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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三国(142)

我并不是一个潜心与此的花匠,可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栽种了很多的梦——玉手、红果、赤衣、娇嫩如花的面容……

看到她那粉艳的笑脸,映衬在赤红的樱桃下面,微微张开的红唇,洁白晶莹的玉齿,水波盈盈的眼睛,我仿佛被雷电击中般目瞪口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美丽啊,那面容,比樱桃还艳丽;那嘴唇,比樱桃还甜蜜;挺翘的鼻梁,透露出浮雕般的美丽;那衣领深处,微露出的脖颈肤如凝脂,比上好的羊脂白玉还温润白净;红宝石般剔透樱桃果下,伸展的酥手,在艳红的映衬下,显露出瓷器般光洁……

不知不觉,我迷失在这美的梦幻里面,恍惚的不知身在何处。记忆里,只知道我紧紧抓着食篮,紧紧抓着……

那红衣美少女见到我们走近,轻启朱唇,吐出天籁般的声音:“你们来晚了。”

我心慌意乱的看着她,这美少女长着一双多么迷人的眼睛啊,深邃地仿佛见不到底,好像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在里面,浓密的眼睫毛微微地低垂着,但仍掩盖不住眼波中闪动的灵性,转盼如波眼,娉婷似柳腰。

我热辣辣的目光直射着她,“真好听”,我不由自主的脱口说出这话,浑不知自己的轻佻。

那红衣女子猛一皱眉,面现不悦之色,飘飘的转身,款款走入了樱桃林中。

“谁,这是那家女子?”我抑制住内心的冲动,尽量用淡淡的语气询问。

蔡福弓身施礼:“我家小姐昭姬。”

蔡昭姬,这就是后来被称为天下第一才女的蔡文姬吗?果然不同凡响。

我们走到那绿衣女子身边,蔡福上前给我们介绍。话音里,我听出点苗头。原来,知道我们为何而来的只是蔡府一家人,包括那位蔡昭姬。其余两位小姐,只把我们当作受父亲所托,前来送饭的人——当然,蔡福也是这样介绍的。

“放下吧。”那绿衣小姐恬静的淡淡招呼我们。随即,她放下手中编制的柳筐,对蔡福轻柔的下令:“你去招呼张家小姐下船来,我们先吃点东西再玩。”

张家小姐,嗯,湖上的一定是张温的女儿张嫣儿,看来这位绿衣女是黄琬的次女黄莺了。

我抬头向湖中望去,碧绿的湖水上,一条小船荡漾着,一个身着蓝衫的女子不停的泼着水,发出清脆可人的咯咯笑声,船在莲花间闪动着,那娇小的身躯不停地在船上蹦跳,嬉笑打闹着。

真是个精力充沛、活波开朗的女孩,打从我们进来,就听见她笑声不断。笑了这么久,也没见她累,什么事值得她这样欢笑?

明媚的阳光,乌黑的长发,如花的笑靥,快乐的眼睛,清谈的花香,还有那袭人的青春组成了一副美妙绝伦的水彩画。我看着那欢快的小女孩,不竟脱口而出:“人在画中游,人比花娇艳。”

“哼,平仄不齐,格律不通,也不押韵,这样的水平也在洛阳赋诗,洛阳街头担水的人做的诗,也比这好。”身后,猛然传来了那天籁般的声音。

我扭头一看,不知何时,蔡昭姬袅袅从林中走出,正伸出玉手从食盒中拿取食物,看着食物渐渐触到她那妩媚的樱桃小嘴,我恨不能变成食物,以身代之。

看到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小红嘴唇,昭姬脸色一红,薄骂道:“无礼”。说完,优雅的背过身去,悄悄的咽下了食物。

我正在尴尬,背后猛然一掌拍在我的肩上,一不留神,差点把我拍倒在地:“嗨,是我爸让你来的吗?就送这么点饭,太吝啬了吧,我们每个人都带有十几个家人,这点饭,怎么够吃?”一个女声娇脆的说。

我连忙转过身去,果然,是刚从湖上下来的张嫣儿。只见她一双黑晶晶,亮闪闪的眸子天真无邪上下打量着我,率性的说:“嗯,人模狗样,还算顺眼,你是何人?我父亲怎会让你来送饭?”

