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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三国(235)

“举火”,刘备发出一声断喝,近卫军团点亮了一支支火把——赤色的盔樱,淡青色的胸甲,赭色的皮甲,银亮的麒麟铠在火光中显得星星点点,静默的队列中士兵那恶兽般的目光,队列的四周,回响着嗡嗡的弓弦颤音,以及呜呜的风的呼啸。

“长枪队上前,格斗兵尾随,鸣鼓攻击。”阵中,刘备冷静的下令,一霎时,天崩地裂的鼓声响起,整个方阵的人依着鼓点的节奏开始行进和奔跑,动作协调统一,如一辆重型攻城锤那样朝敌人撞去,势不可挡!那一刻,地动山摇,日月无光。

只见那一排排枪兵,如巨浪滔天,一层层、一波波,汹涌向前,奔腾不止。那一列列刀兵如万马呼啸,怪叫着,嘶吼着,蹦窜着,撞击着,践踏着,向前,向前攻击。

这股毁灭性的力量,能把任何挡道者碾成肉泥!这把锐利的匕首,刺破表皮,切开血管,捅穿层层肌肉纤维,似一股灼热狂飙,直朝着敌阵的深处席卷而去!

公孙将军在灯火亮起的那一刻,就知道一切已无可挽回。夜战,最忌讳的就是暴露目标,而刘备反其道而行之,抢先燃起火把,以近卫军团严整的军容,对饱受伏击和袭扰的煎熬,一整天在战战兢兢中渡过的辽东士兵们宣告:这不是一次小袭扰,最后的决战开始了。

辽东士兵们的神经本来已紧绷到了极点,而灯火亮起后,气焰嚣张的近卫军团冲击而来,辽东军队整个阵势在摇晃,在颤抖。不等公孙将军做出反应,一排近卫军团枪兵冲击到他身边,排枪挺刺,挡无可挡……

猛然之间,辽东阵势像是经受了爆炸般,轰然崩溃成了分子结构。士兵们再也没有方向感,没有约束,四散的窜入密林,奔向来路……

屠杀只进行了片刻,随着刘备一挥手,军号声响起,近卫军团士兵停手罢战,一连串的呼喝声响起:“降者免死”。

刘备摇着头,暗自叹息着:辽东军队,真是不堪一战呀。记得历史上,司马懿平定辽东时,军队绕开辽东主力,抄了他们后路,随后,30万辽东士兵不发一箭,全体投降。而这样辽东的军队还素有能战之名——想依靠这样的军队,抵御其后的五胡乱华时代,结果可想而知。

战场上,追击声响彻不止,刘备眺望着东方,陷入沉思。

一名近卫军团尉官跑来报告:“启禀主公,敌军已经逃散,我军是否分散追击?”

刘备淡然地说:“不必追击,这是一场击溃战,我们只需让辽东军队知道,他们的后路被截,这已经足够了。伤亡太多,不管伤亡的是何人,都是我的青壮劳力。传令:枪兵阵第一营驱赶溃兵,到掖城敌军营下立即止步。其余人马立即收拢队列,准备前往龙口。”

尹东迈步出林,建议说:“立即挑选降兵,派他们到龙口散布谣言,就说我军已经击败辽东军队,青州大军正在赶往龙口,准备合围。”

刘备赞叹道:“此计甚好,就依此办理。”

周毅紧接着出林,询问到:“龙口港光复后,我们几个是否赶往出云。动员出云军队拿下辽东。”

刘备皱着眉头,缓缓道:“现在出兵辽东,太着急了吧。按照历史,那里应该还有20万军队守卫。其中,公孙度征讨高句丽后,获得了5万附属的高句丽军队。高句丽也有一个青年军事组织,和我们的童子军、和新罗的花郎组织类似,这也是一个全民皆兵的民族。我们攻下了辽东,就会和这样一个民族接触,若是没有一举吞并他们的准备,我们又重蹈了两面作战的局面。

依我看,不如花点时间,先好好消化胜利成果。然后,出云城举兵向东,征服辽东。乐浪举兵向北,征服高句丽。”

