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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女讲师(99)

作者: 松松挽就 阅读记录

张儒秀心里也是百种滋味,白日里一番委屈, 晚间尽都放在了对司马光歇在自己屋里的纵容。

司马光需要她, 她也需要司马光。不过昨夜,二人背对而睡, 都存着自己的一番心思。

这日起得早, 张儒秀睡眼惺忪间就被盘好了发髻。因着要赶车,故而也没空去吃上几口热饭。

司马光顾及着张儒秀的身子,便拿上了几片膳屋里热着的炊饼,随身备着。

如今寅时出发,怕是黄昏时分才能到。这次是忙着赶路, 自然没法子叫车夫中途停车, 再找几个馆子就餐。

司马光可以不讲究这些, 可他不能叫张儒秀大半天都饿着肚子。

不过张儒秀对这些事并不在意,她靠在车厢背, 闭目想着事。这样一来,司马光也不敢再去打扰她。

……

车夫驶得快, 申时二刻, 便停在了司马府前。

司马池毕竟是知州,这官舍自然要比判官的好。说是府, 其实也处于衙司大院之中。不过同州这处, 衙司离官舍离得远, 官舍占地要大些。

舍邸前的门监自然认得司马光,行了礼后便请人走了进去,一边还唤人通知司马知州。

司马池知道自己夫人病重卧床后,办事之余时不时也来看望一番。他也是新官到任,可他是一地知州,担子不轻,自然不能因为内人生病这事就告假。

司马光过来时,司马池也正好过来。老丈人见了自家二哥过来,满是欣慰,拉着人仔细端详。

张儒秀站在一旁,观望着父子相亲的场面。

家舅也经受了多日的赶路,如今再见,倒是较汴京那时瘦了许多,鬓边的白发也蓦地生出许多。这般沧桑场面,张儒秀看了都觉唏嘘,何况是司马光呢?

张儒秀跟着老丈人到了后院,还未进聂娘子的屋,便听见里面的一阵阵咳声。

“你娘啊,咳了许久。大夫说染了风寒,拿了许多药。如今这药吃了,烧也退了,还是咳着,卧在床上,一直不见好。”司马池解释道,说罢,推开了屋门。

顿时,屋里苦涩的药味儿扑面而来。

彼时屋里的女使正拿着痰盂叫聂娘子咳着,聂娘子朝外边一望,便强忍着咳意,叫女使给自己披件外襟。

“夫人,二哥和三姐来了。”司马池说罢,赶紧向前去扶着聂娘子坐起。

“阿娘,你没事罢?”司马光走向前去行过礼后,便满是担忧地问道。

聂娘子摆摆手,看向司马光身旁站着纠结的张儒秀,道:“三姐,来,坐我身边。”

聂娘子拍拍床榻边,示意张儒秀过来。

张儒秀又惊又喜,踱步过去,脑里也不知想的是什么。

聂娘子总是对她满怀热情,在汴京城时,便整日叫她过去问问是否玩得尽兴。聂娘子对她太好,她心里感激,又莫名惶恐。

她只是一位外人而已,她何德何能啊……

“想什么呢?瞧瞧,手还是这般凉。”聂夫人握着张儒秀的手,撑起笑,苍白的脸上也有了几分气色。

“阿姑,你身子怎么样?我和官人都很担心你。”张儒秀说道。

“我这是老病,早些年便是这样,时不时地病一次,没什么大事。”聂夫人暖着张儒秀的手,又瞧见司马光站在一旁满脸担忧。再看过去,司马池也是皱着眉头,板着脸。

“好了,瞧瞧你们仨,一个个愁的!小病而已。”聂夫人笑道。

司马池听着聂娘子满不在意的话,心里无奈,道:“夫人,这次干脆好好看看罢,你看看你,都咳了几日了。”

“阿娘,你就叫大夫好好看看罢。”司马光也劝道。

“是啊阿姑,你把身子养好,也是安我们的心呐。”张儒秀也跟着劝道。

聂娘子被这三人的劝说搞得头疼,连忙挥着手。

“官人,你同二哥先出去会儿,我跟二姐再说会儿话。”

司马池一听聂娘子这般逃避话,心里憋着的火也冒了出来:“你看看你,就是不听劝,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前几年,那次你也是……”

聂娘子一听他又翻起旧账来,便出声打断道:“好了好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你都挑了几遍了,你不嫌烦我都嫌烦。”

“你嫌烦?我说这么多遍都是为了谁?旁人我会这样一遍遍地跟人说么?”司马池也沉声反驳着。

“官人,你在急什么啊?你能不能冷静一点?”聂娘子也抬头说道。

“我急?我什么时候急了?我好声好气地劝你,你偏不听!”

“我什么时候不听了?你看看你这幅样子!”

“我哪副样子!我这样是谁造成的!”

……

眼见的屋里的气氛愈来愈浓重,快要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摊子,张儒秀赶紧朝司马光使着眼色,自己也劝着聂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