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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情敌想要攻略我2(71)

这怎么可能!继侯夫人手脚冰凉。墨书是他早就养在身边的暗棋,刚出生起,便报的是双儿身份,虽经常派他出去办事,但也都是模糊了性别界限,外面有人喊他一声“爷”,可也都闹不清这孩子的真实性别。可以说除了她的心腹,就再也无人知晓底细。这陆云晞不过刚刚回府,又怎会知晓得如此清楚?

原是为别人设下的局,却让自己陷入网中。继侯夫人的心陡然下坠,再看到陆侯带着怀疑的眼神以后,愈发失了分寸,贸然开口辩白:“信口雌黄!好好的双儿怎会变成男子?云晞你若是一路上劳累了,就好好歇歇,莫要因为怕侯爷责罚就胡说八道。这墨书是我乳母的亲孙儿,自小便出生在侯府由府中会医术的徐嬷嬷接生,这事儿侯爷也知道。徐嬷嬷是伺候过老太君的人,行事最稳妥不过,不会出现差错,你若是不信,我叫人取了名册过来。”

“呵,名册?”好似听到什么惊世笑谈,黎熙忍不住嗤笑出声:“你一个不守妇道的二嫁女都能博个贞慧端方的好名声,男子混淆成双儿又有何难?更何况……”

随着况字落下,黎熙的笑容也尽数收敛,化作嘲讽,眼底的屈辱更是几乎实质。

他走到继侯夫人面前,沉声问道:“你若真觉得委屈,不如明儿请了御行司的嬷嬷,再广邀宗族长辈作证,当众给墨书验身如何?介时,若我冤你,我便自愿受罚,三跪九叩给你斟茶认错,然后舍了嫡子继承权,去家庙为先祖守灵了度余生。怕只怕,你不敢。”

“……”她确实不敢,继侯夫人哑口无言。

御行司是专门为皇室调教宫女小侍的地方,以侯府的地位自然也可劳动一二,但想买通,绝无可能。至于那些宗族里面的老古董,更是早就看她不顺眼,一旦抓到机会,定会卯足了劲逼她下堂。

“怎么,心虚了?”看出她的动摇,黎熙嘴上越发不留情面:“我骂你是贱妇可有错误?先夫孝期未满,便披了嫁衣携子改嫁,何其淫乱?贯徐唯耀陆姓又命其待嫁,间接断了徐家香火,又是何其狠毒?你非但不配为我母亲执妾室礼,更是玷污了陆家主母这个称呼。墨书是你乳母的孙子,你竟连他是男子还是双儿都不清楚?若真识人不清,你这家当的也太过糊涂,竟让外男混入内宅在你和陆维耀身边厮混这么多年。把陆家清誉置于何地,父亲颜面置于何地?倘若传出,莫说你和陆维耀的下场,恐怕整个宗族的女孩儿双儿都不好婚配。介时,侯府就会成为宗族罪人,父亲在朝堂之上也抬不起头来。可换种说法,此事是你故意,那我更要问问你,刻意放一个假扮双儿的男子书童贴身伺候在我身边意欲何为?要知道谋害嫡子可是重罪!更何况,你以为我出了事,你的儿子就能上位?一个艳名传遍整个京都的待嫁双儿,习了一身下九流的教坊气息,还不好好拘起来教导,反倒谋算起家产来了,你们也配?”

字字诛心,句句狠戾,黎熙一席话合情合理,让继侯夫人的脸上青白交加,至于陆侯更是瞠目结舌,满眼的不敢置信。

屋内一片寂静,气氛更是压抑到让人无法喘息。

良久,陆候才反应过来冷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爷,妾身……”继侯夫人满眼含泪,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黎熙的话把她所有后路都尽数堵死,而墨书男子身份又是千真万确无法抵赖。此时此刻,面对陆侯质问,继侯夫人的脑子乱成一团,唯有跪在他脚下急切的哀求辩白:“妾也不知到底为何,云晞这孩子一回来便闹出这般事故。墨书也是您看着长大,他是双儿还是男子,您最清楚不过。”

继侯夫人哭的哀戚,陆侯也心生不忍。毕竟是真有感情,可当年二人定情的往事也的确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那是给昔日好友带了绿帽,才得来的真爱。彼时只觉的新鲜刺激,如今回想,难免心生芥蒂。更何况,当初能够背叛别人,焉知现在不能背叛自己?

