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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三国(152)

这样,不仅可以保证一个尚武阶层的存在,而且,由于他们的劳动所得可以使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从另一方面,可以鼓励尚武的风气。

三世习武,并获得功勋的武人家族,可以上升到武士阶层,成为与文士并列的士子。如此一来,加强了我们对郡县的控制,增大了我们的统治阶层,夯实了我们的统治基础。

以百姓(功民)控制百姓,以相互制衡的士子(文士武士)阶层控制功民,以贵族控制士子阶层,以少数有特殊才能、通过考核和挑选的官员再控制贵族,这三层统治结构看似与大汉就有的统治基础很相像,但其中却增加了百姓对百姓的控制,武士阶层对文人的制衡。同时也带来了浓厚的尚武气息。相信不过三代,武士阶层成长起来后,将一改我们文化中文人主政带来的颓气。

这一增加,表面上是打着抵御可能的黄巾入侵的目的,但在座的谁都明白,这是为我们未来定下治国策略。这个策略很可能在很长的时期里,将为我们争雄天下做好军事准备。

出于这个私心,在座的文人们刻意回避了许多可能对他们利益的触犯——比如,未来武士阶层的崛起。这或者是他们的自信,或者打天下还需要武士的竭力拥护。不管怎么说,武士阶层、尚武风气,自这次会议过后,慢慢的兴起了。

不过,在座的无论武士还是文士,还刻意回避了这样一个问题——青州尚是龚景主政,他们的主公,我刘备不过是个朝廷任命的下密丞。这官职,比我任命他们的太守、郡尉职位都小。而我青州属吏之首的官位,也出自龚景的任免。

看来,他们已经把这个由我一手扶起来的青州牧不当成回事了。

汉朝的官员升迁都是论资排辈,我现在只不过是官场的新秀,如果刻意要求大的官位,只能像宦官靠拢,依靠太监们的势力。这样一来,必然被士子们瞧不起,这个出头鸟我还不想当。但是,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力,把龚景完全丢到一边,以下犯上,那今后曹操的骂名岂不全让我承受了。

想到这,我马上提醒他们:“诸公,今日计较的事,我们还需上报州牧大人,符皓,你与子泰商量,写封表章,申请龚大人的批准。”我沉吟着补充说:“嗯,倒也不必事事汇报,你们斟酌一下,什么样的事该汇报。至于那些琐碎的小事情,直接做了就行。”

几日后,等大家商议完毕,诸事安排妥当后,我带着田丰田畴的等人赶赴广绕。那三名幸存的太监,在我们的严密监视下,毫无向外传送消息的机会,只能怏怏的随我们上路。

第三章 乱世降临 第五十三节 衣锦还乡

如果春天是艳红,那秋天就是流金。

我和妻子走在这秋天的田野上,妻子乘车,我则骑马,跟随在车的左右。

管亥带着来迎接的士兵作为前导,缓缓的走在队伍的前方,200名前禁军士卒追随在我的左右,身后,是妻子娘家陪嫁的600家丁。我们这一行人,拖着长长的队列,懒洋洋的走在刚刚整修完毕的大路上。

也许是初秋吧,清晨的太阳火辣辣的抛洒着它的热情,枝头,疲惫不堪的知了有气无力的在我们头顶上喘息,路边,溪流泛着片片的磷光,一闪一闪的,尤如黄金的碎片,散落在浮动的时空之中。

人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是恋爱的季节,是且歌且舞的季节。那落叶的静美,是秋的翩翩舞姿,让我不由放轻了马蹄。

我的杯中满溢了爱情,我的心中充满了喜乐,且在这无边的秋色里,率性地慢慢游荡吧。

路边的柿子树东一棵西一棵,由澄红到金黄,星星点点,到也是满眼秋色里最靓丽的一笔。高大的白杨、槐树、桃树、李树、杏树,还有不知名的树木错错落落,深蓝浓紫,浅黄赭红,呈现着色彩斑斓的景致。

不远处,一簇白杨在阳光的照耀下傲然地挺立着。它们承载着阳光的厚爱,在秋风里嬉笑着,微风吹来,白杨宽厚的拍着巴掌,欢迎着我们。偶尔绿叶翻起,背面的白毫闪着点点光亮,成了一个个跳动的光点。

