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月上明(466)

见凌尘这般不堪一击，东方续特别恼火，喝道：“没吃饭吗？休息了几日功力就后退这么多，我要你这样的剑有何用？”

凌尘忍着肩上的剧痛，低着头致歉：“是尘儿近日懒散了，尘儿一定会努力的！”

东方续似乎看出凌尘的气色不是很好，还以为是凌尘之前的伤未调理好。

心中不由隐痛，直接将将手中剑往地上一插，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凌尘微微诧异。“是！”

见东方续甩手离开，她颔首：“恭送少主！”

回到房内，凌尘唇色已苍白如纸，扒开肩上的衣服，撕掉了肩上的易容，露出深入骨髓的齿印。

咬着牙，径自取出膏药涂抹。肩部本就伤及筋骨，如今又反反复复，连皮外伤也很难愈合。

“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凌尘突然也有点自怨自艾了，经历了这么多，她开始变得越来越自卑，一惯的束手无策让她觉得自己的渺小，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穿好衣服，难得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摸着那张姣好的面容，撕开易容胶，露出那半张丑陋的脸，默默流着泪，“这么丑，他应该很厌恶吧？”

凌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乎过自己的容貌，毕竟是去除情蛊时留下的疤，那么一大块，留在一个女人的脸上真的很碍眼。

他厌憎她，嫌她脏，无论是情感，容貌还是人品，都入不得他的眼。

虽然凌尘也觉得自己很卑微，配不上高高在上的东方续，但为了弥补她犯过的错、辜负过的心，她还是会一直都守护着他，陪着他，只要是东方续需要，而她能给的，她一定会毫不吝啬。

静静看着手中的牡丹钗，那是凌尘十七岁生辰时，东方续特意赢来赠于她的生辰礼，她真的很喜欢。

而且她还记得东方续也是很喜欢牡丹的，不然不会整个独居里种得都是。

静静看着手中的牡丹钗，凌尘忽然有一个天真的想法。她想在她那丑陋的疤上也刻上一朵血色的牡丹，想来应该会比现在这个样子好！说不定东方续见了也一定会喜欢的。

如此想着，便不自觉拿起了桌子上的匕首，照着镜子，咬着牙，忍着痛，在她那层丑陋的疤上小心翼翼地划着……

一刀，两刀，三刀……

直到那半张脸变得血肉模糊，看不清划痕来才肯罢手。

她看着镜子，安静地笑着，似乎已经看到了她躺在他的床上，东方续用惊艳的眼神盯着她看时的情形。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当她真的满心期待地去见他时，他的眼中竟是满眼嫌弃，甚至比以往更甚！

“你这是做什么？”他不冷不热地道。语气没有半分温情。

凌尘低着头，羞愧得无地自容：“我……我以为你会喜欢，所以……所以……”

东方续嫌弃道：“挺恶心的！记住自己的身份。”

这一句「记住记住的身份」如一盆冷水当头浇来，让凌尘瞬间惊醒。

对啊！她只是他手中的一把寒剑，绝情门里一个卑贱的床侍，不该有情绪，是没资格对自己的主子说喜欢的！

“我知道我是您的一把剑，没资格同你说这些。可是……”

凌尘顿了顿，虽然觉得有些话难以启齿，但她还是不知廉耻地将这段时间她的真实感受说了出来：“少主一直都不理我，我就像是一副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好不真实！”

她紧张地捏着指头，也不怕他会看不起她。因为他的冷落已经快让她窒息，这种窒息感是她前所未有过的，就算是云罗当初那么冷落她她也没有过。

她想，她已经离不开眼前这个男人了！总是想方设法地想要取悦他，想他多看自己一眼，他的一举一动却都牵动着她的心。

她开始不断放大自己的缺点，觉得自己很丑、很脏，以至于卑微到了骨子里。

“原来你是想男人了。”东方续凝视着凌尘，习惯性用语言来羞辱她。

道：“不用装模作样了，今日房间里没燃销魂香。”

凌尘抿唇，知道之前房内的销魂香都是东方续为了羞辱她故意点的，可她对他的情感却是真实的，他却不信了。小声道：“我是真的想你了！”

闻言，东方续似乎恼了，讥讽道：“你的欲望就这么大么？别忘了你除了是我的床侍之外更是绝情门的一把利剑。剑是不配拥有情绪的，只能被他的主人支配。你懂吗？”

“尘儿明白。”凌尘委屈地应着。

“近日陪练，你都不在状态上，本少主可没耐心陪你玩。给你两日时间，务必调整好心态，我不想再看到同样的失误重复发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