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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嘉轩2:沉默之诗(175)

那会不会是:“死者这男友刚谈不久,有没有可能是和前男友爱得死去活来,到了想要孩子的地步。她这么注重外表,可能怕身材走样,不想自己生,去内地这种机构当过 ‘客户’,找过代妈。”

目前看,这确实成了最可能的一种可能。

“可是,”尚扬道,“刚才不是说,她经常在网络平台上,为女性主义发声吗?”

众人:“……”

尚扬也知道自己问的是一个很天真的问题,但他实在不愿相信,一个曾举起过“姐姐来了”旗帜的女孩,真的会在现实世界里,只因为自己不想承担生育的风险和痛楚,就去购买一位“姐姐”?

“还是等深圳警方的调查结果吧,”金旭道,“事实出来之前,过早下结论,对死者也不公平。”

众人点头同意。不管女死者究竟为什么做这手术,起码现在能初步判断,这起案子和其他案件有了相通的属性。

如此一来,会计师汞中毒案,和其他案件又有点格格不入。

但尚扬琢磨了琢磨,倘若他是那个会计师,奔四的男同,找了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女研究生结婚,骗婚还要找高学历同妻,能图什么?自然是贪图女孩年轻漂亮还有高学历,换句话说,女孩的基因好。

“我”都是能做出这种事的男同了,“我”可太想要个拥有“我”血脉的孩子了,那“我”自然也完全有可能从前也光顾过不法机构,可能倒霉吧,一些原因没能成功。哎?那“我”一不做二不休,骗婚一个女研究生岂不妙哉,花费还比去机构少呢,不愧是“我”,资深会计师,算盘打得当然好。

尚扬代入想了一番,痛骂起了“我”:妈的,什么狗东西。

有电话打到办公室来,一位刑警去接了,讲完后回来与众人道:“基站监测到,他正给那律师打电话,同事监听到的,他找律师借钱,说想回老家。”

另一位刑警好笑道:“这是想跑了,这么个怂货,怎么有胆干出这种事来的?”

“钱壮怂人胆。”金旭讥讽道,“脑子也不行,犯了罪,能跑到哪儿去。”

尚扬不知道他们在说谁,话里的那个“他”,就是刚才说过的,有同事在盯梢的某个人,是谁?

“井轩的司机,”金旭向其他刑警打了个手势问能不能说,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才告诉尚扬,“外卖员被害案,可能这司机和别人合谋一起做的。”

尚扬惊讶一瞬,马上也想通了,案发同时段,司机把井轩的车开到附近的4S店做保养,成功把警方的视线引向井轩,不然只凭案发现场一枚陌生指纹,无法让警方查到井轩头上,没有犯罪前科的井轩,公安指纹库里未必有他的指纹存档。

金旭见他秒懂其中关窍,就不再费劲解释,接着道:“市局同事们通宵达旦了两天,把这司机最近的联系人都摸排了一遍,找出了两个资料看起来有可疑的,其中一个女的,体重还不到一百斤,能排除掉。那就剩下一个,是个律师。”

外卖员死于勒颈窒息,他的体格在男性中不算强壮,可是长期做体力劳动的男人,普通女人也做不到活活勒死他。凶手一定是个男人。

“这律师又是什么情况?”尚扬道,“和井轩有瓜葛吗?”

金旭道:“他俩应该根本不认识,不过这律师从前在广州工作生活,去年冬天才搬家到北京来。”

在场有位广东籍的刑警插话道:“这个就是最大的疑点啦!广东仔竟然想不开,到北京来生活,还选冬天来,要活活干死的。不夸张地跟你们讲哦,我刚调来北京那年冬天,不开加湿器根本不能睡觉,一整个冬天鼻子里全是燎泡。”

众人都笑起来。这肯定是有开玩笑的成分,不过这律师就这么巧,案发前不久才搬来北京,还恰好就是从广州来,又和井轩的司机有联系,不怀疑他也说不过去。可是外卖员被杀害的现场没留下任何指向凶手的证据,现在抓人回来,证据显然严重不足,而且对方还是个律师。

“他背景和履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尚扬猜测道,“他的性取向?或者他和被害的UP主、被投毒的会计师,有什么关联?”

金旭道:“这人是直的。这几个人之间,谁和谁都没有交集。这律师的资料还在查。”

尚扬疑惑道:“律师的个人资料,查起来有什么难处吗?”

“这个方律师,是中途转行做律师,转行前在广州某区的检察院工作。”广东籍贯那位同事解释道。

跨系统查人,手续是要麻烦一点。嫌疑人在检察院工作的那段履历档案,公安部门需要找他原单位申请查看,假设有涉密内容,很可能还要找市一级甚至省一级做批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