陆侯皱起眉,脸色愈发阴沉,看着继侯夫人的眼神也变得深沉晦涩,充满探究。

黎熙冷眼看着,心中越发不屑。见继侯夫人尚不死心,干脆再烧一把火:“父亲缘何知道这是双儿还是男子?父亲一向深情,不论当初对母亲还是如今对你,皆是一心一意,洁身自好,身边连一个通房妾室都不成有过,家里这些双儿侍女也都识趣不曾逾矩,你且说说,他要如何知晓?最重要的,淫乱后宅可是重罪,可不是你三言两语巧言令色便能颠倒黑白!”

黎熙一席话让陆侯直接黑了脸。人都如此,事不关己,还能保持清醒,可一旦触及个人利益,便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伸手招来亲信小厮,陆侯的声音冷得几乎都能结了冰:“去,找个妥帖人过来验验这刁奴的真实身份!顺便将这含章阁内的所有奴才看住,莫要让人跑了风声。”

“侯爷!”继侯夫人听闻,脸上顿时一片惨白。完了,一切都完了。

而黎熙却勾起唇角,静静的欣赏着眼前的混乱。看了一眼桌案角用来计算时辰的沙漏,他在心里暗自琢磨,看来第二份大礼,马上就到……

第61章 侯门世家打脸私生子男后(7)

含章阁内寂静如斯,虽是跪了一地的人,但却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此刻的陆侯,脸色阴沉如水,紧抿的嘴唇更是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隐隐发白。

半个时辰之前,派出去的小厮便回来告诉他,当时给墨书接生的徐嬷嬷,早在墨书出生后不久就因病身亡,此时已是死无对证。

而那会子负责给将名册上报官府记录的管事也随后意外去逝,化作黄土一堆。

至于墨书的父母,更是早就被就放出府去,在外面庄子上做了大管事。

剩余知道底细的,便唯有继侯夫人的乳母王嬷嬷,此刻她正陪着思过的陆维耀在祠堂。缘着夜深,地点特殊,不易惊扰,所以没有立刻进去,要先回来请了陆候示下再说。

“……”陆侯神色晦涩,心里更是滋味繁杂。

事情大致脉络已经清晰,虽还没有确切证据,但始末也十分明了。

和方才黎熙所言分毫不差,此事定然与继侯夫人脱不了关系。只是目的为何,还待商榷。但不论继侯夫人的出发点是什么,最终受害人都只有一个,就是陆云晞。或者还可以再搭上一个更大的,那便是侯府的百年声望。

毕竟淫乱后院这种罪名,穷尽史书恐怕也找不出几例。一旦事情爆发,就算是宗族里对陆云晞最赞叹不已寄予厚望的长老也只能做出一个选择,就是胳膊折在衣袖里,舍去陆云晞,保住家族荣耀。

深吸一口气,陆候心口泛起丝丝寒意。共枕十余年,向来小鸟依人的继妻背地里竟这般手段阴狠、表里不一。难不成她在自己面前,都是在演戏?

陆候越发加重的疑色自然逃不过黎熙的眼睛,而继侯夫人的不安他也同样了然。

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剩下的,便是要它生根发芽。

时间一点一点慢慢流逝,沙漏中细砂划过琉璃瓶壁的声音也因屋内的冷凝而显得格外清晰。

很快,时过三更,除了去祠堂那边的以外,其他调查的人接连回来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汇报给陆侯。

随着越来越多的细节被带出,继侯夫人内心的恐惧也逐渐加深。

深宅大院的龌龊事情不少,她这些年动的手段也同样很多。眼下陆侯细查,自是顺着藤蔓摸出瓜。若在平日,她定有百种办法化解,可此刻的情形却不容她再多做一点算计。

更何况,眼下的她,就在陆侯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丝毫布局反击的空间。就连求援,也没有能够把消息送出去的人。

该死!

继侯夫人的心里一团乱麻,如果实在没有法子,就算断腕也要保住自己。棋子可以在养,但绝不能和侯爷之间生出间隙。继侯夫人想着,紧皱着眉好似不经意扫过墨书和刘嬷嬷,可眼神却格外阴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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