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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情敌想要攻略我2(94)

不知是因为太过悲伤还是说了太多的话,原本清越的声音带了些许暗哑。可偏这丝丝缕缕的哽咽,却好似砂纸直接磨在心尖上,连呼吸都带着不可言喻的疼痛。

静默,沉寂,府衙大堂中悄无声息。

接二连三的反转已经让京兆尹震惊的说不出话。就连围观之人都下意识屏住气,不发出声响。

风水轮流转,随着往昔真相被一层一层掀开,陆唯耀也越来越慌张。他的额角渗出冷汗,跪在哪里的模样更是如坐针毡。甚至在心里对生母继侯夫人也生出一丝怨恨。

若说陆唯耀之前的狼狈是楚楚可怜,那么他现在的脸色苍白便是心中有鬼,所以畏惧害怕。

偏此刻之前去问话的衙役也接连回来。

去王家和两位表少爷取证的表示黎熙所言为真,同那两位表少爷说的一字不差。陆候死前确实重罚陆唯耀,命他去跪祠堂。

至于去侯府提审管家的,也并非独自回来,反而是带着陆候姑婆以及继侯夫人一起回来。

之前陆唯耀鸣冤之后,仵作第一次去侯府取证并未见到这位老太太。

原来那陆候刚一咽气,这位陆家长辈就被继侯夫人安排的人给关到别院软禁起来。甚至打算趁人不备偷偷杀害藏到黎熙含章阁的密室里。这样等事发之后,便可一并将杀人罪名也扣到黎熙身上。

毕竟连亲生父亲都能害死,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宗族长辈又算得了什么。

“大人做主,这无耻贱妇是要绝了侯府满门!”陆候姑婆一到堂上就哭了起来,什么身份,什么气度通通不顾,边哭边催着那衙役将二次搜查侯府时找到的东西呈上。

至于继侯夫人,则是面如死灰的瘫软在一旁,根本说不出话来。

三样东西被一一放到京兆尹的桌案上。

第一样是个青铜小盒,好似用了什么西洋造法,上了发条之后,这小盒会有规律的轻轻震动。

第二样是个破碎的画轴,里面还泛着呛人的异香。

第三样是一本习字的字帖并一个沾着土的木盒。诡异的封条和贴着的符咒不用打开也知道是作何用途,又一个咒人的巫蛊。至于那字帖是黎熙平时用来习字的,其他人偶上仿写的字体多半是由此而来。巧合的事,这字帖,却是在陆唯耀的屋子里发现的。

陷害之意,不明觉厉。

站在旁边的太医院院首好奇拿起青铜小盒把玩了一下,而后语气惊讶的开口说道:“怪不得这继夫人会有滑脉之象,原因竟是如此。这小东西是前朝禁物,原本是后宫娘娘们用来假孕争宠的小玩意。后来被发现以后,先皇便下令销毁,不曾想这竟还有一个漏网之鱼。想必放了滑胎香料的画轴也是这妇人自己所为,加上之前的巫蛊,目的便是要害陆解元身败名裂,背上弑父罪名。”

“好恶毒的女人!”太医院院首三言两句,便将继侯夫人所作所为尽数道破。围观众人听闻也不觉面面相觑,恍然大悟。

案子审到现在,孰是孰非已经全部明了。继侯夫人并陆唯耀二人狼子野心也被尽数揭开。

其恶劣狠毒程度令人发指,再次刷新世人对于人性卑劣认知的底线。

依照律法,纵这二人千刀万剐,亦不够偿还那些枉死的性命。

况且侯府奴仆涉案人数众多,凡事和继侯夫人有关之人或多或少都不干净。至于那管家,伺候过年,光是贪墨一项,就足以让他掉了脑袋。

“娘亲,娘亲,救救我。大人,大人,我们冤枉!”死到临头,铁证如山,陆唯耀也终于开始害怕,浑身上下抖得跟筛子一般,狼狈的朝着继侯夫人哭喊。

昔日京都第一美人,被扒掉故作矜持的人皮以后,也不过如同市井无赖一般面目可憎。

至于继侯夫人,也同样心急如焚。富贵荣华还没享受够,她又怎能甘愿一死。

况且,黎熙对陆候没有什么感情她心知肚明。毕竟从小就没有养在膝下,纵有血缘,又能有多大的牵绊?可偏偏自己却无法当众点破。

最让她心有不甘的,还是经此事后,自己和儿子的恶毒便会成为黎熙纯孝的垫脚石。她和陆唯耀死后会被骂的多惨,黎熙就会收获多少同情。

这怎么可以?

