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厘米(104)

老周本来也是个粗神经，再加上酒吧里声音又大，于是也没怎么听出方暮深语气不对，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一句生日快乐你就把我打发了啊？”

方暮深无奈：“接到你们的电话我就过来了，就算想给你买礼物，和没空啊。”

“谁说要礼物了？”老周切了一声，朝方暮深翻了个白眼。

说话间，他们就已经到了其他人在的那个卡座。

其他同学见了方暮深也纷纷开口和他打招呼。只是这招呼打完，话题就自然落在了方暮深险些放了他们鸽子这件事儿上。

不过此刻的方暮深并没有心情和他们扯这些，于是立刻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好吧好吧，我来晚了是我的错，你们说怎么罚吧。”

“要不然请客吃饭？”其中一人提议。只是他刚刚将话说完，周边的同学就直接摇头拒绝：“今天是老周请客，过两天大家估计都要泡画室，也没什么时间让暮深请客啊。”

封星皓也是煞有其事地点头应和：“就是，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这么便宜了暮深。要不然……”

他故意拖长尾音，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吊了个十足十。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之后，封星皓这才将后半句话补全：“要不然就直接罚酒吧，直接吹一瓶。”

虽然在坐的都是第一次来酒吧的少年，但是却也十分懂怎么玩儿，封星皓的建议自然受到了一致好评。

作为没喝过酒的乖孩子，方暮深甚至没能做出什么反应，手中就已经被老周塞了瓶啤酒。

寿星给的若是不喝那就太不给面子了，碰巧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想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那一句“一醉解千愁”，方暮深也就没有犹豫。

啤酒其实并不好喝。第一次喝酒的方暮深并没有尝到什么麦芽香，只觉得苦涩冰凉的酒水带着不同于碳酸饮料的气泡感直接冲向他的喉咙，伴随着吞咽的动作流入胃里。

他能听见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也能听见周边同学的起哄声，隐约间甚至感觉自己听见了林沂舟的声音。

方暮深的眼角突然有了几分湿润，不过好在他也将酒水喝的差不多只剩下些许泡沫了，于是便借着擦去唇边酒渍的动作，将还没来得及流出的眼泪一齐擦去。

“我喝完了。”说着方暮深将酒瓶往桌面上一砸。酒瓶底和玻璃台面碰撞后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不过因为周边的环境，众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拍着手说了句好。

只是封星皓却感觉出了些许不同。等方暮深坐下后，他立刻插了块果盘里的水果，挪到了方暮深的身边，将水果递给他：“在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方暮深一手接过封星皓递来的水果，另一只手则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即使只是这么一会儿，他的耳朵就有些受不了开始微微发疼了。

看见方暮深的动作，封星皓这才想起方暮深有多么体弱多病，不由咋舌道：“不是在学校的时候就说过吃完饭去酒吧么，你出门的时候怎么都不拿一个耳塞戴么？”

方暮深皱着眉，努力从一堆背景音乐中听出封星皓所说的话：“我忘了。”

封星皓顿时有些无语：“话说你今天晚上出来和我们玩，没有和林沂舟说过吧？”

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方暮深不可见地愣了两秒，也不直接回答只是微微点头。

不过这会儿的封星皓可不知道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见方暮深点头自己也稍微松了口气。虽然林沂舟平日里脾气很好，但是估计没有人会愿意自己的伴侣被其他人带去酒吧玩。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封星皓一边吃着赠送的零食一边开始和方暮深闲聊，只是方暮深却一个字也没听见。

在不知道多少次被同学叫了名字之后，方暮深下意识抬头随后便听见老周笑着说：“暮深都一起出来玩儿了，怎么我觉得你一点儿也不高兴？”

“怎么会呢？”方暮深打起精神，随手从旁边端起一杯没喝过的杯子喝了一口，“我刚刚在想事情，你们在说什么？”

等方暮深和其他同学聊完，杯子中的酒已经不知道添过多少次了，原本就不怎么舒服的方暮深此时更是皱着眉躺在沙发的靠背上。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则将放下了手中的果盘，起身道：“暮深好像有些喝醉了，你们先玩儿我带他去趟厕所洗把脸。”

其实方暮深也并不算喝醉，只是头有些晕罢了。

他被迫性跟着封星皓去了厕所，皱着眉看向他：“小星星……”

“方暮深我问你，你今天究竟怎么了？”在方暮深开口之前，封星皓就率先问道。