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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三国(219)

尚书卢植大怒,愤然出列,驳斥说:“昔太甲既立不明,伊尹乃放诸桐宫;昌邑王嗣位仅27日,罪行超过千余例,故霍光将他废去;当今皇上尚且年幼,行止并未有过失,怎得以前事相比,私谋废立呢?”

董卓闻言,不禁大怒,当即拔剑起立,恶狠狠的扑向卢植。卢植见状,急忙离席躲闪。张温见情况危急,急向卢植暗指宫外。卢植会意,转身向宫外跑去。

实际上,董卓不过欲借废立以增加自己的威权。董卓要独揽大权,自然不愿让原来的皇帝与太后仍旧在位,因为原来在位的何太后是不甘心作傀儡的。如果另立一个皇帝,这个皇帝便比较容易接受当傀儡的处境,对于权臣的威胁就会小一点。

经过六年的天下大乱,现在朝廷控制的范围越来越小。天下十三州,朝廷政令所行已不足一半州。在这样的情形下,图谋夺取朝廷大权的计划,居然反对者连连。这让董卓愈加震怒。见到卢植躲出宫外,他犹未肯干休,拔剑追出宫门。

宫门口,卢植惶惶上了马车,见到董卓追出,侍卫萧飞一边搀扶卢植上车,一边厉声呼喝:“山字阵,攻击准备。”

随着萧飞的命令,车前六名护卫立即靠拢,以盾牌组成了盾山。盾牌间隙中,寒光闪烁。车后护卫迅速靠近车门,拔剑出鞘,组成防守阵型。车顶,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吱扭声响过,四名弩兵拉上了弓弦,弩矢对准了董卓。

董卓气得浑身发抖,大喊:“反天了,你们,竟敢在宫门口威胁大臣,放下弩弓。”

萧飞面无表情,挥手下令:“威慑射击,三连射。”

车顶一名弩兵闻令,扬手射出了弩弓中的箭矢。嘟嘟嘟,三支箭矢钻入董卓脚前的石缝中,箭尾发出嗡嗡的颤音。

看着脚边的弩矢,董卓再抬头看看。此时,车顶射出箭矢的士兵,尚在拿着弩弓冲他比划着,似乎弩里还有不少箭矢,而另外三支弓弩也对准了他。士兵们那坚定的目光,让董卓毫不怀疑,一旦令下,这些弩兵会毫无顾忌的把箭都倾泄在他身上。

如此进距离的面对弩弓,董卓再也不敢乱动,冷汗沿着脊梁骨下淌,保持僵立的姿势站在宫门口。

随后追出的李儒,大声命令:“这位是朝廷大将军董太师,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以弓矢相逼。放下弩弓,我饶你们不死。”

萧飞冷冷的笑着,一指董卓,答:“若敢动,试试看?”

李儒仰望车顶,四名弩兵目标董卓,毫不理会他的纠缠。看情形,无论谁向他们进攻,先死的一定是董卓。

身后,靴声囊囊,一群大臣纷纷追出来,看到这情景,都愣住了。

蔡邕见此,急忙横身在董卓身前,厉声对萧飞说:“宫门之前,以弓矢相逼大臣,你们还有王法吗?卢公,你在车上发句话吧。”

蔡邕到了洛阳后,董卓任命他为祭酒,敬礼有加,第二天就迁升为侍御史,随后转补为侍书御史,第三天就提拔为尚书,三日之内连升三级,荣宠的了不得。随后,董卓任命蔡邕为巴郡太守,以此职位兼任侍中一职。长期流浪、受尽权贵冷眼的蔡邕,对董卓感激涕零,愿意为之死。他这一插身掩护董卓,立即,使萧飞等人失去了屏障。宫门外守卫见状,蠢蠢欲动。

萧飞一见事不可为,断然下令:“撤退,车后士卒开路,车前士卒掩护——有我无敌。”

马车边护卫齐声响应:“有我无敌。”

随即,不等董卓反应过来,马车调转方向奔驰而去,12名士卒留在宫门口,交替掩护,层层后退。迅速,消失在大街上。

董卓暴怒,咆哮着:“快调集人马,我要屠尽卢府上下人员。”

