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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娱大亨(51)+番外

作者: 云依石 阅读记录

这些人只要不是太蠢,凭借与当时环境不同的思想和知识,就可以鹤立鸡群,再加上家世带来的追捧,轻轻松松就可以混个才子才女的名声,但真要让他们拿出什么值得一看的研究成果,绝大部分都没有。

那些才子才女放在现代社会,说不定只是寂寂无名之辈,只不过赶上了民智未开的时候,才博了个好名声罢了。

谢颜承认教授的想法有一定道理,民国时期的才子才女们,确实有不少滥竽充数之辈,但凡事都有例外,乱世出英雄,那个群星璀璨的年代,也不乏一腔热血才华横溢的天才,义无反顾地投身不同行业,奔跑在救国救民的第一线。

凭借之前那篇新汉报上的分析跑马场的文章,谢颜可以肯定,这位立青先生绝对是后者。

谢颜打开信封,借着小屋内豆点大的油灯光读了起来,整封信写的十分详细,足足七八页信纸。

在信中,立青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直言自己是打苏州来投奔亲戚的留学生,现在借读于汉口新式学堂,他们学校的社团计划做一个新式剧社,用西洋式话剧的形式排演华夏人自己的故事,探索不同的艺术形式,但一直没有选定合适的题材。

直到无意中听人讲起汉口奇缘这个故事,他们觉得这个故事非常适合编排成话剧,所以特地来运来茶楼找现者先生,希望可以得到改编授权,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请现者担任他们剧团的顾问,编排成功后演出所得之钱,则分给对方两成。

话剧吗?谢颜读完信后,陷入沉思。

汉口奇缘从故事本身来说,确实适合编排成话剧,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故事里出现了洋人,不是传统古典故事,用话剧的形式表现,观众们接受度更高一些;另一方面,这个故事发生在此时此地,汉口观众的代入感也更强。

立青在信里并没有把话说全,但谢颜昨日刚读过对方关于跑马场的那篇文章,很快便联想到了立青建立这个新式剧社的另一个目的——和跑马场那几家西洋剧院打对垒。

成不成功另说,勇于尝试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

谢颜收起这封信,决定见一见这位与众不同的才女。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还从未与这个时代的学生有过交集。

梁公的少年中国说响彻千古——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只有少年永不言弃,只有少年生生不息,才可以在漆黑的泥潭中展望未来!

尽管这个时代并非他原本世界的民国,但也有无数类似立青这样的青年志士,为这座古老而破旧的国家殚精竭力,奔走呼救,为它的未来奉献牺牲!

谢颜深深吸了口气,他并没有什么追求名声,做才子才女的想法,但既然来到了这个华夏正处于历史巨大转折点的大时代,不做些什么利国利民的事的话,他与教授口中那些凭借家世沽名钓誉的假“才子”们又有何区别?

“李泉。”

“阿颜。”李泉认不全信上的字,见谢颜读完信后沉默半天终于开口,赶紧答应。

“明天那位女学生再来的话,你请她晚上七点到码头附近花枝巷的休疾诊所赴约,就说现者约她在那里见面。”

立青在信里说如果现者愿意与她见面细谈的话,可以请茶楼伙计带话,告知具体时间地点。谢颜想了想,把地方定在了齐休疾的诊所。

他这么决定主要有两点考量。

一方面立青如果真是个女学生的话,这个时代男女有别,就算他们自己不在乎,别人的闲话也不好听,谢颜不想给对方添麻烦,比起茶楼包厢之类的私人场所,诊所作为见面地点既安全又不会落人口实;

另一方面,立青在信中说她是留学生,齐休疾也是留洋归来,两个人应该有一些共同话题,有齐休疾在一旁的话,第一次见面的尴尬可以冲淡不少。

李泉见谢颜果真决定见那位女学生,确定自己没办错事,松了口气,当即答应一定把话带到。

谢颜今天也是忙了一天,他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几日,却每天都有新状况冒出来需要处理,日子过得十分充实,最大程度上冲淡了穿越带来的不安与不适。他收好所有东西,又脱下身上的大褂小心叠好,和李泉道了晚安后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谢颜起了个大早,打来清水洗了把脸,穿好衣物,和柳掌柜打了个招呼,就去了位于租界的汇丰银行。

民国初年,汉口的金融业十分复杂,有传统的钱庄当铺,有官方设立的官银号,还有不少外国商业银行。

传统钱庄因为资金少制度落后的原因,这几年已经被打击地十分败落,只经营一些小型的借贷事务,官银号还遗存着晚清的弊端,人员冗杂,内部贪污之事屡禁不止,经营惨淡,因而汉口的商人大多选择把钱存在外国银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