尹东长叹道:“‘要么征服,要么被征服,这是所有文明的生存法则。’这样一来,出云、青州两地,三年以后的征服目标有了,那么三韩地带的征服目标,是不是倭国。”

“正是”,刘备目光灼灼:“我就是打算为我们的民族不断的寻找新的征服对象,在不断的征服中,把我们民族的文明推向鼎盛。

现在,龙口港‘茶壶三号’初战告捷,我有一个想法,我认为:我们应该开始我们民族的大航海时代,航向向南。

第一个目标是印尼、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物产丰富,金鸡纳霜的产量居世界第一位,有‘金鸡纳霜的大本营’之称,全世界的金鸡纳霜90%产自爪哇岛。另外,胡椒、木棉、锡产量均居世界第二,藤条产量位居世界第一。中原大战即将开始,我们需要大量的药材,而金鸡纳霜就可以部分满足我们的要求。

马来西亚素有‘锡岛’之称,全球70%的锡储量在马来西亚。金属锡具有保鲜作用,所以锡又被称为‘罐头金属’,有了丰富的锡储备,我们的船可以航行得更远。

另外,拿下这两个岛,我们就可以以此为跳板,寻找前往罗马的航线。并以之丰富的锡产量,支持我们的征服。直到让我们的文明与两河文明交汇、交流。

公元前47世纪,埃及进入青铜器萌芽时代,史称巴达里文明时代,随后,这青铜制作技术向东流传。公元前43世纪,西亚两河流域最先制造出含锡5%-11%的青铜制品,史称艾利都·欧贝德文明时期。这种青铜制品的性能优越性使各个文明很快进入了青铜时代。

青铜器诞生3100年后,大约在公元前16世纪,这一的技术传播到了中国,中国也进入了青铜时代。而此刻,两河文明已开始进入铁器萌芽时代(公元前15世纪,大约是在我国夏末商初时代,两河流域正式进入铁器时代)。

遗憾的是,中国的青铜器铸造技术,从一开始就没有获得完全的传授,不仅铸造工艺比两河明显落后,更重要的是中国青铜器非常缺乏锻打和退火的传统。

从材料力学上说,铸造锡青铜的铸态组织多呈α相和δ相。当青铜含锡量在6%以下时,由青铜的晶相为α单相组成。当青铜含锡6%以上后,则α相周界析出α+δ共析体。随着含锡量增加,δ相也就不断增加,青铜会越来越硬,越来越脆。

解决的办法就是锻打加退火。锻打之后,青铜兵器硬度、脆性仍然会增加,这时再退火。对于含锡5%-15%的锡青铜,通过退火可以减少δ相乃至使其消失。这样的青铜,既保持期坚硬性,又减少了脆性。

两河流域、埃及文明、罗马文明的‘标准青铜’含锡量控制在10%,因为从材料力学上说,经过‘铸造+锻打+退火’制造的含锡10%的青铜制品,其机械性能是最均衡的。而中国铜兵器从开始就一味增加含锡量来增加其硬度。春秋战国时期的铜兵器,含锡量高得吓人,14%那是起步,一般都在15%以上,乃至23%。比如秦剑,含锡量就在21%以上。然而,含锡14%的铜器,δ相就已经很明显,而含锡量在21%的话,这种武器很容易断折,更不要说经过锻打了。

从历史上来说,直至铁器时代,中国人一直把造剑称为‘铸造’,而欧洲把造剑称为‘锻造’,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双方技术上的不同。

现在的历史认为,中国的青铜铸造技术是从两河流域经过中亚大草原引入的,这一技术的转手人是中亚游牧民族。游牧民族受其生产方式限制,技术水平一般不高,往往无法掌握农耕民族技术含量较高的技术。用一个沙石范铸造出青铜器来,游牧民族也能胜任愉快。但锻打、退火就需要有经验的锻打师傅,这就不是游牧民族所能够培养出来的了。因此,游牧民族传承到的青铜技术只是一个简化版,或者说是偷工减料的青铜技术。

在整个古代,西方各国互相学习对方的经验并不困难,希腊人坐船去埃及,住个几年,锻打青铜的技艺就学到手了。各大文明就是这样,在交往中相互壮大。但中国人呢?难道能渡过大漠雪山去两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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