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酡橘色心动(10)+番外

作者: 为何起笔 阅读记录

门拉开,合上,落了锁,外面的一切关进夜色。

江承晦守在窗边,戒备门外动向,只字不语。

屋里开一盏小夜灯,池岛挨在他身边等了又等。

本来不觉得害怕,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她轻手轻脚回房间拿纸风车,攒很大一口气去吹动。

昏暗中,金橘发亮的光点重重叠叠闪烁着。

“是不是超级好看,哥哥你有没有开心点?”

风车一慢,她便止住话用力吹气,快要忙不过来。

打算江承晦开口说好看,就把风车送给他。

不是因为于佳会对新玩具生气。

纸风车不停旋转,江承晦好像说了什么。

池岛讲下午去的儿童乐园,一场快乐之旅,没有听清。

他重复,“很吵。”

直到风车慢悠悠停下来,池岛没能接上一个字。

大脑一片空白,想时间倒流几秒钟前,捂住耳朵。

她垂着头,脸颊湿了,用手背擦掉,越擦越止不住泪。

这人脾气好差。

太差了。

再找不出这样恶劣的人。

属于珍稀品种。

气过了,她离开窗口,决定大度一点。

刚才没得到回答,于是各热一杯草莓味和香蕉味牛奶。

不论剩下哪个她都喜欢,可以喝完。

池岛将两只玻璃杯用托盘拿过去,放在地毯上。

又抱来被子,往地毯上一窝像朵蘑菇,黏江承晦身边。

长夜漫漫,对于不开心的人来说更漫长吧。

牛奶微微发烫,她把更甜的草莓味让给江承晦,不介意哄哄这个惹哭她的人。

一场梦戛然而止,池岛枕汗醒来。

凌晨三点五十分,思绪乱糟糟,她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灰白的墙,心中念不下十遍江先生,江承晦。

没有凭空而来的熟悉感。

她起身到电视柜边,垃圾桶里躺着几个可乐罐。

这段时间塑料袋不知道换过多少次。

那么小的一张纸条,没有了。

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黑板上的倒计时每天都在更换。

和后排大多数同学一样,池岛照旧看闲书,敷衍作业。

体会不到站在人生岔路口的焦灼。

三月第二周,池一升准时打来电话。

“好久不见了,明天请假到爸爸这里吧,机票已经订好了,过来好好玩玩。我知道高三任务重,学习压力大,但也该适当放松。”

池岛应下,“我同妈妈说声就去。”

从他们离婚那天开始,她每月要见池一升一面。

见了吃顿饭,再没什么,附近有名胜风景就去看看,没有便待在酒店,找本地报纸磨时间。

一开始不适应,后来习惯的。

三年前张一升再婚,定居邻省。

她不再天南海北跟着跑,有了固定地点。

说不上好坏,很多事情她都觉得跟自己不相关。

成绩是,家人也是。

中午蓝莹送她到机场安检口,人走了,电话一直通着。

“这面子工程做得挺好。”

池岛笑问,要不要带给她四平的特产玻璃叶饼。

又说到正逢十五,去南二经街上的净业莲寺。

替她祈祷祈祷学业。

一通电话打到登了机,零零碎碎说半个多小时。

蓝莹也回了学校。

傍晚抵达,池岛没见到池一升,说在忙,等忙完联系。

她隔天便去了庙上。

渐渐地,也能单纯当作一场旅行。

寺庙地址偏僻,但好找,跟着附近人群走就到了。

会来这边的,目的地一般相同。

日光很盛,寺前的一百零八级长阶,走上去像登天门。

她提前备好了几把香,进每个殿都拜一拜。

独自转了半个寺庙,却不疲惫,心是静的。

庙侧,枝干参天的大榕树上系着数不清的红色带子。

旁边立巨石,雕刻许愿树三个字。

池岛也买了红布条,站在一旁,等别人用完摆在桌上公用的笔,她借来写字,挂树上。

人还是太多,等二十分钟,身前仍乌泱泱一大片。

她肚子有些饿,早上醒了就来了。

考虑拿回去写,下午再过来挂到树上。

出人群,才抬眼,见江承晦侧身从中式月洞门外走过。

陌生地点,几秒钟的瞬间,巧得像错觉。

江承晦不经意之间显然也看到她,微顿停下。

他和前三次见到时不同,左手悬着,指间夹一根点燃的烟,没那么正派。

“江先生。”

在这人面前,池岛总沉不住气。

江承晦没应,收回视线,自西装口袋取出一支钢笔。

黑金相间,没有图案纹路,看起来沉甸甸。

红布条早被池岛忘得干干净净,拿在手里浑然不知。

是需要笔,但太贵重,笔尖经不住磨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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