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月上明(602)

也不想同凌尘说太多，说完便直接离开了牢房。

看着那些燃尽的尸体残渣，牢房里的诸位老掌门早已惊骇不已。凌潇肃大致明白东方陵的目的了，这才道：“尘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凌尘靠在牢房的栅栏上，完全没有解释的耐心，也没有父女重逢后的喜悦。

道：“爹，方才我杀这些人的时候你不是还觉得残忍么？怎么这会反倒有心思关心这个了。”

凌潇肃也知他方才看凌尘杀这些不死人时有些看错凌尘，可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也难怪他会怪责她心狠手辣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埋怨的时候，也懒得理会凌尘的小情绪，正色道：“你刚才说这些人是不死人，到底怎么回事？”

凌尘似乎存心要让凌潇肃不如意的，歪头看向凌潇肃夫妇，道：“爹，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关心司元大师的死才对啊！还有，佟晚晴方才忘了跟你讲了，我不光杀了司元大师，还杀了律音十八跟沈潇湘。”

“什么？湘儿死了？你杀了湘儿……这……这……”

“是不是觉得难以相信？是不是很气愤？”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讲明白？”凌潇肃无力地扶在牢房的栏杆上像看怪物似地盯着凌尘，要说他方才还为误会凌尘觉得歉疚，这会那点愧疚早就荡然无存了，相反的，情绪看上去还特别激动。

不想父女二人一见面就吵架，花想容轻声安抚道：“凌大哥，你先别激动！我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的确是我杀的。”

凌尘直认不讳。用已经泪湿眼眶的眸子看向花想容，勉强不让眼泪落下，道：“娘，你应该高兴才是啊！我，如你所愿，什么都没了，爱而不得，活的一塌糊涂，众人口中的妖女，人人喊打。”

凌潇肃指节捏的咯咯响，恨恨盯着凌尘道：“孽畜！明明就是你心术不正，意志不坚，到现在你还有脸怪你娘！”

“心术不正那也是她教的！现在怪我意志不坚，你们夫妇俩推卸得倒干净。凌潇肃，你现在到底是拿什么底气来指责我的？就因为你是我爹？”

凌尘声嘶力竭地吼出积蓄在心底长久以来的不满。她本委屈，凌潇肃一开口无疑让她更委屈了！

她一步步至此，全是花想容蓄意而为，这会凌潇肃为护花想容倒是将他们做父母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或许他们两个至始至终都是没有承认过她的，甚至还觉得是他们毕生的污点。

如今污点放大，他们一个两个想要急于同她撇清，之所以表露出的那一丝慈爱和善也不过是因为可怜她。

呵……真的好悲哀呢！

凌尘紧紧握拳。她好不甘心，也好恨！意识里，他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才是啊！

他们应该互相仇视，相爱相杀的啊！那种长久对父母的认知思想被现实强行扭转，别扭得让她忍不住崩溃，嫉恨！

虽然窝火，但一想到东方续还在杨久手上，什么情况一无所知，她现在心烦意乱的，心糟到不行，真的无力再同他们置辩了！

“我乏了！你们自便。”

“孽障！孽障！”凌潇肃却因凌尘的无视更是气得直抖。

凌尘本不是爱太暴露真实情绪的人，可在在乎的人面前总是莫名破功，也意识到自己的偏激了，便强忍着不予理会。独子蹲在牢房中，不再理会所有人所有事。

时间慢慢消逝，凌尘只知道自己在那里蹲了许久，待她再次睁眼，地牢里依旧亮堂，凌尘才知道在这里面是分不清白昼与黑夜的。

这时，听得有人朝地牢来了，听声音是一男一女两人，入了地牢口，大家才知道是千面花郎跟沈如夕。

入了地牢，二人直接朝着凌尘的方向而去。

凌尘也未抬头去看二人，直接开口：“你们看犯人倒是很频繁。我来了不到两日，该见的差不多都见全了。”

千面花郎习惯性笑道：“凌尘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沈如夕轻轻福了福身子。“见过圣女！”

凌尘沉闷地看向二人，道：“怎么？难不成你们两个是特意来看我的？”

千面花郎道：“凌尘姑娘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这般沉着冷静，小生佩服。不过今日我不是来看你的，而是来传话的。我们主子有请。”

“主子？呵——”凌尘不由好笑。“大名鼎鼎的邪面书生都开始认主子了，看来我的确是不识时务。”

说话间，牢门已被沈如夕打开。客气地作了个相迎的姿势：“请——”

凌尘悠悠看了眼沈如夕，从牢房内走出，“走吧！”

二人相视一眼，也不怠慢，便直接在前面领路带着凌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