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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刀1937(578)

冲了上去,战斗工兵团的中校团长祁洪带头冲了上去,他们不是军队的主力,但这个时候的所有官兵都和真正的主力一样和敌人厮杀在了一起。

祁洪像一头被激怒的猛虎一样,拿着手里的刺刀接连捅翻了两个鬼子。

这时候他看到一个鬼子恶狠狠地举着指挥刀扑了上来。

祁洪的刺刀还在被他刺死的鬼子身体里没有来得及拔出,他松开后避让开鬼子的刀,脚下不小心被绊了下,跌倒在了地上。

身边是一名自己手下的尸体,祁洪伸手一摸,摸出了士兵尸体上的铁犒,拼尽全力向上一挡,鬼子落下来的刀正好落在了铁犒上,迸出了四散的火星。

野口涣的手臂被震得发麻,他有一些遗憾,差点就能杀死这个中国军官了。

他看到那个中国军官重新爬了起来,举着铁犒狠狠地向自己砸下,野口涣急忙学着中国军官的样子举起了指挥刀。

又是一声巨响,野口涣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两步。

手里的指挥刀已经断成了两截,而最让野口涣绝望的是,他看到自己眼前被蒙上了一层血花。

这一铁犒,不光将他的指挥刀砍成了两断,而且还准确地落到了他的头部。

他看到那把铁犒又落了下来,野口涣拼命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下,两下,铁犒一记又一记地落下,当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野口涣的脑袋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根本就分辨不出原来的样子。

祁洪狠狠地对着地上的尸体吐了口唾沫。

他向阵地上看了看,自己带来的兄弟已经逐渐控制住了战局,把那些冲上阵地的敌人重新给赶了下去。

他很有些傲慢地笑了,谁说工兵只能铺路架桥?自己的工兵兄弟们也一样可以大战!

也就是那些同僚们运气好些,要是自己被分配到主力部队的话,没准现在已经是旅长师长了。

“团座,大队长来电,问咱们这儿的情况怎么样。”

“告诉大队长,阵地还牢牢地掌握在我的手里,没有一寸丢给鬼子!”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祁洪叉腰喘息了几声,说道:“再告诉大队长,他要我顶几天,我就能顶几天,哪怕要我团现在就对鬼子发起反击我也保证能够做到,我得让那些小子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斗工兵……”

第五百六十四章 安庆城外的战斗

民国二十八年十月十一日,在国庆日过后仅仅一天,战局开始发生转变。

在此之前的战斗中,除了马当一度被突破外,日军在安庆和马当两条战线死伤惨重。尤其是在安庆之261旅防御阵地,波田支队强攻三天,但除了一地的尸体,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波田重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帝国军队在第三战区会屡屡遭到失败的原因了,对面的那些中国士兵完全不是自己所想像中的那样。

他们防御阵型的完整,战斗决心之高,以及作战技巧方面,比起自己的支队来并不逊色分毫。

面对来自空中和江面的炮火攻击,安庆城外的阵地每天都承受着大量炸弹的轰炸,有几次都被炸出了大大的缺口,可就在波田支队开始发动进攻的时候,那些轰炸时还悄无声息的中国士兵们却又忽然一下出现在了阵地上。

然后他们会一边抢修阵地,一边用手里的武器狠狠还击。

波田重一倒并没有觉得愤怒,相反他的心里充满了自嘲。从台湾调来时候的信心,在这里已经被消磨得荡然无存。

谁轻视你的对手,那么最后被轻视的一定会是自己……

在安庆和马当两地,日军三天来的攻击,唯一所取得的让人稍觉满意的结果,就是尽量在两地稳固住了登陆点。

而随着日军大部队的登陆,战局开始向对日军有利的方向倾斜……

“‘象计划’,开始!”

随着日本华东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的这一道命令,日军谋划已久的象计划拉开大幕!

仅仅在安庆外围,日军至十一号已经增兵至两个旅团又一个支队,并且兵力仍旧在源源不断地向这里派遣。

261旅开始蒙受空前之压力。

激战面前,杨灭日并没有向司令部叫苦,而是始终都坚持在第一线,沉重地指挥军队打击倭寇,迟滞日军进攻,并且不光如此,其还组织起兵力在局面进行反击。

日军加大了轰炸力度,有时候前一批飞机刚刚扔完炸弹,后一批飞机又随即抵达战场……

卫生员成了阵地上最忙碌的人,不断有伤员被抬下阵地,送进设在安庆城里的陆军医院。

百姓们都被组织了起来,运送弹药、修补阵地、抬运伤员,这是安庆军民的一次合作,是在外敌来临之时的团结合作。

杨灭日有些惊疑地看到在人群里,司令长官林卫东的妹妹林诗馨赫然在列。

她就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吃力地在同伴的帮助下抬下一个个伤员,然后用不了多久,又会看到她很快地回到阵地上来。

汗水从她的额头止不住地流下来,她甚至没有空去擦一擦。

又一个士兵受伤倒下了,这时敌人的飞机再次出现在了上空,呼啸着扔下了一枚接着一枚炸弹,肆虐着这里的阵地。

林诗馨一步冲了上去,把那士兵压倒在了自己的身子下,没有任何的羞涩。

扔完炸弹的飞机傲慢地飞走了,林诗馨站了起来,当他想扶起身子底下的那个士兵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林诗馨不相信一条生命就这么没有了,她拼命晃动着那士兵,大声招呼着卫生员。

她认识这个士兵,就是他帮住自己抬着行李来到安庆的,自己还认真地谢过了他,可那士兵却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记得这个士兵姓连,但叫什么却已经忘记了。

卫生员匆匆过来,才粗粗地看了一下,就摇了摇头示意这个士兵已经死了,随即匆忙地又跑到了另一个方向,战场上的生死流血,他已经看得太多太多了。

“醒醒,醒醒……”

林诗馨并不相信这士兵就这么死了,还在那徒劳无功的晃动着他,好像只要这样,就能把士兵从熟睡中叫起。

“林姑娘,他死了。”

杨灭日在身后轻轻叹息着,然后搀扶起了林诗馨。

林诗馨的脸色苍白,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和之前自己那些想像完全就不一样。

这里没有诗意的浪漫,没有诗歌里描写的壮丽。有的只是赤裸裸的鲜血和死亡。

那些士兵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他们没有豪言壮语,没有过去想像里的慷慨激昂,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听到长官下达了攻击的命令,然后义无返顾地投身到战场中。

他们死的时候没有人为他们哭泣流泪,包括他们平日最亲近的同伴。他们在死后依然在做着最后的贡献,让自己的尸体被同伴抬起,架设在阵地上,补充阵地,变成一个个架着机枪的沙包听任机枪在尸体上颤抖……

他们都是英雄,可没有哪个士兵把自己看成英雄。甚至当你用“英雄”来称呼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会觉得非常奇怪。

这,只是自己做为一个士兵应该做的而已。

林诗馨知道自己长大了,一直来到了这里才真正长大。她明白了什么是战场,什么是军人,什么是奉献,什么是牺牲精神。

当她有朝一日回去的时候,见到过去的那些同学,或许自己可以骄傲地抬起头告诉他们:“战争,永远不是你们嘴里的故事,我经历过最真实的战争。鲜血洗刷着我们的阵地,炮火和硝烟是战场上唯一的装饰。但不是你们所说的音乐,那是世上最可怕的声音。

我们要用的不是嘴,是手。与其用嘴唱出一首赞歌,还不如用手抬下一个伤员,运上一箱弹药,伤员治好了可以重上前线,弹药运上去了可以多杀敌人,但赞歌却什么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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