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在狗血文里走事业线(快穿)(135)

他脱了外套躺下来,闭上眼正要睡,忽然不知哪儿喊了原主的名字。

他听到那家妇人在骂女儿:“你一个女娃娃,怎么敢拿刀杀人?听田喜的?他一个没爹没妈光脚不怕穿鞋的,你听他的?我看以后谁还敢娶你?!把刀丢下!”

“不丢!”

“死丫头!你是鬼迷了心窍了……不会是看上那个穷鬼了吧?”

绘扇轻轻一扇,外头的声音都消失了,顾正中轻声道:“一帮愚夫愚妇,不必理会。”

安以农睁开眼,他的脸上有些红,眼睛湿润润的,嘴唇微扬,在笑:“我不在意这些。”

顾正中摇着扇子:“就当我在意吧。”他看到安以农的脸色有些不对,挽着袖子伸出手,手背贴着安以农的额头。

“你发热了。”

这画面有些熟悉,记忆和现实重叠,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自己生病的事情吸引去。

“似乎是这样。”安以农自己也探了温度。

他便侧头摸索一阵,自己半坐起,把第三个箱子打开,从里面一个小瓷瓶拿出一粒黑褐色的药丸直接吞咽。

治愈光环对感冒没什么效果。

“走之前我备了这些东西,过了这么久,不知道还有多少药效。”灌了半个水囊的温开水,他又躺下了,并且把之前解下的厚棉袄拿起来又盖在被子上。

“人类真是脆弱。”顾正中看着把自己缩进被子里,整个人蜷缩起来的安以农。白日像个杀神再世,如今却可怜可爱。

他伸出手,将手贴在对方滚烫的额头上,安以农满足地叹喂:“好凉。”

顾正中的脸上生出浅笑,防备心极强的人偶尔露出这种信任的姿态,很容易让人愉悦,并且上瘾。

“我从未想过,会用这种方式给一个人降温。”顾正中慢慢俯下身,他今天穿着黑色勾金线的袍子,袖子很大,这样展开的时候,就好像一只黑色的猛禽展开双翼,把自家的小崽子拢进翅膀底下。

甜调的暖香包围着安以农,让他晕晕乎乎越发困了。

“我想跟着顾先生学东西。”安以农试探着提出自己的请求。

顾正中微微一笑:“你都喊我‘先生’了,难道我还要拒绝吗?你想学什么?”安以农的声音很轻,因为生病的缘故还多了些软,听着跟撒娇一样。

“科举要考什么,我想学什么。”

“哦?你想做官?因为做官就不必受穷受累?”

“我想做官。”安以农说,“鼓励农桑,惩治恶霸,发展经济,以后我治下的百姓都能吃饱穿暖,再不用因为活不下去出来逃荒。”

顾正中的手指轻轻抚着他的额头,良久,他轻声应道:“好。”

第61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以农终于睡着了,顾正中从车里出来,他看向立在车架上的乌鸦:“把人守好了,出了一点差错,唯你是问。”

此时的顾正中目光冰冷无情,哪儿还有之前的温情脉脉,然而乌鸦却是习惯了。

“殿下不是说尽兴了就离开么?已经过去数月了,这个人类有什么特别之处?”乌鸦落地,化作一个黑衣的男人。

顾正中稍一停顿:“一般人的心,我一眼就看透了,可他的心,我却摸不透。”

他脸上露出笑,又快速收起:“他的事,你不必管,照看好人就行。”

顾正中整个人仿佛穿过某个屏障,直接消失。但也就几秒,他再一次出现,并且一声不吭直接进入车内。

安以农睡得不好,皱着眉,身上冒汗嘴唇发干,脸也有些苍白。

这样虚弱无助的时候,才确定他真的只是个少年。

顾正中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宝盒,晶莹剔透如冰玉,盒子打开,里头有一枚圆润的红色小果实,异香扑鼻。

这缕香气一透过布帘,就引得四周围数里的‘东西’蠢蠢欲动,只是它们不敢靠近。

顾正中两指捏着朱果,悬在安以农嘴唇上方三四寸的高处,轻轻一挤压,便有红色液体滴落下来,正好滴在安以农的唇角,这异香顿时更加浓郁。

梦中的安以农舔舔嘴唇,顾正中笑了,又挤出两滴红色液体。他看着已经不剩精华的果子,随手丢到外面去。果子还未落地,一股黑风过来卷走,又有其他力量尾随而去。

第二天,伴随着灾民早起煮食的声音,安以农醒了,他精神极好,甚至感觉自己整个人比生病之前还要好。

“健康地活着,真好。”

安以农擦了脸,再次涂上那种褐色膏药,又用一条大围巾把自己一张招人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他给顾正中点了线香,又把金灿灿的小橘子叠在旁边,恭恭敬敬鞠躬:“先生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