

我们无暇与敌纠缠,战斗刚一结束就整理队伍,继续向广宗急进。

光和7年五月中,我带2000人马到达了恩师卢植大营。

当时,正值夕阳西下,霞光满天,变幻在天地间的红光,毫不吝啬的把最后的光明抛洒在我们黑亮的铠甲上,隐隐之间,我们每个人都沐浴在一片血色之中。

那傍晚的夕阳渐渐的落下,在半暗半明之间,1500名钢铁机器笔直的站立在大营外,狰狞的面甲放下,铠甲上跳跃着血红的暗影,一闪一闪的,仿佛是九幽深渊中放出的恶魔来到人间。只有那细微可察的呼吸声带给人一丝安慰——这些可怕的士兵还有人气,不是猛鬼。

当时,无论是光宗城中的黄巾还是来迎接的卢植等人,见到我们一身铠甲,仿佛浑身浴火的站立在夕阳下,都目瞪口呆,皆倒吸凉气。

卢植目光炯炯的扫视着我们的队伍,发自内心的赞叹道:“吾有弟子千名,唯玄德与伯圭(公孙瓒)最出色。尝言玄德曾率200人,追击鲜卑贼寇数千人,斩杀无数,世人常以为不可信,我却知道这事或许是真。玄德,寡言少语,深沉有大志,若风云机会,其厚积勃发,日后必然胜过伯圭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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