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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前夫阴魂不散怎么破?(6)

作者: 红色风车 阅读记录

那个时候,裴以安临安的姑母来了京城,作为婆婆的角色长住了下来,若只是这个姑母倒还好说,偏生还多了一个不知所谓的表妹绿桑,天下表妹多古怪,这个表妹更是心心念念想裴以安这个表哥,她的母亲也就是裴以安的姑母,非是一次暗示叫她主动替裴以安收了绿桑作妾。

苏沐棠可不是那般给自己丈夫纳妾的贤惠女子。

每一次都狠狠地回绝了。

绿桑因此恨毒了她,专门趁裴以安不在的时候,找她的麻烦,在这个梦境里长生没有说出口的是,她出走的理由,乃是因为几日前她又同那个古怪的表妹闹了起来,还给她推下了湖里。

她当时便道:“等老爷回来,他不让你走,我便自己走。”

她更是因为这次落水,丢了他们成婚五年后的第一个孩子,自此再也不曾有孕。尽管她不曾告知任何人这个事情,但自此心底连裴以安也一并恨上了,从今往后再也对他没有任何好颜色。

这个梦也许可以解释,当时裴以安没有赶走绿桑是因为不知情,但却依旧改变不了,都是他的这个好表妹,让她丢了孩子这个事实。

想起两人最后离心离德的结局,苏沐棠终是嗟叹一声:“裴以安啊裴以安,你若真像是梦中那般,对我但凡有个几分真心,何至于到头来陷我于那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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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裴以安字子谦

第4章 债难偿

而东山村的裴以安,醒来过后,却在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从未娶妻,又哪里来的夫人?

又想起那把玉箫。

难不成是前次梦中那个骄傲的女子?

可是她长什么样,待得梦醒时分,他却再也记不得了。

她是谁?

为何频频入梦?

又是要昭示什么呢?

饮了口冷茶,些微镇定了些,才没有在长生面前表露出半分焦躁。

反倒是长生很是沉不住气,见自家少爷好不容易自昏厥中醒转,便抓着他将一腔委屈述说:“少爷,您才刚来京城,这又是被追杀,又是旧疾复发,我看咱就不该来,在临安不是一直好好的。”

裴以安沉默了一阵,而后神色凝重地说道:“如絮说她需要帮手,我也一直想查明当年那事的真相,刚巧先生向四皇子引荐了我,机会难得,我没有理由放弃。”

长生不认为来京城是什么好机会,更是不喜裴以安口中的那位女子,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不敢过问主子的事情,于是拉姑奶奶来当挡箭牌,“可是少爷您不是答应姑奶奶不参加明年的会试吗?你既然答应了大学士,势必就要参加接下来的会试,到时候姑奶奶那里你要如何交代?”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姑母。”

长生挠了挠头,似乎还真是,从来都是姑奶奶自说自话,少爷从来都有主见的很,可见姑奶奶的面子也不好用,他叹息一声,“长生听少爷的,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少爷,前次要杀你的人,到底是谁啊,查出来了吗?”

裴以安想起这茬,忙起身到书案旁,挥毫作画,一刻钟之后,一副胡服女骑图便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了宣纸之上。

“明日,你拿着它去各个坊市上找专门寻人的掮客。”事实如何,找到这人便知,这事总归是要做一个了结的。

长生觑了眼笔墨未干的画纸。

水墨氤氲,勾勒出女子傲雪寒松般凌厉英气的身姿。

只见她高倨马上,左手举弓,右臂后倾将弦拉满,正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的猎物,细长的眸子微微咪起,甚是危险。

却不知为何,长生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他挠头道:“少爷,这女子,我似乎见过。”

西城高宁巷。

在京城,西贵东贱,南富北贫。

西城的高宁巷,虽比不过朱雀街、玄武街的贵族底子厚重,到底也不是寻常人家。

高宁巷东边有一处四层楼的酒肆桂宁斋,顶楼靠近街面的包厢里,裴以安正襟危坐在此。

他今日墨发半绾,面庞冷冷清清,瞧不出一丝情绪,唯有那深不可测的眸子不时遥遥觑向一街之阁承恩伯府。

高宁巷有半个巷子的大宅院,里面住的人家都姓王,但却并非全是承恩伯的产业。

实际上,如今的承恩伯,也就只剩这一代的爵位,以及一个三进的院子,连院子西边儿的园子和湖泊,还是同二房共用的,再远一些的院落分属三房和其他本家。

承恩伯是真正的破落户。

而裴以安之所以出现在此,则是长生说起,画中女子与那日在兰香阁的遇见过的承恩伯家的二姑娘有几分相似。

青砖红瓦,水榭雕楼,假山池塘。水面传来冷瑟的风,直往人骨头缝里头钻,王玉婵将冻得通红得小手捂在唇边吹气,好叫自己暖和一些,却始终敌不过寒冬腊月的凉意,牙关隐隐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