蔡邕依旧横身在董卓面前,劝解说:“卢尚书海内大儒,名望响亮,若是太师加害他,反使天下不安!况且,卢尚书两个徒弟,一熊一虎。公孙瓒手下甲兵数万,虎据幽州。青州别驾刘备,熊霸青州辽西,主公不考虑卢公的身份,也要考虑他两个弟子的态度。”

董卓不甘的问:“宫门前以弓矢胁逼大臣,还有王法吗?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张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摇头不语。董卓在宫内拔剑,要擅杀大臣卢植,这算不算有王法?自己不守王法,反而要求别人守王法,让自己一杀了之,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李儒急忙插话,也劝解说:“蔡侍中(蔡邕)说得不错,‘有我无敌、有进无退’,这是青州兵的口号。看来,刚才那些护卫是刘备手下。那刘备是个疯狂之人,当年为了卢公受辱,曾意图劫持槛车,还殴打禁军,导致数年无法升迁。这几名护卫进退有序,必是刘备手下精兵,主公意图谋划大事,还是先忍忍吧,别给刘备发疯的借口。”

董卓听后,止步不追。沉吟半晌,愤愤地说:“可惜我义子吕奉先出城收拢丁原旧部,若他在,我必杀卢植解恨。”

丢下剑来,董卓怒气未消,转身走入朝堂,逼迫其他的尚书书写诏书,罢免卢植。

卢植返身回府,才下马车,仰脸长叹说:“玄德这孩子曾来信说:‘一天三日,早作准备’,我一直猜不透究竟。

自年初以来,我们已经换了三个年号。先帝去世,新皇登基,改年号为光熹;及少帝还宫,改年号为昭宁。一年之中三个年号,我寻思这就是一天三日的意思,以为灾难就此终止。天哪,谁知道,这才是刚刚开始。一天三日,一年之内换三个皇帝,可不就是‘一天三日’吗?”

回过头来,卢植绝望地向萧飞下令:“大事已不可为,你们走吧。请回复玄德,我已打算为汉家江山舍身成仁,希望他牢记我的教导:心之所善,虽九死其犹未悔。”

萧飞右手握拳,敲击胸甲行了个军礼:“卢师公放心,主公派我等来此,就是为了今日。”

卢植不解,刚想问点什么。萧飞已拿出一个铜牌,冲着院内的青州商社护卫,大声命令:“青州兵士,近卫军团第一营营长、尉官萧飞在此发令:披甲持戈,准备战斗。”

此令一出,院中护卫无论在做什么,均放下手中的东西,一阵脚步声过后,300护卫列成了整齐的队伍。随即,三名士官迈步出列,检查着萧飞手中的铜符。

“验令已毕,指挥权移交,所有士兵,致礼——”三名士官带头向萧飞致军礼。

“第一排,迅速赶往洛水边的快船上,通告快船,准备启航。第二排,赶往南门,占住城门等我们到来。3、4排警戒,凡有外人靠近卢府,立即报告。其余各排,收拾行装,准备上船。”萧飞板着脸,急促的下达了一连串命令。

卢植黯然的看着士兵们忙碌着,颓然说:“府内的财产,我已用不着了,你们都拿去吧,告诉玄德,照顾好我的孩子。”

一眨眼间,残余的青州商社护卫扔掉了平民装束,换上了铠甲,露出了腾腾杀气。大件行李家具被掀翻在地上,散落一地的钱币无人问津,不一会,士兵们带好随身兵器弓矢,整装完毕。

“报,有一员武将穿着异常华丽,顶戴金冠,披百花战袍,穿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骑着一匹火炭般大马——好像还是一匹出云神马。他带着500兵士,向卢府四面围来。”负责警戒的士官紧急来报。

萧飞一挥手:“架上卢师公,3、4排前方开路,5、6排左右护卫,走。”

一名士官随手给卢植扣上了一顶头盔,架起他就走。萧飞持剑压后,围着丢弃的轻便马车转了个圈,一挥手,一行人消失在街道中。

吕布刚刚赶回洛阳,急于在新爸爸面前表现,遂带着兵士杀奔卢府。冲进卢府的士兵见到满地钱财,纷纷上前抢掠。等到吕布约束住部队。卢植府中诸人已登上停靠在洛水的船只,顺流而下,直奔平原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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