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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炮灰与心机男主的纠缠[穿书](131)+番外

作者: 陆夷 阅读记录

景玉危摆明就是让他只身上去,这没哪里可怕,有些事旁人在,确实不好说。

随从愤愤地退到旁边,目送景弍辞一步一步往上走。看见折柳收回手立于一旁,颇为有厌恶皱眉,嘀咕道:“拿着鸡毛当令箭。”

这话音正巧落在折柳耳中,折柳轻轻瞥他,内心冷笑,过了今日,你们能不能拿得到鸡毛还两说呢!

郊外天气好的时候,连登上山顶入空荡荡的凉亭内,鼻息间都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

景弍辞往景玉危左手边一站,草木香立即染上了淡淡的沉香味。

这味道唤醒景弍辞记忆深处不愿回忆的画面,曾几何时,他央求过景江陵赐些沉香,被一些话打碎了心思,时至今日,他仍然忘不了那时景江陵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不配。

确实不配,古往今来,王室上好沉香只有被宣告于天下的东宫太子能用。

他要用沉香,得先是太子。

正因为无法成为太子,用不了沉香,这些年来他疯狂痴迷于与沉香味道相似的熏香里。

在长久岁月的熏陶下,他对沉香及太子位有了执念。

此时暂居太子之位的人就在身侧,他脑里不合时宜的冒出个荒唐念头,若是在这将景玉危推下去,再将折柳杀了灭口,他是否能达成夙愿呢?

“王兄,收着点。”景玉危声音微哑,听着便知道他身子又不好了。

景弍辞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每年何时犯病早如一年四季般牢记于心。

“王兄有个地方很适合殿下休养生息。”

景玉危低声笑了。

他从未在景弍辞等人面前外露过情绪,笑容堪比凤毛麟角,更别提像这会儿声色并茂的笑。

景弍辞看着他的眼神像提防着一个善变的暴君。

“王兄为何要这么看着孤?”景玉危笑容未变,眼神里有着淡淡的不屑,“觉得孤不该这样?”

景弍辞到底年长,见惯大风大浪,表情变动极快:“是惊讶于殿下去趟东平城,宛如换了个人。”

景玉危声腔淡漠,恢复以往:“是改变不少。”

“哦?我听人说,殿下将旱灾处理得很好,东平城那一代的老百姓赞不绝口。严惩上有欺瞒,下有苛待的东平城县官,直接调边界护卫协防。”

景弍辞将周遭情况收入眼底,寥寥数人,他越发确定今日能在这找到景玉危不是巧合。

“没想到孤刚回梁溪,王兄便将远在千里发生的事知悉。”景玉危不否认,“只是要和王兄道声抱歉,真正守住东平城老百姓的人不是孤。”

景弍辞不信:“那殿下运气不错,一去就有贵人相助。”

戳到了景玉危的痛处,那位贵人现如今在万里之外的盛歌左拥右抱,乐不思蜀呢。

景弍辞便见他脸色发白很是难看,口吻略讥诮:“天助正统。”

被骂成歪门邪道的景弍辞很平静:“今日来见殿下,有一事相求。”

“孤倒不知道有哪里能帮得上王兄的忙。”景玉危望着在盛阳下显得生意盎然的重峦俊峰,山脚下一条细长的河流横穿其中,贴着山脚擦着梁溪城外流向更远方。

他记得这条河的最终流向是燕国盛歌,倘若他顺着这条河放一叶扁舟,能不能抵达郁云阁的窗外?

景玉危眯了下眼,瞥着被刺得沉默的景弍辞:“王兄近日睡得不好。”

不得不说和景昭斗智斗勇的这段时间里,耗费了景弍辞太多精力。

毕竟是他曾经并肩作战的人,知道太多该如何拿捏的证据,让人很头疼。

景昭又不是个喜欢按套路出牌的人,弄得他心力交瘁。

加之景江陵的不管不问,各种小打小闹找上门,换个心大得都半夜惊醒。

景弍辞没有倒苦水的意思,知道说出来只会让景玉危看笑话。

“至少没殿下那样的好日子过。”

“王兄说笑了,若是让王兄用半生康健来换这片刻安宁,你愿意吗?”景玉危开门见山地问。

这是验证了景弍辞多年来的一个猜测:“我要是殿下,早些年便控制不住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景玉危说,“王兄要以大局为重。”

扯半天不肯让自己说正事儿,景弍辞皱眉:“殿下在他的桎梏下过得艰难痛苦,没想过要逃吗?”

景玉危知道他在层层递进,通过这件事引申出要自己帮忙的那件事。

在景昭到前,他很愿闻其详。帮不帮,看心情。

于是,他顺着话音有了聊下去的迹象:“想过。你比孤更清楚逃走失败的下场。”

否则景弍辞不会藏起满身锋芒,装成毫无斗志的闲散王子。

“是啊,他不允许玩物生出逆反念头,逃跑就是死罪。”景弍辞对景江陵感情很复杂,说怕,是真怕,面对一个不说话只动手的刽子手,再胆大的也会有那么片刻的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