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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你呀(87)+番外

从小的成长环境和经理让她心底有深埋着的小心翼翼。

她比谁都骄傲,也比谁都自卑。

直到周行衍出现了。

身后就凭空多出了一双无形的手,不断的推着她,让她以一种决绝的姿态不受控制地向他靠近。

像是有人在她耳边不停地鼓励着她,勇敢点,再勇敢点,催促着她让她想要离他近一点,更近一点。

直到他出现。

他太好了,他光芒万丈,他像是冬日清晨第一束光,穿透厚重的云层照射,驱散了她每一个漫长无垠夜晚中永无止境的黑暗。

也温柔的将她拥入怀中,一遍一遍的告诉她,你很棒,你善良又勇敢,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连每一根睫毛都可爱。

心脏清晰又微弱的颤了颤,直到指尖发麻,向歌抱着他的手臂收紧,鼻子皱了皱,声音软软的哑:“你故意的吧,你就是想让我误机。”

周行衍失笑。

怀里的身子纤细,没骨头似的,仿佛稍微再使点力气就会断掉,让人忍不住小心翼翼地。

想把她捧在手心里,想抱着她,宠着她,把这个世界上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她面前。

他低低笑了声:“那你还走不走?”

向歌沉默了一会儿,手臂松了,身子微微向后撤了撤:“行行,我会变厉害的。”

她认真地看着他:“我也会登上顶点,成为我的领域里最厉害的人,到时候我们就结婚吧。”

上午天光浅淡,透过机场通透的玻璃天窗一层层撒下来,她睫毛扑扇,末端染了浅金色的绒毛。

整个人浸透在阳光下,仿佛一副完整的,动态的画,像沉睡的雄狮缓慢苏醒,像破茧而出展翅欲飞的蝶。

周行衍敛睫凝视她,半晌,缓慢而清晰:“好。”

机场里人流来去匆匆,瞬间擦肩而过,并不多做停留。

天高而淡,蓝的通透,云层薄而柔软,不时有飞机起飞的呜呜低鸣。

是个好天气。

*

九、十月各种大小秀堆叠在一起,最忙的时段儿明明过去,向歌却好像变得更忙了。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二、三月份的秋冬时装周已然开始筹备,向歌从十月起一直马不停蹄地忙,各个国家大大小小秀场走了无数,终于换来了秋冬时装周不少牌子的青睐提前邀约,隐隐有了点小秀霸的势头。

周行衍空闲时间也不多,忙起来更是暗无天日,两个人经常连打电话的时间都少,向歌在国外就只晚上忙里抽闲能视个频,等她回国呆不了几天又要走,时间更是宝贵,周行衍恨不得洗澡都拉着她。

想到自己几个月前在机场被那双坚定又璀璨的眼睛蛊惑,还鼓励着她说“好”,而后面对着无边的漫漫长夜,周行衍指节抵着额角,何止后悔。

又不是养不起她,就应该把她绑在身边,无聊的时候去随便拍拍平面不知名小杂志就挺好。

周行衍甚至连元旦都是和梁盛西一起过的。

一个有女朋友的奔三男人,元旦却只能和女朋友通过三毫米的手机显示屏相见,还要忍受身边兄弟时不时毫不留情地幸灾乐祸。

周行衍肠子都悔青了。

隆冬将至,天气潮湿刺骨的冷,下月月初春节,街上已经带了年味。

苏影后和周院长上个礼拜已经直飞海南,此时享受着阳光海浪和沙滩,完全不被寒冬困扰,顺便通知了他一声过完年再回来。

林染转了科室,本身骨科就和其他科室不太一样,骨科手术对于医生的体力要求很高,对于女性医生来说确实会有比较大的压力,之前一直不肯转科室,也是因为周行衍的缘故。

走之前,女人理干净桌子上的东西往外走,周行衍刚好进办公室,准备下班。

她看着他笑了,语气故作轻松,好看的眼睛里却带着微弱的希冀:“我走啦,祝你以后幸福啊。”

