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诀(78)

甄义躬身领命，俱公公又道：“甄将军，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我有个预感，夜行侠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礼部的秦尚书，你要加派人手，保护秦尚书的安全。”

甄义剑眉拧了起来，说：“末将一定保护秦尚书周全。不过，我想……冒昧地请教公公，您是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去？”

俱公公风轻云淡地扫了一眼甄义，微微笑道：“你这一问，确实有些冒昧，事后我会告诉你。去罢。”

甄义满脸疑惑，却知此刻无须多问，抱拳应道：“是。”

甄义离开俱府，回到金吾卫北衙校场，站在校场前，朝数百名官兵交付任务，让数队人把守秦尚书府的四门，负责府内夜间的巡查，又言明夜行大盗一旦现身，绝不能让他跑掉。

官兵们列队出发，入夜时，打着灯笼的两排守卫开始在秦府外巡逻。整条长街点起红彤彤的灯笼，甄义与副将刘勇站在秦府对面的滴翠楼里，朝对面看。楼下俱是一群莺莺燕燕，载歌载舞，笑语暗香。

秦府门外出现了一个身影，锦衣金面，正是夜行侠。

刘勇不可思议道：“还真的来了？”

甄义看着夜行侠径直走向了一间屋子，眉头一皱，低声道：“他怎么好像认识路一样？”

刘勇赞叹道：“夜行大盗果然名不虚传。”

甄义怀疑地说：“只怕没这么简单……”

第130章 夜闯秦府

整个秦府屋内亮着灯，房檐上一声轻响，秦尚书本在房内闭目养神，垂老的容颜皱纹分明，似是带着解不开的烦恼，突然就被这一声响动惊醒。

“谁？”

秦尚书推门走出来，四顾无人。

突然间，秦尚书身后的灯火突然灭了，周围顿时陷入黑暗。秦尚书刚转过头来，感觉到脖颈一凉，一把刀架了上来。门啪地一声关上。

过了好一会儿，秦尚书才看到眼前人的轮廓，是夜行侠无疑，秦尚书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

夜行侠低沉暗哑的声音说：“尚书大人在附近安排了这么多守卫，是为了迎接我吗？”

秦尚书吓得不敢吭声，浑身筛糠般地发抖，夜行侠又低声道：“别怕，我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要是你的答案让我满意，我就留你一条狗命。”

秦尚书道：“不不不……不知大侠有……何见教？”

夜行侠话中充满嘲讽意味，缓缓道：“目不识丁却当了状元，不知道秦尚书觉不觉的这件事奇怪？”

秦尚书颤声道：“状、状元……自然要学富五车……”

夜行侠又淡淡道：“如果他有十万两白银呢？”

秦尚书没有底气，连声道：“那也断断不能……嗯，不能……”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夜行侠随口道，并从怀中摸出一本账簿，秦尚书顿时傻眼了。

“这上面的内容你应该比我熟悉，需要我念给你听听吗？”

“把孔圣人的经念成了生意经，秦尚书果然是当朝栋梁。”

秦尚书泄了气，自知今日无幸，豁出去了，强自镇定道：“你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问我？”

夜行侠嘲弄道：“如果我把它公之于众，只怕你会被寒窗十载的学子们生吞活剥了。”

秦尚书叹了口气，说：“我的命在你手里，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夜行侠把账本扔在桌上，旋身一跃，轻飘飘上了书桌，箕坐于桌上，张开长腿，漫不经心地挠了挠头，懒懒道：“我听说，十年前那份八侍郎的奏折和一份血书都在你手里？”

秦尚书仿佛听见了比取他性命更可怕的事，忙澄清道：“我怎敢留那种要人命的东西！”

夜行侠云淡风轻地说：“无风不起浪，那你说，这份奏折在哪？”

秦尚书还在犹豫，夜行侠的刀在修长指间打了个旋，带起黑夜里一道闪亮的弧光，朝着秦尚书瞄准，只怕小刀一脱手就要扎入他的胸膛，秦尚书立刻就崩溃了。

“别！别！”秦尚书骇然道：“我说……我说，当年我与八侍郎政见不和，他们一直对我提防谨慎。木相国虽然表面上不与八侍郎交往，但私下里他们可是知交。所以奏折一定是在木相国手里。”

夜行侠淡淡道：“哦？秦尚书如何知晓这么多？”

秦尚书解释道：“在下的妹妹，是木相国的妻子。虽然木相国百般隐瞒，但是结发之妻，总还是会发现些端倪。他们多次就弹劾之事秘密相见，舍妹可以作证。”

第131章 若嫣醉酒

“这番话你怎么会对我据实相告？”夜行侠眯起眼道：“恐怕又是俱文珍的阴谋罢。”

“若这些话传到俱公公耳里，在下又怎脱离得了干系？”秦尚书苦着脸道：“多年来我从未对外人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