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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拆前男友快递之后(65)

周绾梨找出修眉刀,故意用刀背在他两边眉毛刮上半天,然后调出特意下载的细眉滤镜:“快看,我修得不赖吧!”

镜像里,原本英挺浓正的眉毛变成两道新月眉,挂在许鹤同脸上无比滑稽。

眼见他面色不太好,周绾梨憋笑:“多好看啊,你瞧你现在的样子,好像……”

“像我妈?”许鹤同盯着自己的成像看了会儿,张臂抓住要逃的女友:“我爸给你打过电话?他说什么了?”

“呃……没说什么。”

“不管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他。别当回事,把他号码拉黑就好了。”

周绾梨沉默了下,为这对父子双向的矛盾心理。

大概以为语气太重吓到她,许鹤同把人捞到腿上,抵着额角说:“我只是……不想让他再打扰你。”

周绾梨手指在他裤面划字:“许叔叔说……让我有空跟你回家吃顿饭。他说只要咱们去,就把你妈妈的所有遗物都还给你。”

空气迟滞,许鹤同很久都没说话。

他不表态,周绾梨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实在也不好劝。

元旦不久,年假就在眼前了。

忙完最后一波大促,周绾梨抽空回了趟虹城,参加季鹏和方宁的婚礼。

和深市不同,这个时候的虹城冷嗖嗖,风大到吹得人牙齿磕磕作响。

周绾梨捂得严严实实,进酒店了才脱下外套,嘴里不再哈白气。

每一对结合都令人感动,场景浪漫,誓词真挚,新人拥抱在亲朋好友的掌声里,见证者多有感慨。

捧花环节总有一些戏剧性,未婚的年轻人们被拉到新娘背后,有的害羞扭捏,有的摩拳擦掌,花束抛出后一群人争抢着,混乱中几经哄夺,竟然到了许鹤同那里。

他本可以不接,但身体反射使然,当东西砸到眼前时,一把抓到了手里。

换别的也就算了,偏偏周绾梨在场,又偏偏季鹏是个好事之辈,当即扬起脖子喊许鹤同:“朋友!你这还不上?”

一双情侣的视线隔着距离交汇,许鹤同在众人的注目中捧着花走向周绾梨,站定后红着脸挤出一句:“……好看吗?”

傻头傻脑,周绾梨扑地笑出声来,仿佛看到十九岁的少年涩巴巴地问她:“找猫吗?”

越笑越想笑,周绾梨接过捧花:“好看。”

宾客们不落俗套地起哄,欢叫。

不久后正式放春节假,周绾梨终于从工作中短暂抽身,跟好友聚会,与家人团圆。

除夕前两天她去丰巢取快递,当中有个盒子署名有些怪,拿回家拆开一看才知道,是许父给寄的。

里面东西包装得很好,都是独立的收纳盒,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东西被关女士看见,摸着啪啪掉眼泪,又是哽咽又是不停叹气。末了对女儿说:“你劝一劝小许,大过年的别闹太僵,好歹打个视频吧。”

依着老娘的话,周绾梨劝顺男友一回,坐他家里给那边通视频电话。

许东坐在轮椅上,行动看起来并不轻松。

视频不到二十分钟,许鹤同几乎全程在当背景板,少有的发言都是以单音节为主,堪称冷场王者。

挂掉前许东握着杯水,小心翼翼问一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领证?”

许鹤同立时发作,伸手就把视频给掐掉了。

周绾梨拍他:“干嘛呀?我都没跟长辈道别!”

“没必要。再说下去,他该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能不能把孩子送回家带了。”许鹤同深吸一口气,看得出来情绪有些不好。

周绾梨抱住他,一下下抚背。

单亲,过早失去至亲的人,对家庭要么异常抗拒,要么,就是极度渴望。

当年面对她突然要远走的决定,伴随的失去感令他恐慌。那时的他太年轻了,俨然还不太能和这种恐慌共处,处理不好那样的情绪。而结婚,恐怕是那时候的他唯一能想到的,最有用的挽留方式。

她低头跟他咬耳朵,逗他:“你别这样,虽然我还没嫁给你,但也暂时没想嫁给别人啊,你努努力,说不定胜利就在前方?”

许鹤同别过身,蹬鼻子上脸,留给她挺阔的背肌。

周绾梨朝他耳朵吹气:“许总,你嫌我了吗?”

又摸他的手:“许总,你不爱我了吗?”

再亲他的脸:“许总,你移情别恋了吗?”

“……”许鹤同被撩惹得拧过身去,幽幽睇她:“我是一点人权都没有了吗,想安静安静都要被质疑这么多。”

周绾梨竖着手指摇了摇:“你没有哦,人夫没有这种东西。”

许鹤同视线微动,却还要假模假式:“未婚夫不算人夫。”

“你确定吗?”周绾梨抛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