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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女讲师(60)

作者: 松松挽就 阅读记录

“待会儿要是手心出汗怎么办啊?”张儒秀问道。她并不厌恶司马光拉着她的手,她在想更实用的问题。

“那就换一只手。”司马光说道。这话从他口中说出竟是那么自然,一时间倒是给人二人是老夫老妻的错觉。

“要是两只手都牵得黏黏糊糊的呢?”张儒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那就擦擦手。”司马光也是颇有耐心地回道。

见张儒秀听了这话略有不解,司马光无奈,从腰间掏出了几条绢巾。

张儒秀看了这场面,直直发愣。

好家伙,原来司马光随身携带着绢巾,还带了这么多条。

这下她不知如何回话了。

司马光见张儒秀低下了头,便将方才掏出了几条绢巾手指捻成方正模样,又规整地掖了回去。

“那……那要是绢巾都用完了呢?”张儒秀不服输地抬起头,同司马光对视。她知道这样问下去太过幼稚,可她的好胜心不允许她输。

司马光见她还是一脸倔强的模样,无奈地笑笑。

“那……我就帮你洗洗手,好么?洗得白白净净的,洗得香香的,好么?”司马光话里尽是藏不住的欢欣,眉眼处也弯了起来。

在司马光的眼中,张儒秀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司马光看人看得认真,总是叫人觉着他的眼眸里藏满了数不尽的深情,叫人一晃眼就陷了进去。

“好。”张儒秀自愿败下阵来,不再钻牛角尖给人找茬。

司马光眼里满是柔情,他像是对待小孩子一般同张儒秀相处着,给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像是汩源源不断的溪流般,永远载着舟泛着。

“我又不是小孩子。”张儒秀揉揉鼻,小声反驳着。

“好,你不是。”司马光附和着,又说“走罢。”

说罢,拉着张儒秀的手便向前走。

“走慢点哦,不能累着我。”张儒秀像是交代仆从一般,对司马光说道。

“好。”司马光也不恼,只是放慢了脚步,还特意调了步伐,同张儒秀迈出的脚都一样。

情人间的私会,往往叫人过了许久,还在细细品味,生怕漏了哪一处好风景。那日绚烂炸开的烟火,那日听到的河上雅音,那日买过的所有小吃热汤,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真正叫人难忘的,还是同自己一起站在桥上或攀谈或看景的那个人。

景会常存,声会常留,食会常有,人却不常在。所有的平常事,都是因为那个人,才鲜活生动起来。

那晚,司马光带着张儒秀看遍了州桥百景。五月晚春夜,夏日的预热乘着汴河吹过来几分,不多,足够叫人出一层薄汗,鬓角微湿而已。

二人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

无非就是那些吃茶用膳听曲儿放灯的事,再是寻常不过。

张儒秀走到最后,身子累心也累,转身瞧瞧祈福的司马光,还是兴意阑珊的样子。

二人走到下了长桥,榆柳婀娜处,有一小摊,叫人花钱写字祈福。写完后,摊主也不做任何事,只是把你写过的字放到这处而已,不叫人带回去,看起来就是骗人花钱的。

也不知是怎的,司马光非要花这冤枉钱写字,祈福。

他右手拿笔,左手还是牵着张儒秀的手,不肯放下。

“这都是骗人的,你非要花这钱干什么?”张儒秀抱怨道。

说罢,迎来摊主一记恶狠狠的眼刀。

“祈福,心诚则灵。”司马光在纸上写着,行云流水,姿态极好,就是这颗抢着要当大冤种的心,叫张儒秀不解。

司马光很快便写好,放下笔抽身开来。

张儒秀往前一走,见那纸上落下几个鎏金大字——“岁岁无忧,喜乐安康。”

“什么嘛,总花些冤枉钱。”张儒秀瞧见纸上的字,读懂的话中的意味,却还是抱怨道。

“钱用到这处,怎的算是冤枉?”司马光笑道。

谁知张儒秀听了这话,手一用劲,甩开了司马光的手。

“怎么了?”司马光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儒秀不理他,拿起司马光刚放下的笔。摊主见状,颇为欣喜地又拿出一张红纸。

“年年顺遂,长颂时祺。”

“写好啦。”张儒秀落笔,复而又牵起司马光的手。

司马光看过,久久不能语。

“算我一份钱。”张儒秀对摊主说道。

说罢,又对司马光说:“走罢。”

“好。”司马光说道。

只是张儒秀不知道,事后司马光又回到了摊主这处,再次花了几倍的冤枉钱,把张儒秀这张字给买了回去。他不予摊主解释,只留摊主拿着钱独自凌乱,顺便感慨一番现今的娘子与官人之间可真是颇有闲情闲钱。

果然情爱会叫人甘愿变成情种和冤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