一片殷红的火焰从遥远的天际缓缓向我们逼近。随着我们的脚步,我们走进了一棵棵类似于椿树的小树林,那树木象枫叶一样早早地就羞红了脸。锯齿般叶子的整齐地排列成两行,这完美的叶片在秋阳下像透明清澈在述说着秋的低语。

在清脆的马蹄声中,我侧耳倾听着树上的蝉鸣,心中一阵阵爱怜翻涌,我没有停下马蹄,直接从马上把头拱进了黄莺行驶的车中:“你知道枝头上的蝉在说什么吗?”不等她回复,我自顾自的说:“它在说‘知否知否,绿肥红瘦’。不过,你看这秋天的色彩多么丰富,一层层,一片片,浓淡相宜,增一份则多,减一份则少,如果非要说那个颜色肥瘦,岂不辜负了这层峦叠翠?”

说着,我仔细端详黄莺那娇嫩的脸庞,痛惜地说:“人说红颜易老,这红色或可比喻美女。一路走来,一路风尘,你瘦了。窗外秋意正盎然,你可放开心怀,启窗看看沿途的风景。”

黄莺闻言,乖巧的点点头,我顺势缩回了头,带着淡淡的微笑,注视着侍女小秋打起了车帘。

马蹄声声,车轮粼粼,一个青年,鲜衣怒马,陪伴着红颜丽人,在浓浓的秋意里,驾车巡视着自己的领地,颇有点衣锦还乡的味道。这一刻,我希望它永久留存。

“相公,那是什么?”黄莺清脆的话语打断了我的遐思。抬眼望去,前方不远处,路边一队队带着手镣的民壮,正在整修着道路。民壮周围,数十个全副铠甲的士兵骑在马上,遥遥的监视着他们。阳光洒在骑士们身上,那暗沉的铁甲闪动着幽幽的金属蓝光,直立的枪尖上,一跳一跳的活跃着死神的微笑。

“哦,是囚徒。前段时间乐安民乱,我们平定叛乱后,俘获了这些参与叛乱的民壮,罚他们整修道路、修理河床,以此赎罪。现在马上进入枯水季节,他们整修完道路后,将开始开挖河床。明年,等河道修理完善后,我们将进入一个大丰收的季节。”我温柔向黄莺解释着。

马车缓缓的驶近了,黄莺皱了皱眉头,怜悯地看着这些形容槁枯,面色苍凉,衣衫褴褛的囚徒。

前导的管亥放缓了步伐,为了防止意外,一队士兵上前隔开了囚徒,也隔开了大家的视线。黄莺只好闷闷不乐的把头缩回了车里,我们的车马在这严密的保护中,缓缓驶近了囚徒的队列。

世家出身的黄莺居然不忍见囚徒的狼狈,这让我很惊讶。这个时代中,叛乱者的待遇只有一个——就是斩首。我没杀这些人已经法外容情了。还有,这时代中还存留着部分奴隶制色彩,所谓家丁,用另一个词表述就是家奴,难道,家奴的待遇要好过囚徒?黄莺的不忍,是女孩子心肠太软的原因,还是我到了这个世界,心肠变得太硬?

我骑在马上,陷入了沉思中。

黄莺清脆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沉思:“相公,你看?”黄莺在车中,透过人缝指着一名囚徒,两眼中充满了疑惑的神情。

我抬眼望去,只见囚徒中,有一人打扮显得格外突兀。天气炎热,很多人已经脱下了上衣,光着膀子干活。独这个人,竟然衣衫整齐,不慌不忙地一锹一锹的铲着土。周围,许多囚徒们似乎对他有种自发的敬畏,常常抢着帮他把周围的土刨松。

我明白黄莺的意思,虽然法不容情,但新婚燕而,我不忍驳她的面子。

“停车”,我随即下令。

“子泰”,我扭头向田畴询问:“这些囚徒属于谁管,都是来自何处?”

田畴扫了一眼囚徒,毫不犹豫的回答:“此地临近叛贼刘布原来的领地,也就是现在的乐卫城,是军田屯垦范围,应该属于张世平管辖。我们在乐安商议时,张世伯虽然没份参加,但他也到了乐卫城,以便主公随时召唤。至于这些囚徒吗,本着囚徒就近就食的原则,他们应该是附近的刘布原手下。主公若有疑问,可前行到乐卫城歇息,军法官田尚田不圭的总部就在乐卫城,他俩一定可以解答主公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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