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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冤种竹马(24)

此时面对祁凛的质问,许宁简却没有解释的打算,仍是一贯吊儿郎当的样子,露出个轻佻的笑:“没什么,就觉得挺好玩的。”

祁凛定定地看着他,唇角有些发僵。他想让自己心平气和地劝阻,但看着眼前这张漫不经心的面孔,心底陡然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或许是上午和朱加加的对话刺到了他的痛处,或许是更早以前就生出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和怀疑,他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失去了耐心。

祁凛把烟按灭,又把烟蒂冲进下水道,这才去看许宁简,冷冰冰道:“以后不准抽了。”

他以前从没有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和许宁简说过话,以致许宁简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呆了呆,才恍过神来,脱口道:“我不要。”

祁凛眉头拧起,压抑又恼火:“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任性?”

许宁简怔愣一下,立刻又笑了出来:“原来你知道我任性啊?那你还管我做什么?”

“你觉得我是在管你吗?”祁凛喉结上下滑动,声音发紧,少顷,才艰涩地继续,“……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许宁简并不领情,一脸满不在乎,漠然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关心我?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语气中多了几分讥嘲,“你难道没有自己的生活吗?为什么要一直围着我打转?”

祁凛记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曾经最喜欢粘着他的、好脾气的许宁简突然变得任性、骄纵、挑剔、阴晴不定。

但哪怕是在许宁简脾气最坏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对他说出过这么重的话。

一瞬间,阳台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仿佛连时间在静止在这一刻。

直到水龙头积聚了许久的一滴水终于不堪重负,滴落到洗手盆的积水里,溅起细微的声响,那小小的涟漪随着突如其来的一阵轻风荡开,掠过寂静的空间。

于是缓慢而残忍地打碎了对峙的两人间脆弱的平衡。

祁凛眼底一片冷意,近乎锋利,良久,才缓缓地再次开口:“许宁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上午没有回答朱加加的问题,不是避忌,而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对许宁简到底是怀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对他来说,许宁简早已不仅仅是一个邻居、一个童年的伙伴、一个很好的朋友。

在他们漫长的,互相依靠的岁月里,他对许宁简的感情,早已超过了以上一切的总和。

他可以为许宁简做很多的事,哪怕有些事根本没有道理,甚至令人厌烦,哪怕他也时常会感到不耐烦,会对许宁简生气。可是最后,他还是无法放任不管。

乃至于连朱加加这样只见过几次的人,都觉得他对许宁简的感情不正常。

然而许宁简对此却仿佛无知无觉,反而越来越乖张,一次又一次地折磨他,变本加厉地嘲讽他。

他们曾经密不可分,在更长久的陪伴之后,却没有更加亲密,反而渐生嫌隙,矛盾重重。

这个问题,在过去的几年里,祁凛无数次想问出口,又最终都咽了回去。

他说不清自己在怕什么。

明明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恐惧的人,可是早在更久以前,心里一些若有似无的、难以分辨的情绪,就已经将他层层地缠裹住,慢慢地、不知不觉地,将他变得脆弱,又胆怯。

直到这一刻,层层的武装脱落,他终于彻底失去了控制。

许宁简却没有正面回答,不过,他也终于敛去了脸上那丝刺眼的嘲弄。

他看着祁凛,嘴角勾起,眼睛弯弯,就像那一年,他千里迢迢,专门带着祁凛去一家并不起眼的卖鸡丝汤面的店里庆生的时候那样。

“祁凛,不要再花那么多时间在我身上了,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吧。”

陵川一姐全球后援会:

【嘶!听说三班那对绝世美男闹矛盾了!】

【绝世美男?还能有更土的叫法吗?】

【我不信,我和校长闹矛盾,那哥俩都不可能闹矛盾。我有次去三班看到祁凛给许宁简讲题,那叫一个耐心,我对校长都没那么好态度。】

【??????问题来了,你和校长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just一个生动形象的比喻。】

【……】

【不是,真的啊!我听三班的人说,祁凛和许宁简最近上课下课都分开走,在教室里也不说话,气氛rio尴尬。当然,我作出这个判断,主要还是有一个更明显的征兆】

【什么征兆?】

【我上午体育课想从小路开溜去饭堂,刚好撞到张比利在问黄毛,家长闹矛盾冷战的话,小孩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