周行衍冷淡点头:“谢谢,你也是。”

官方到毫无感情掺杂似的答复。

连最后一点希望都灭掉了。

女人离开的背影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周行衍仿若未觉,进屋脱掉白大褂挂好,换上外套。

梁盛西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忍不住摇头:“林妹妹也好歹也追了你六年了,你还真是一丁点感觉都不带有的。”

周行衍表情无波无澜,抓起桌上手机:“我也六年前就明确拒绝过了,”他手揣进大衣口袋往外走,侧头看他,有点好笑挑了挑眉,“你现在又不站妖精妹妹这边了?”

“我肯定是誓死支持我妖精妹妹的啊,”梁盛西连忙道,“我只是感慨一下,我们阿衍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冷酷无情啊。”

周行衍勾唇笑了下,没说话。

梁盛西也没说话,两个人上了电梯,他又忍不住瞥身边的男人。

其实他说他也只是调侃,他认识周行衍这么多年,又何尝会不知道,这个人哪里是无情。

他只不过所有的深情,全部都给了那一个人而已。

梁盛西还记得大学时期的周行衍,比起现在来冷漠得只多不少,整个人像是一滩沉寂的死水,没有一丝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鲜活气息。

后来通过长时间的相处,几个人熟悉起来了,他的话才显得稍微多了一点,只是大多数时候他依旧沉默,课余的时间似乎总是在忙,几乎在寝室里看不到他人。

直到有一次联谊,梁盛西喝了一点酒,有点迷糊的从KTV包厢里出来去洗手间,看见周行衍靠坐在洗手间的大理石地面上。

梁盛西以为他喝多了,走过去蹲下,叫他,刚想嘲笑一下他什么酒量啊,一共也就喝了没几杯。

周行衍抬起眼来。

梁盛西一下就噎住了。

那双黑沉的眼猩红,眼角湿润,漆黑的瞳仁暗的仿佛丁点亮色都透不出来。

薄薄的唇片紧紧抿着,毫无血色。

他看了他良久,才低缓开口:“我把她弄丢了,”

梁盛西一愣。

周行衍声音嘶哑,像混了沙,眼神有种空洞洞的茫然:“我找不到她……”

梁盛西觉得,他确实是喝多了。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才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冷淡到似乎毫无情绪波动的男人,也有那样浓烈到惊心动魄的感情。

是怎么说的来着,越是看起来薄情的人,动起情来越是歇斯底里。

那次只有梁盛西一个人看到了,事后周行衍没什么变化,该怎么样依然怎么样,梁盛西也就不确定他是不是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

他依然经常不在寝室,对身边各种女孩子似有若无的暗示视而不见,多数时候是安静的听他们逼逼,偶尔说两句话,却力度极强,句句怼的人毫无还手之力。

直到某次,他们下课回来,陶远要去买新一期的一个什么杂志,刚好顺路一起去学校旁边的一家报刊亭。

等陶远买完准备走,几个人几步迈出去,周行衍却一动不动。

他似乎是在发呆,脸上没什么表情,从梁盛西的那个角度却能看见,那双漆黑的眼底仿佛有低低几簇光涌动,而后缓慢地,变得鲜活了。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安安静静的复活了。

他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那是一本时尚杂志,很薄的一本,封皮的纸质看起来也有点粗糙,有点廉价感,封面上的那姑娘长得倒是真美。

有种妖精一般的,直直勾着你眼球的美,嚣张又浓烈,让人移不开视线。

周行衍在把那本杂志买回去的时候,陶远和林修然都没看到封面,只知道周行衍从那以后的兴趣变成了买时尚杂志,陶远还在说他不是看上了哪个妹子准备投其所好就是准备转去隔壁设计院了。

当时梁盛西表示赞同,直到他时隔多年,在医院再次看见向歌的时候。

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再加上之前他也只偶尔瞥到过几本,第一眼见到她时,梁盛西确实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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