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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女讲师(95)

作者: 松松挽就 阅读记录

如今眼见着人又要喝醉,常娘子赶忙起身来劝酒。

酒品不好,酒量也不好,偏偏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常娘子为此劝了多次,往往是不欢而散。

张儒秀听罢常娘子这一番抱怨,觉着这真是对欢喜冤家。

不过张儒秀目前还没见过耍酒疯的人。

自她穿越而来,遇见的男子,有高风亮节的相公,譬如张存与司马池;有正经守礼的小辈,譬如姐夫李易攵或是司马光,有关系疏远的侍从汉子。

这些个人的酒后模样,她不全见过。可就见过的人来说,醉后仍旧守着礼节,衣襟会乱几分,却不会口出狂言,无端惹事。

张儒秀扭头看向司马光,他一手抵着额,一手拿着酒盏,正看着林知州同常娘子一番拉扯。

张儒秀走过去,瞧见司马光的脸颊红了几分。

“你怎么样啊?没喝醉罢?”张儒秀拍拍司马光的背,也是催促着他该走了。

司马光听罢,放下手中摇着的酒盏。他没接张儒秀的问话,反而是站起身来,朝正在同自家夫人纠缠的林知州告了礼。

林知州知道自己这番动作倒是叫外人瞧了笑话,便默声放下了手中一直紧抱着的酒坛。林知州整了整衣袍,肃了下声,便挥挥手叫司马光下去。他这般酒态,自然送不了尚还清醒着的司马光。

直到走入那片梧桐林之中,张儒秀还觉着自己能听见几声常娘子的怒骂之音。

这条梧桐道径直幽深,一眼望不到头。雨后梧桐叶粘在道上,徒增了几分萧瑟。走在道上,风一刮过,人也清醒许多。

张儒秀这方,正欣赏着梧桐林景,蓦地瞧见身前走着的司马光身形一颤。

张儒秀以为他醉意涌了上来,便赶忙走向前搀扶着他。

司马光蓦地被人一搀,本能地想甩开。转头一看,瞧见张儒秀正满脸担忧地盯着她,心里一松,力气也收了回去。

“岁岁,我没醉。”司马光笑笑,反握住张儒秀的手。

“手太凉了。”司马光说道。

张儒秀满不在意地笑笑:“手凉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司马光皱眉,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张儒秀的手:“回去给你煎几方暖身子的药喝。”

“啊……我不喝。”张儒秀没料到司马光会这般回她。一时间,竟都能闻到中药的那股子涩味儿。

“不喝药,体寒什么时候能调理过来呢?”

司马光把张儒秀的数句抱怨抛在脑后,只拉着人直奔官舍。

……

司马光家里安置罢,又对接了林知州的职务后,便开始忙了起来。

如今宋夏摩擦日渐增多,谁都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开始,故而陕西各郡都养病蓄锐着,生怕擦枪走火。

华州这处,位属北境,澶渊之盟前,士子多远赴战场为国效力。长此以往,教育方面自然远远落后于富足安裕的南境。

林知州管不过来教育一事,便把这事交给了读书长大的新一代进士。漕运需要多方协调沟通,林知州把这事交给司马光,也是有意多锻炼下他的能力。

这两项都需要判官亲自去调查研究,制定出可行方案。

故而赴过林知州的宴后,司马光早早地便去了衙内办事。

这样一来,张儒秀便成了闲人。

不过司马光临走前交代过,若是张儒秀闲得无聊,可以随意出去游玩,不用在意旁人的想法。

张儒秀自然点头说好。

这来华州的一路上,免不了磕磕绊绊,贴身的物件也常搬来搬去。这样一来,张儒秀便在路上干了不少力气活儿,这些活儿攒在一起,足够支撑起她多日来的弹幕需求。

毕竟是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儿,有着弹幕加持,自然能省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十月初二,雨后放晴。第一次出外游行,张儒秀坐上马车,只带了晴末晴连二人。

这第一次出行自然是得熟悉下地形和人情,好为之后选定办店位置做铺垫。

华州市景同汴京的相差无几,无非是少了许多大酒楼,街里的员外也少了许多。朱墙瓦栏,吊钩金寰,红栀子灯依然高挂在楼前,巧笑声依然不绝于耳。

不过,这片欢声之景也仅限于华州郡的富人区之内。

州郡边远地带,绕着华山,散落着户户人家,村落聚集于此,只有日日重复着的炊烟。而华州北上地带,便是烽火之地。

张儒秀居在郡中心,自然看不到远处的战况。

百姓自然也不知道西夏的狼子野心,不然他们心里也不只是装着柴米油盐的生计之事。

马车穿过几条长街,兜兜转转,载着张儒秀去里城外城都转了一圈。

华州自然也有道观佛寺与百门千巷。不过先前张儒秀早已览过汴京的景,如今再看华州的景,心里泛不起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