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助理(39)

“沈哥，祁年还没和你说为什么分手吗？”

沈冀屿听到“分手”二字，不自觉皱了皱眉，这已经是浩子第二次问到这件事了，而两个人总共就见过这么两次。

浩子和祁年根本不熟悉，分手的时候沈冀屿也只是提了一嘴是祁年说的，他怎么会这么关心这个问题？

等等，沈冀屿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祁年分手的时候说话那么绝情，他都是听了秦朗和祁年的对话之后才确定祁年分手可能的确是有其他原因。

但是浩子不知道啊，当时他问起来，自己只说了一句“祁年不爱了”，既然已经知道是“祁年不爱了”，为什么还会问他“祁年有说过为什么分手吗？”

正常难道不是应该先问“他不是说他不爱了吗？那怎么又要和好了？”吗？

“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

浩子不知道沈冀屿刚刚在想些什么，但是明显感觉到他再开口的语气比刚才冷了三分。

“沈哥，对不起。”浩子狠狠闭了闭眼，“你俩分手之前我找过祁年。”

沈冀屿已经猜到他要和自己说什么了，所以听到浩子下面的话的时候也并没有很意外。

“他听了我的话才分手的……”

“然后呢？”

“沈哥……我，我当时觉得这是对你好。”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我没想过你们会和好，看你们重新在一起我就更愧疚了，如果当时不分手，你们可能会一直好好在一起，你也根本就不会难受这么五年。”

浩子说得又快又急，“对不起沈哥。”他低下头抓着头发，没有再说下去的勇气。

“有烟么？”

过了很久沈冀屿才出声，浩子愣了一下，从包里拿出烟和打火机递给他，沈冀屿高中时候就会抽烟但是祁年管着，就很少抽，刚出国那段时间抽得最凶，后来是他的声乐导师连劝带骂让他戒掉，沈冀屿才不碰了。

一晃儿，几年过去了。

沈冀屿向后靠在墙上，微微闭着眼，深吸了一口，烟雾在嘴里过了一圈又缓缓吐出，“你和他说了什么。”

浩子艰难地重复着自己说过的话，小心观察着沈冀屿的脸色，但沈冀屿只是听着，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好像听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指间夹着的烟半天才抽一口，烟灰攒了一截，沈冀屿才倾身在桌面上抖了抖烟灰。

“沈哥，我真得错了。”

道歉有什么用呢，道歉可以弥补他和祁年分开这五年吗？沈冀屿苦笑了一下，他的男孩儿是怎么站在门外听完这些话的啊，他可是手上不小心划破皮都要和自己撒个娇的。

祁年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不得不让自己强大起来，他生命的前十几年里，能依赖的人只有自己。

所以他逼着自己提分手的时候得多难受啊，这五年过得该多难熬。

沈冀屿不忍心再想。

“承浩。”沈冀屿叫了“浩子”的大名。

“咱俩这么多年朋友，我不怪你。”

“你该说对不起的也不是我，是祁年。”

“那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你凭什么自作主张替我伤害他。”

“沈哥……”浩子多希望沈冀屿能骂他一顿，可沈冀屿把指责的话用最冷静的语气说出来，让他更后悔当时的自作聪明。

沈冀屿摆摆手，把烟摁灭，站起身，“走了，家里有人等呢。”

沈冀屿从日料店出来，才过八点，他打开微信想问问祁年吃没吃饭，输入完又都删掉，换成了语音通话。

“喂，怎么啦？”电话很快接通。

“吃完了，想给你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祁年没有马上接话，他总觉得沈冀屿的语气不太对，明明那样平静，却感觉那平静下面正翻涌着惊涛骇浪。

“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就回，吃过了吗？”

“吃过了，你喝酒了吗。”

“没喝。”沈冀屿跟着摇了摇头，虽然祁年也看不到。

“在家等我，我们一会儿出去散散步好不好？”

“好，慢点开，我等你回来。”

沈冀屿一路开车回去，在门口等祁年出来。

祁年出来的时候沈冀屿正靠着车门抽烟，他很久不抽了，在家也没见过烟盒，估计是新买的。

祁年小跑过去，沈冀屿由着他伸手把烟抢过去，“怎么又开始抽了，不许。”

祁年把烟蒂扔进垃圾桶，沈冀屿偏头看他，直起身勾了勾手，“过来。”

祁年走回去，仰头看他，“怎么了？”

“抱抱。”沈冀屿把祁年扣到怀里，低着头和他额头相抵。

他抱得好紧，祁年甚至可以听到两个人交错在一起的心跳。

十指紧扣。

“年年，浩子都和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