我立刻深施一礼,逗趣的答:“在下么,中山靖王之后,尚书卢植门下,涿县野人、青州别驾刘备是也。或许,这个身份今后或许还要增加一点……”说完,我肆无忌弹的上下打量着张嫣儿。

那绿衣丽人“啊”了一声,马上明白了我未尽之意,小脸绯红,霞烧两颊,眼眸滴水,娇羞的垂下头来,偷偷的用清澈如水的眼神扫视着我,“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水莲花似的娇羞”,好一个风情万种的古典美人。

我那未说完的话是——或许还要加上一点,你未来的夫婿。蔡昭姬也听出了我话中的含义,薄瞋道:“好油滑的嘴。”

“油嘴,什么意思?”张嫣儿疑惑的说:“卢植门下,我父亲到卢府了吗?嗨,说你呢,怎么只带了这点食物。”

我见到这活泼好动的女孩,捉狎心顿起:“哈哈,你父亲是在卢府,但这些食物却是从英雄楼拿来的,我已经吩咐了,你们可以派人到英雄楼再取一桌酒席,足够你吃的了。不过,你倒是猜猜看,我为什么拿这些酒食送给你们?”

绿衣丽人脸已经红到耳根,娇柔的低头摆弄着衣角,娴静不语。蔡昭姬用轻蔑嘲笑的眼神瞟了我一眼,矜持不悦,冷冷的哼了一声。张嫣儿再次伸手,猛地一拍我的肩膀:“我父亲是谁?你老师的朋友,让你送东西来,叫本小姐享用,你敢不听吗?”

我微笑着问:“那我是谁?”

张嫣儿脆笑着说:“你当我没记性,刚才你不是说了嘛,你叫刘备,卢植的门人呀。唔?刘备,这名字好熟,呀,你就是那个让禁军脱了裤子进城的人,嘻嘻,你这人胆子真大。嗯,若你真是那个刘备,或许,你真敢不来送饭呢。”

身后,传来一阵阵窃笑,我狼狈的说:“我今日方知,刘备的名声这么臭。可怜,我还自认为名声响亮呢”。

田丰正色的在一旁说:“主公之名,赫赫有威,怎会臭呢?游学幽州,主公活人无数,流民因主公而生者不下十万;为幽州兵曹时,胡人见主公军旗,群相逃散;自幽州赴青州救援,转战冀州,十战十胜;义收黄巾降俘,见仁者之心;擒张梁平颖川,显霸者之威;千里送师服罪,现忠贞之情。小女子无知,懂得什么大义所在,主公不可因此妄自菲薄,使我等部下伤心。”

张嫣儿惊讶的看着怒气冲冲的田丰,说不出话来。那绿衣丽人娴雅的站起身来,向田丰深施一礼,歉意的说:“先生请勿发怒,小妹天真烂漫,不知你家主公虎威所在,言语间冒犯了,我代她向你赔罪。”

张嫣儿吐了吐小红舌头,机灵的闪身躲到了绿衣丽人的身后。田丰兀自怒气未消,我马上打岔说:“符皓,只让这些家人们去英雄楼,我怕陈永不识,怠慢了他们,你也同去吧。嗯,多日以来,你操劳过多,辛苦了。今日大事已了,你就在英雄楼陪云长他们喝个痛快,等回头我到英雄楼找你们,如何?”

田丰细细的观察了一下三个丽人,点头称是。

看着田丰渐渐远去的背影,蔡昭姬淡淡的说:“嗯,你这手下脾气倒是倔强。”

也许是卢植与她父亲蔡邕关系不错的原因,蔡昭姬虽然不愤我的无礼,但却用这种不见外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急急的回过头去,用热烈的眼神看着蔡昭姬,极尽殷勤向她解释说:“此人乃是巨鹿名士,有大才也。虽话语尖刻,不能容人。然,吾爱其才,不忍责之。况且,此人话虽苛刻,但言之有物,常言道忠言逆耳,故此,此人虽常说些逆耳之言,我却很尊敬他,也就对他听之任之。还望各位小姐别见怪。”

我说完这番话,蔡昭姬脸上的寒霜似乎稍微融化了一些,眼神也由嗔怒变成了赞许,浑身散发出与生俱来的典雅韵味。端庄的站起身来,轻轻的做了个揖:“玄德公胸中别有沟壑,小女子简慢了。”

“那里”,我收起憨笑,正正经经的说:“刘备,莽汉也。得遇蔡小姐,三生有幸,偶然说些疯话,望小姐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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