当年那贱妇抢了自己的姻缘,如今她的儿子又来夺取自己母子性命。

她不允许!

继侯夫人恶毒之色溢于言表,对黎熙的恨意更是昭然若揭。她嘴唇阖动,对着黎熙开口说道:“云晞,我知道你恨我入骨,不过有一件事你恐怕并不知晓,唯耀,是你的亲生哥哥。”

“恬不知耻!”众人皆被她的话语惊呆,可黎熙却知道她话里有话。

果不其然,继侯夫人没有理会旁人的谩骂,而是笑着继续说道:“你已经无法在拥有子嗣,难道不打算替侯府留条血脉吗?我的所作所为,耀儿并不知晓。”

死,也要拉着陆云晞的名声垫背!

继侯夫人笑容如花,只是那妩媚和甜美皆淬满了毒药让人不寒而栗。

“贱妇!”陆候姑婆痛骂出声。

继侯夫人这是将黎熙陷入两难。若是放过陆唯耀,便是是非不分,妇人之仁。若不放过,那便是不孝至极,断了祖宗传承。

“哈哈哈。”听着陆候姑婆的痛骂,继侯夫人反而笑的愈发畅快,她死死盯着黎熙,慢条斯理的问着最后的答案:“云晞,你意下如何?”

森凉的恶意如同毒蛇将黎熙狠狠缠住,继侯夫人的无耻更是下流到了极致。黎熙看着这个死到临头还妄图拉她下水的女人缓缓开口道:“自然是不能!因为……”

他顿了顿,看着继侯夫人错愕的脸说完剩下的话:“因为徐唯耀根本就不是陆家的骨血!”

“胡说八道!耀儿是我十月怀胎所生,他的生父是谁我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好似听到什么荒诞的笑话,黎熙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而后指着京兆尹桌案上那个小铜器:“徐唯耀缘和会被诊为早产,大家都心知肚明。当年徐家家主太过在意你和徐唯耀,在你生产之日找遍了京中稳婆去徐府待命。虽然名义上是早产,但当时所有在场的稳婆皆看出是足月。把时间往前推一个月,我父亲那时身负皇命出京公办,你却一直待在徐府,这徐唯耀如何会是我陆家骨血?”

看着继侯夫人惨白的脸色,和另一边突然知晓真相的陆唯耀扭曲错愕的表情,黎熙毫不犹豫抛下更劲爆的话语:“另外,据我所知,陆唯耀也未必就是徐家的种,因为你当时为了隐瞒和陆候偷情一事,还拉了另外一个人下水,那便是徐家家主的侍卫长。你趁着徐家家主醉酒,下药将人弄上手,又借口怀孕,逼迫他同你狼狈为奸。继夫人,就算你裙下臣太多,记不清日子,可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栽赃到陆家身上。人要感恩,陆家赏了你母子十余年的荣华富贵,就算是个畜生也喂熟了,可偏偏你连畜生都不如!”

随着黎熙话音刚落,摄政王府的暗卫带着一个黑衣人上了大堂,正是潜伏在侯府多年,帮着继侯夫人造下无数杀孽那位。

“这,不可能!”陆唯耀便不敢置信的大喊出声。然而在对上母亲躲避的眼神,他终于还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一直以来他都恨着黎熙,认为是他抢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却不想到头来自己才是那个偷窃者,甚至还是个父不详!

巨大的打击让陆唯耀失去反应能力,呆滞的模样好似痴傻。而继侯夫人穷途末路,也唯有剩下狠毒的诅咒和尖叫谩骂。

案情彻底清晰,京兆尹依律将一众涉案人员收押,该流放的流放,该游街的游街,秋后问斩的问斩。

至于继侯夫人母子,继侯夫人身兼数条人命,弑夫杀妹,不贞不贤,游街一月,实以剐刑,沉溏,尸体喂之鱼虾,不得入土。

而陆唯耀扁为奴籍,充为官妓,终身不得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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