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月上明(23)

众人都听出了杨久话中之意，皆都心有所会地在一旁偷笑。唯独凌尘满腹心思。

“你们这些小滑头，又在打趣我。”

一句嗔怪的女音从身后响起。

凌尘回头看去，却见一位身着素服的中年女子手上端着一盘甜点徐步而来。

中年女子虽芳华已逝，却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不难看出她年轻时定是位绝色佳人。

凌尘知道此人便是楚南燕的授业恩师律音十八，律音散人商羽的嫡传弟子。在当今武林也是个名望极高的长辈，众人皆尊称她一声「律音姑姑」。

“律音姑姑！”

见到来人，沈潇湘直接亲昵地迎了上去。

“师父！”楚南燕见到律音十八，态度很是尊敬。

律音十八看到楚南燕等人，露出慈母般的笑，道：“燕儿也回来啦！来，尝尝我做的甜点，看好不好吃。”

“师父手巧，做的自然好吃。”

楚南燕话刚说完，却见律音十八在看到凌尘的那一刻脸色「唰」地瞬间变了，眼中尽是惊恐，手中甜点也落了一地。

看着凌尘一时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她……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

“师父，你怎么了？”楚南燕一把扶住律音十八。她从未见过律音十八如此失态过，不由地也看了凌尘一眼，心中担心的不得了，道：“师父，你没事吧？”

律音十八魔怔着喃喃自语，“李姑娘，不可能……不可能……她已经死了！不可能的。”

楚南燕不解道：“师父，你说什么啊！她是鬼手神医新收的弟子凌尘，不姓李，师父，你没事吧？”

凌尘见律音十八看到她就像看到鬼一样的反应，心中顿觉爽快。

机灵一笑，道：“听楚南姑娘唤你一声师父，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律音姑姑了，真是久仰大名。晚辈凌尘，这厢有礼了。”

“你说你叫凌尘？”律音十八不可置信地看着凌尘，不由的后退两步。

“凌尘，李晨，凌尘，李晨……”喃喃数句，问道：“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凌尘佯装不解：“姑姑您说什么呢？”

凌潇肃见律音十八不停地重复着凌尘跟李晨晨二人的名字，面色变得非常难看，厉声提醒着：“阿音，她不是晨晨。晨晨她……已经死了！”

尘封已久的伤心事再次被提起，凌潇肃难免伤心，说到「已经死了」四字时，声音越来越低沉。

楚南燕听到律音十八不停喃喃「李晨晨」这个名字时也非常震惊。

在她很小时就常听律音十八提到这个名字，刚开始她也不知道李晨晨是谁，直到后来她懂事了才知李晨晨是凌潇肃未过门的妻子，也是他爹当年的同门师姐。

能同时让律音十八跟凌潇肃如此失态，想必凌尘与李晨晨二人长的是非常相像的。

而且不光长的像，就连名字也像！

楚南燕看向一脸无辜的凌尘，顿觉凌尘此行别有用心，绝不是简单的拜访那么简单。

但口中还是安抚着律音十八道：“是啊，师父，凌伯母已经仙故多年，怎么可能还是这般年轻模样，您再仔细看看，她是凌尘，不是凌伯母。”

“是啊，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相像之人！你到底是谁？”

一经提醒，律音十八恍然大悟，如风袭至，一把扣住了凌尘的手，厉声逼问：“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凌尘见手被擒住，不由破口大骂：“你个疯婆子，有病吧！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见凌尘出言不逊，律音十八又加重了手中力道，痛得凌尘吱牙咧嘴的直皱眉。

“疯婆子！你到底要干嘛？”

众人也被吓到了，他们万没想到律音十八反应这么大，却也不知该如何去劝。

云罗知道凌尘没有内力，哪经得住律音十八下这般重手，忙上前劝阻。

“律音姑姑，你误会了，凌尘她是鬼手神医新收的弟子，她不会武功，你再这样下去会捏断她的手的。”

虽听得云罗如此说，律音十八却丝毫没有罢手之意，她本就带着几分试探之意借题发挥，又怎会罢手！

她苦等凌潇肃十几年，好不容易等到凌潇肃肯接受她了，在紧要关头，她怎甘心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坏了好事。

也不理会云罗，盯着凌尘的眼中尽是恨意，她恨极了这张跟那个女人一样的脸。

厉色看向凌尘道：“毒仙子佟晚晴你可识得？她是鬼手神医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弟子。不巧得很，老身前几日还跟她打过照面，却从未听她讲过鬼手神医有个新收的徒弟。

鬼手神医何许人也，岂会收你这样的人为徒？你满口谎话，信口胡诌，我岂会着了你这妖女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