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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前夫阴魂不散怎么破?(13)

作者: 红色风车 阅读记录

那婢女登时哭出声音来,“夫人便是不说与候府,为何也不写信告诉老爷,老爷若是知道您有身孕,定然不会对表小姐轻拿轻放,定然会将表小姐赶出府去。”

“他若是信我,自然会为我做主,他若是不信我,咳咳…”床上的女子想起空落落的腹部,顿时粗哑着嗓子道:“更何况,秋叶,老爷在外办差,没护住这个孩子,是我的错啊。”

眼看那女子将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对丈夫照顾不周的埋怨,不知为何,没来由地,以裴安感到一阵心悸,心口处一抽一抽的隐隐作痛。

而且,莫名地,他感到这女子身形有几分熟悉,却又着实想不起何曾认识这般女子。

正当梦中的裴以安思绪飘忽之际,外面倏然传来一个声音,“夫人,老爷回府了。”

裴以安就瞧见那女子拿来帕子擦了把脸,又以指成梳理顺了头发,这才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外裳披在身上,强撑着迎去门口。

女子明明生得极为醒目,非是时下常有的静姝之美,却自由一中毓秀英气,但此刻的眸底却染了一抹挥不去的涩意。

但这股涩意在听得自家丈夫回府的刹那却消失无踪,只余下欢喜的亮晶晶。

但很快,再经历了漫长的等待之后,这种由心而发的亮晶晶也渐渐地暗了下去。

“秋叶,收拾东西把,我们回侯府。”

莫名地,梦中的裴以安,心绪叶随着那女子的情绪而上下浮动,他似乎听到自己的胸腔某处传来裂开的声音,一种珍而贵之的东西似乎与他渐行渐远。

他多么想走到那女子面前,去告诉她,“不要伤心,你丈夫或许只是忙于公务,没时间来看你,你丈夫或许是有急事,不能前来看你。再等一下,说不定他就来了。”

但他的脚却似乎被定住了,动弹不得,他张了张嘴,想要出声,才发现自己连声音也发不出,他朝自己的身体挥挥手,却眼睁睁看着指尖从自己的身体中穿过。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整个人慢慢飘在了空中,越飞越远,他在空中俯瞰之时,见到这个宅子有个院子叫做未名书斋,书斋里的书房内,一个男子正竖着玉箫奏着一只欢快的曲子。

曲调婉转悠扬正是接连两次曾出现在他梦中的曲目。

“梅花雨”梦中裴以安脱口而出,他甚至都不记得这个名字的来由,莫名就叫了出来。

而那正吹箫的男子也似乎听得到他的声音,堪堪抬眸,正好与空中的裴以安来了个四目相对。

眼眸深邃似古井深潭,眼神却柔和似初日春阳,面上挂着那万年不变恰到好处的微笑。

这分明就是那个惯于伪装成翩翩君子的他自己。

裴以安终于按耐不住隐藏多时的声音:“原来你就是我?”

第8章 她是谁

东山村地处开元山脚,属京城西郊地段,周围皆是群山,是以白雪落下经久不化。

裴以安所在的小院子,全是木屋,虽内里有用粘土糊墙,但年深久了,难免生出缝隙,阻挡不了风雨的侵袭。

但裴以安今次却不是被冻醒的,而是为梦中情景再一次惊醒。

寒风透过竹墙,摇曳着书案前的烛台,书案上裴以安刚收笔的这一副侍女图在灰黄的烛光下尤其古朴传神,尤其那微微上扬的凤眸,恰到好处地彰显了她那种复杂而克制的情感。

而这副画的另一边,是一只玉箫图样。

她是谁?

他又是谁?

他们之间到底是何关系?

难道真的只是梦一场?

等苏沐棠好不容易醒来,豆大的汗珠却早已挂满了双颊。

“娘,我怎会在这里?”苏沐棠一醒来,便发现,自己已回到了母亲的芙蓉院,她吃力地出声,却因为声音太小,没能引起柳氏的重视。

苏沐棠稍坐起身,但见其母侧身望向窗外,初升的太阳下,她瘦小的身形柔弱,却又倔强。她静静地站在窗前,双目微阖,双手合十,唇瓣不停蠕动,嘴里念念有词。

不用想,苏沐棠也知道,她是在为她祈祷,苏沐棠自己其实也知道,自己大概是病了,前次还无故晕倒过,但她以为那不过是因为她的灵魂不完整所致,但每每看到她母亲这般为自己操心,还是心中一酸。“娘,玉蝉呢,玉蝉如何了?”

柳氏这才回神,她转身,快步行到床前,紧攥着沐棠濡湿的手指,几是带着哭音,“我的儿,你可算是醒了。”

柳氏万万没有想到,苏沐棠这一回在力竭之后,竟然昏睡了两日两夜。也不知,这些日子以来,她又经历了什么事情,何以病情会恶化成这般?也不知秋叶那个丫头如何当差的,这每日一粒的固元药丸可有定时给她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